第十六章:通關(guān)三四
童伊一連忙沖了過去,本打算扶起那人,念頭一起便迅速被打消。只是蹲下來,低頭看去,從至少沒什么變化的臉龐上看到,是蔣濤。她問道,“你還好嗎?”
蔣濤吐了口痰,艱難地睜開眼,問道,“伊一姐,你不打算扶我一下么?”
童伊一壓低聲音,“我的手剛剛觸摸了不知名的物體,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說著,便將帶有粘稠狀物體的手,向蔣濤伸去。
蔣濤輕咳,“伊一姐,我還是……自己緩緩吧!”
童伊一沒有繼續(xù)作弄蔣濤,蹲在一旁,等待蔣濤緩過來。她四處環(huán)顧,問道,“居然只有我們兩個耶?”
蔣濤翻了個身子,“伊一姐的線索和關(guān)卡是什么?”
童伊一看了眼光球,回頭小聲說道,“路哥不是說不能溝通么?”
蔣濤,“沒有吧!只是說……可能會被屏蔽。而且也許針對的是還在密室的時候呢?”
童伊一,“對哦!我的線索是拯救骷髏?!?p> 蔣濤,“拯救什么?”
童伊一,“你的神情告訴我,你聽見了?!?p> 蔣濤,“咳咳……然后呢?”
童伊一,“然后從蛇群里面,扒拉出來就搞定了。你呢?”她不想再提及相關(guān),此時她比較想,好好洗個手,最好能夠好好洗個澡。
蔣濤,“呵……我打了個群架。打贏了,我就聽到它說我通關(guān)了?!?p> 童伊一,“這么容易?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驚呼脫口而出,然而眼神觸及傷痕累累的蔣濤,瞬間改口。
蔣濤,“林姐出來了。”
童伊一站起身來,側(cè)頭看去,果然林雪鳶走了出來,“林姐!”
林雪鳶的身形有些狼狽,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眉眼,聽到呼喚,停頓在原地,仍舊沒有抬頭,朝著童伊一搖了搖手。
童伊一這才注意到,林雪鳶的雙手滿是血紅色,衣裳上也有點點痕跡,她跑了過去,還記得自己的雙手曾經(jīng)接觸過不明物體,沒有上手,只是嘴上驚呼,“林姐,你沒事兒吧?”
林雪鳶低著頭,仍有額前的劉海遮擋住眼前的視線,搖了搖頭,不作言語。
童伊一語氣關(guān)切,“你受傷了嗎?”
蔣濤撐起身體,也來到這邊,“伊一姐,又沒有血跡的味道?!?p> 童伊一有些尷尬,卻更多的是擔(dān)心,“額……我這不是關(guān)心則亂嘛!這是……”
林雪鳶聲音喑啞,“我沒事。碳酸鉀和酚酞混合的血紅色液體而已?!?p> 童伊一沒有察覺林雪鳶的異樣,提出困惑,“林姐,你的線索是什么啊?”
蔣濤的身高剛好可以透過劉海,看到林雪鳶憔悴的面容,和泛紅的眼眶,察覺到異常,他出言打斷,“伊一姐,讓林姐先休息休息吧!”
童伊一看到蔣濤打得顏色,支吾道,“額……林姐……那你先休息下吧!”
林雪鳶不在意眼前兩人,卻渾然沒有精力說話。
她的線索是鬼娃娃的眼淚。
密室中遭遇了無數(shù)在耳邊干嚎的鬼娃娃,她一向?qū)π『⒈苤患?,就是因為討厭小孩胡鬧啼哭了。吵鬧得很,使她根本沒法思考。
最后,強忍著不耐,查看到幾個線索,留意到室內(nèi)儲存著的碳酸鉀和酚酞試劑,猜測到破解線索。
然而,配好了血紅色液體,鬼娃娃們依舊不依不饒地跟著她。
她明白了,鬼娃娃的眼淚,血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需要眼淚。
記憶里,她很少哭。
因為她明白,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甚至都不記得如何哭泣了。
因而,很是廢了一番功夫。
但好在,通關(guān)了。
接下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林雪鳶完全緩和了心情,也沒有人通關(guān)走出密室。
打破平靜的是,來自蔣濤的腸鳴聲。
蔣濤撓了撓腦袋,“我一劇烈運動,就很容易餓。”
其余兩人也沒有笑話他。
童伊一嘆息,“不知道還需要多久?這里連水都沒有、更別提食物了?!?p> 蔣濤點點頭。
童伊一又說,“林姐,你的線索是什么?。课沂钦洒俭t,然后就從蛇群中把骷髏拯救出來就行。蔣濤說是打群架,打贏了他就出來了?!?p> 林雪鳶,“少說話,可以減少消耗。”
童伊一,“額……說得對?!?p> 蔣濤哀嚎,“這是要……硬熬??!”
突然,身后傳來沉重的喘息聲。
幾人回頭看去,是陳朱棣。他所有裸露的肌膚都呈現(xiàn)出一片通紅的姿態(tài),渾身汗淋淋的,就連衣裳,也完全是浸透的樣子。也許是還算熟悉的經(jīng)歷,他的精神狀態(tài)倒是不錯。
“陳叔——”
“陳叔!”
陳朱棣呼了口氣,“簡直快熱死我了!”
童伊一問道,“陳叔,快休息,快休息會兒!”以手代替扇子,給陳叔扇風(fēng)。
陳朱棣,“不礙事,不礙事……小童,別忙活兒了,我沒事。”
蔣濤,“陳叔,這是經(jīng)歷了火爐了?。俊?p> 陳朱棣,“唉,小蔣??!你這……沒事兒吧!這是……被打了一頓?”
蔣濤,“咳咳……看著嚇人而已。都是小傷,不要緊的!”
童伊一,“他皮糙肉厚的,不要擔(dān)心。倒是陳叔,你還好吧?”
陳朱棣,“我沒事。我那兒沒啥事,就是干的老本行——砌磚。雖然好久沒干了,但這手頭還是有著記憶的!”
童伊一,“砌磚?那怎么……”
陳朱棣,“哦,里面有個顯示溫度計。我每砌一塊,它的溫度就增加一度!我就想著啊……盡快把磚給砌了,應(yīng)該就能夠出來了。結(jié)果,你說巧不巧……還真讓我給猜著了!”
童伊一倒吸一口涼氣,“多少塊磚???”
陳朱棣,“后頭我也沒注意了,就只顧著手頭上的活兒了?!睖啿辉谝獾膿u搖手,明顯是不想細說了。
但是,以他經(jīng)驗老練地手法,如此長時間的勞作,想來也不會少了。
童伊一喃喃自語,“對對對……出來就沒事了。出來就沒事了?!?p> 陳朱棣想起了什么,突然嘆息,“唉……我們這兒都還好。但是,不知道,文教授那里怎么樣了?”
林雪鳶,“我們都是和專業(yè)或是行業(yè)相關(guān),想來文教授也是如此?!?p> 童伊一,“咦?對耶……我是法醫(yī)專業(yè),所以給我安排了相關(guān)的。陳叔,你不要擔(dān)心,文教授一定可以的?!?p> 陳朱棣,“但愿吧!”
蔣濤,“可是文教授經(jīng)歷過上次的事情,身體明顯大不如前了。萬一……”
童伊一,“呸呸呸……別瞎說!”
陳朱棣對此,也表示十分擔(dān)憂,“文老哥……他那身子骨……唉……”
眾人一片沉默,自然明白此中道理。即使與文教授的專業(yè)或行業(yè)相關(guān),逃離密室的難度就算是再簡單,以文教授的身體,也很難有精力去完成。更何況,按照它的安排,如果額外加上些許難度,那么……想來必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