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溝通?
方雛兒看著那些人無奈搖頭,然后招呼蘇魯一聲道;“送些吃食過來!”
蘇魯很快將一大袋子的胡餅提來,方雛兒看了看那些人一人分了一小塊道:“吃點胡餅然后去關(guān)中吧。”
“謝,謝!”一個口齒不清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瘦弱得不成人形的漢子跪在了地上磕頭。
其余人見狀也都跪下磕頭,然后將分到的餅子用破爛的衣服包裹著再次艱難的往山林中行去。
方雛兒眼神閃動,無奈道:“準(zhǔn)備一下繼續(xù)上路?!?p> 雖然心中不忍可他也沒太好的辦法,有心無力。他有任務(wù)在身必須去涇州和幽州,自然不可能帶著流民。
再則流民的問題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巡撫司司丞能處理的,估計就算是李世民等人知道了也非常的頭痛吧。
三人休息一番再次上馬,馬兒還沒跑起來突然又被人群圍住了。
這次來的人比之前還多不少,不過多出來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孩。男女都有,一個個面黃肌瘦,眼眶深深的陷入像是外星人一樣,四肢好像都不怎么靈活全靠身邊的親人攙扶著。
“大膽,給你們吃食還敢再次堵路?”童小年臉上怒氣升起的抽出腰間戰(zhàn)刀,白光一閃便要斬殺攔路之人。
“小年!”方雛兒急忙攔住,然后看向流民道:“諸位,某有要事在身無法給你們太多幫助,你們還是盡快想辦法去關(guān)中或長安求助吧?!?p> “好心的郎君,請你救救孩子!”一個個餓得眼冒綠光的漢子噗通跪倒在地,其中一個老者一臉悲切的訴說道:“我等估計是撐不下去,只求郎君救救這些孩子他們什么都能做,為奴都行只要讓他們活著?!?p> “你......”方雛兒見此心神震動,這就是賣兒賣女嗎?
“郎君,你就帶走他們吧!”另外一個漢字一臉不忍的道:“如果你不帶走估計活不下去的我們就,就......”
“爸爸,寶兒不吃了你別把我送入好不好?”漢字懷中一個小蘿卜頭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虛弱的哀求。
“不行,你不走就會想狗蛋子一樣晚上突然消失了。”漢字激動的大吼,甚至伸手將懷中的小蘿卜頭一把推開。
嘶!
方雛兒瞬間明白了,剛才那漢字為什么會說不下去。
這特么是易子而食?。?p>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見著了,這不是道聽途說危言聳聽是真實的發(fā)生了啊。
童小年面色古怪,進(jìn)屋戰(zhàn)刀的手上筋骨暴漲。眼中更是殺氣騰騰,好像恨不得一刀砍死這些人。
呼!
方雛兒臉色陰沉的看了眾人一眼,易子而食不如賣錢呵呵......
“蘇魯!”
“在!”蘇魯臉色也不好看,他雖然也有耳聞這種事情可也是第一次見。
“你去找人來將這些孩子接走,不要留下一人!”方雛兒嚴(yán)肅的盯著蘇魯,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金葉子道:“換一些大錢每個五文。”
“是!”蘇魯嘴巴動了動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他也不忍心看著這些孩子被殘忍的煮食了。
那是人間悲?。?p> 蘇魯被留下了,方雛兒帶著童小年心情沉重的再次上路。
一眾流民滿臉淚痕的目送二人遠(yuǎn)去,很快消失在枯黃的世界中。
“郎君,那些孩子真讓他們?yōu)榕珕??”一路沉默,不知跑了多久上等?zhàn)馬都累得口吐白沫才停下童小年情緒不高的問道。
“哈,怎么可能!”方雛兒苦澀一笑,他剛到大唐時就知道饑荒的恐怖。
竟然下定決心要救那些孩子自然不會讓他們?yōu)榕珵殒?,不過現(xiàn)在他還沒想好該怎么處理。因為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到?jīng)荜柸缓髥枂柹頌闆苤菽恋牧_藝為何不管流民,心中已經(jīng)充斥了夠多的爆濁之氣沒有太多心思去思考。
童小年本來精神一振,可惜方雛兒卻再次沉默了一下。
兩人休息半個時辰后再次換馬快速前行,如此過去一天一夜后終于可以看見涇陽城的城墻了。
未來得及高興,方雛兒突然看到路邊草叢里有一具尸首。
吁!
勒停戰(zhàn)馬,翻身而下。
“郎君,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蓖∧犟R術(shù)比方雛兒好,他才下馬童小年已經(jīng)到了尸首旁。
方雛兒沒有接話,大步來到尸體旁邊看了看衣著和尸體情況。
死亡最少有20個小時了,枯黃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層尸癍。不用想也知道,這應(yīng)該是餓死的流民。
“挖個坑埋了吧!”方雛兒轉(zhuǎn)身走向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解下佩刀開始挖坑。
兩人費力的挖了一個坑將尸首埋了,再次啟程不到三百米再次看到一具尸首。方雛兒的臉色更難看了,如果第一具屬于個例那么不到三百米又一具那就是普遍了。
如此看來那河北道不知要死亡多少人口?
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完全不是什么夸張手法啊。
“郎君?”童小年見方雛兒沒有下馬便疑惑的提醒,方雛兒看了一眼涇陽城幽幽道:“不管了,羅藝不傻應(yīng)該會安排人來收尸,走!”
馬蹄疾,轟隆聲傳出老遠(yuǎn)。
十幾里路很快抵達(dá),涇陽城高大的城墻已經(jīng)歷歷在目??汕奥穾缀醣蛔韪簦宦飞隙际歉鞣N各樣的流民,有躺在地上不動彈的,也有一些蹣跚著向前......
馬蹄聲驚醒眾人,不少人雙眼冒光的看著戰(zhàn)馬。
那眼神就算是戰(zhàn)場廝殺無數(shù)的童小年都有些害怕,那宛如野獸一般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亮光。
“想死你就試試!”無奈的童小年再次抽出了腰間戰(zhàn)刀,一張滄桑的臉上帶著猙獰大吼道:“都閃開!”
一連大吼了幾聲,路上的人才慢慢讓開一條路。
方雛兒面無表情的騎馬向前,童小年則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流民。一里多路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來到?jīng)荜柍窍?,城門口一隊隊天節(jié)軍刀劍出鞘的巡視著。
“來人下馬!”老遠(yuǎn)一個都尉便大吼著,揮手一隊天節(jié)軍沖了過來。
“什么人?”
“巡撫司辦案,閃開!”方雛兒攔住童小年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甩過去,天節(jié)軍將士手忙腳亂的接住后跑回城門口。
“都讓開,上官請!”很快都尉一臉笑意的迎來,巡撫司開衙自然會通報全國涇州也知道。
“多謝!”方雛兒冷著臉拱手后打馬而入,童小年緊隨其后。
進(jìn)城后方雛兒和童小年再次明白了為什么不讓流民進(jìn)城了,城里幾乎已經(jīng)被流民塞滿了。
道路邊一個個簡陋的窩棚連綿不絕,一眼看不見盡頭一個個流民雙眼無神的躺在窩棚口,聽到馬蹄聲睜眼看了一下然后繼續(xù)閉上好像怕多睜一會兒就將好不容易得到的食物消化完一般。
方雛兒心中的濁氣瞬間化為烏有了,這樣的畫面他做夢都不敢想象?;蛟S羅藝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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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墻的紅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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