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上有標(biāo)明劑量,自己看著吃?!?p> “嗯。”江暮白抬眼,看向她的臉,“今天還特意化個妝來看我?”
聽到這話,柳清鶯就非常不高興了,她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還不都是被你給害的!”
“我?”他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昨晚也不知道哪條瘋狗在我臉上咬了一口?!?p> 江暮白想到什么,皺起眉頭,“你什么時候?qū)W會指桑罵槐了。”
“這還用學(xué)?”柳清鶯不屑地撇撇嘴。
江暮白對她近期的態(tài)度略微不滿??粗谀沁吺帐氨睾?,就隨手把一堆花花綠綠的藥全塞進(jìn)嘴里,一口吞了,然而沒吞掉完,一顆藥在舌頭上融化開來,苦味立即充斥了所有味蕾,令他忍不住皺眉。
隨后他猛的灌了大半杯水,終于把藥都吞了下去,可是嘴里的苦味卻一直沒有消散。
柳清鶯注意到他的情況,就走了過去,詢問道:“這藥很苦嗎?”
江暮白呡了呡唇,說:“還好?!?p> “逞強(qiáng)。”她說著,伸手在他眼前攤開。
一顆被彩色糖紙包裝著的果糖躺在她的掌心,她歪頭一笑,“吃顆糖就不苦了?!?p> 江暮白看著她,莫名跟著勾了勾唇,嘴上卻嫌棄:“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
“你這是什么邏輯?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吃糖了?”
看他完全沒有要接的意思,柳清鶯就收回了手,噘嘴說了句:“愛吃不吃?!?p> 她轉(zhuǎn)身剛要走,卻被江暮白攥住了手腕,他說:“我可沒說不吃?!?p> 柳清鶯沒回頭,只是手掌攤開,原本被她握在手心里的糖就落在了辦公桌上,然后她就抽離了手,走回茶幾邊拎起保溫盒。
“我先回去了?!彼f完也不等江暮白同意,直接就走了出去。
江暮白看著桌上那顆糖,隨即拿起來,打開,放進(jìn)嘴里,甜甜的蜜桃味道就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好像心情都跟著變好了。
柳清鶯從公司出來就坐上車回家,途經(jīng)一家書店時,她突然喊停,司機(jī)有些不明:“怎么了,太太?”
她邊打開車門邊對司機(jī)說:“你找個地方停車等我,我去買點東西?!?p> “好的,太太?!彼緳C(jī)不敢多問,待柳清鶯下了車,他就找了個空車位停車。
柳清鶯走進(jìn)書店,看到里面幾個大書架都擺滿了書,滿意地笑了笑,徑自朝著影視專業(yè)書刊類走去。
她認(rèn)真翻看著導(dǎo)演專業(yè)書籍,前世的時候她是編劇,但是在劇組里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一部電視劇的拍攝從開始到結(jié)束幾乎都是由導(dǎo)演和投資方說了算,以至于她的劇本經(jīng)常遭遇魔改。
這一世她準(zhǔn)備修導(dǎo)演專業(yè),同時身兼編劇,如此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把劇本里的東西完完整整的詮釋在電影和電視劇里了。
她抱著一堆挑好的書走到柜臺結(jié)賬。
“有會員卡嗎?”店員問。
柳清鶯拿出手機(jī)掃了二維碼,答道:“沒有?!?p> “好的,一共是三百六十二元,非會員滿三百打九八折是……呃……”店員撓了撓頭,拿出計算器。
柳清鶯笑笑,說:“一共是三百五十四點七六元。”
店員正好算出結(jié)果,和她說的完全一致,驚喜不已地抬起頭:“你數(shù)學(xué)不錯……呃……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柳清鶯看著他,這是一個長很可愛的男生,眼睛又大又圓,頭發(fā)不知道是不是自然卷,染成了亞麻色,看起來是小奶狗,卻有著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
她摸了摸鼻子,說:“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見沒見過你?!?p> “哦,失憶啊?!彼肓讼耄瑔柕溃骸澳悄闶遣皇墙辛妃L?”
她點了點頭。
男生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高中的時候是你隔壁班的,我叫衛(wèi)冬晨?!?p> “你好?!绷妃L友善地笑了笑,在手機(jī)上指紋付款以后拿起手機(jī)給他看了看,“已經(jīng)付了?!?p> “好的?!毙l(wèi)冬晨看了看那一摞書,“你讀導(dǎo)演專業(yè)的嗎?”
“有這個打算?!彼褧г趹牙铮f:“我有事先走了?!?p> “需要我拿個袋子給你裝起來嗎?”
“不用了,再見,衛(wèi)同學(xué)。”她說完就抱著書走了出去。
衛(wèi)冬晨撐著柜臺往前傾身,朝著她的背影擺了擺手,笑得一臉燦爛:“再見,柳同學(xué)。”
柳清鶯從書店出來,走了幾步就看到停在前邊的車,便走了過去。
司機(jī)看到她抱著一摞書回來,趕緊下車幫她打開后座的車門。
“謝謝。”柳清鶯把書放進(jìn)后座。
她直起身子,忽然看到了旁邊的奶茶店,眼睛一亮,“你再等等?!?p> 司機(jī)正覺得莫名奇妙,就看到自家太太踩著高跟鞋嗒嗒跑向奶茶店,立即滿頭黑線。
咱們家太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接地氣了?
沒一會兒,柳清鶯提著三杯奶茶回來了,把其中一杯遞給司機(jī),笑著說:“你在車?yán)锏攘宋疫@么久,辛苦了,這杯請你。”
司機(jī)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辛苦,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而已?!?p> “哎呀,接著吧,又不是什么貴重東西。”
看柳清鶯噘了噘嘴,司機(jī)怕她生氣,立即接了過來并連連道謝。
“不用這么客氣?!绷妃L坐進(jìn)車?yán)?,擺了擺手,“走吧,回家?!?p> “好嘞?!?p> 司機(jī)捧著奶茶繞過車頭坐回駕駛位。
柳清鶯插好吸管就馬上大口吮吸,咕咚咕咚咽進(jìn)胃里,然后痛快地哈出一口氣:“真快樂!”
司機(jī)邊開車,邊看了一眼后視鏡,笑著說:“太太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呢?!?p> “是么?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當(dāng)然是變好了,以前的太太您有點……嗯……”司機(jī)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刁蠻?!?p> 柳清鶯看司機(jī)那神色,感覺可能不僅僅是刁蠻這么簡單了,這幾天她能很明顯感覺得到,身邊好像沒有一個人是喜歡她的。
如果一個人不喜歡你,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問題,如果所有人都不喜歡你,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所以她就更不明白了,像江暮白這樣長得帥、有能力、有錢又有權(quán)的男人,為什么會娶柳清鶯這樣沒文化、有性格缺陷、自己又不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