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匯聚,遮天蔽日,一時間雷聲滾滾,蟲蛇驚。陰雨漸漸滴落在沼澤,發(fā)出清脆的玉珠落盤的聲音。
雨水打濕了張果果的臉,令他悠悠轉(zhuǎn)醒。
“我這是在哪?”
“迷路了。”三月將他放下地,有些無奈道。
張果果摸了摸火辣的脖頸,看清了三月的面貌,他沒見過三月,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三月簡單說明來意,聽到小院子阿水的名字后張果果居然就徹底放松戒備。
“我?guī)熜謳熋盟麄兡??”張果果第一時間確認(rèn)了一下黃皮云果樹枝,發(fā)現(xiàn)依舊完整便松了口氣,又?jǐn)?shù)了數(shù)云果的數(shù)目,也一個不少。
這才仔細(xì)打量起三月來。
“嘖嘖嘖,肌肉勻稱,身高還算可以,178?”
“嗯...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身高。”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沼澤雖有雨但無風(fēng),霧氣漸濃,周圍的景色一般無二,來時所探查的路線已經(jīng)完全找不見了。
“不用白費(fèi)功夫了,迷幻沼澤,重點(diǎn)在迷幻,現(xiàn)在我們瞎走是走不出去的,我們休息一下。”張果果叫停了三月,他已經(jīng)好久沒休息了。
不是在采果子的路上,就是在逃跑。
三月也覺得有道理,便努力尋找可避雨的地方,這雨落在身上竟然有些刺痛。
“那邊有個蛇窩,可以休息。”
說著,張果果帶頭走在前面,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個圓球,晃了晃扔了進(jìn)去,沒一會,刺鼻的濃煙從洞窟飄出,而后蛇群退散。
“進(jìn)來吧。”張果果招呼了一聲,兩人進(jìn)了洞窟躲雨。
分了些吃食,處理了些細(xì)小傷口,值得一提的是,張果果給了個膠囊讓三月服下,吃過膠囊后,居然不用戴面具了。
“你這東西是什么?居然比阿水哥給的破瘴丸還好。”深吸兩口氣,戴防毒面具快把他憋死了。
張果果一臉神秘,不讓問,只說是秘密。
從他口中,三月得知,這迷幻沼澤一旦起濃霧是沒人能走出去的,還不如多存點(diǎn)體力。
所幸閑來無事,兩人便聊起來了。
“話說,你怎么和你家人鬧成那樣?”三月好奇問道,他非常不理解,于家人而言,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居然還要找外人馳援。
“說來話長,反正不是老子的錯。”張果果生氣地?fù)炱鹨粔K石頭大力丟出洞外。
“呃...那不說這個了,你好像對這里非常熟悉?”
“嗯,這地方老子基本一年有兩百天在里面,你說我熟不熟?!?p> “那你還讓人救?!?p> 突如其來的吐槽,讓張果果有些尬住了,訕笑道:“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p> “你一個醫(yī)生報名了全國武道大會?”
“嗯,你是覺醒者吧,老子也要當(dāng)覺醒者?!睆埞Z氣篤定,不容置疑。
三月翻了個白眼,這人看上去有模有樣,但一嘴一個老子,臭屁的很。
張果果似乎對三月的表情渾然不覺,興奮說道:“植物變異、藥物變異、你看著黃皮云果,它本來是什么?算了,問你也不知道,我告訴你,它本來就是個黃皮果,酸甜口,生津潤喉,變異后,不僅功效變了,連生長環(huán)境都變了?!?p> 沒有插嘴的空隙,張果果越說越興奮。
“這簡直就是新物種,那老一套的東西能套在里面嗎?不能!變異何首烏,決明子,是藥三分毒,藥性都變了,藥方能不變?這是個大工程!”
“那確實(shí)。”三月應(yīng)和道。
“是吧,我咣咣大華夏,文化的瑰寶,醫(yī)學(xué)奇跡怎么能在我輩手中葬送,所以這個重大的責(zé)任還得落在老子頭上?!?p> “你很自信,看上去卻很普通...這關(guān)你參加武道大會什么事。”太臭屁的人很容易激起別人的懟人欲。
“你就說這沼澤吧,我光進(jìn)一次就要準(zhǔn)備老多東西,如果像你一樣是覺醒者,我就只需要搞個防毒面具,吃個破瘴丸就完事了?!睆埞挥煞终f抓起三月的手開始把起脈來。
三月雖然有些無語,但是見他異常認(rèn)真,便沒有抵觸。
“哦?居然還無變化?”張果果露出意外之色。
三月好奇追問,“什么意思?”
“這里的危險有三,濃霧、蟲蛇,還有雨!”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殘留在三月身上的雨水。
“雨?”
“嗯,這雨水除了有極強(qiáng)的腐蝕性外,還攜帶著各種病毒,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衣服早就穿孔了?”張果果扯住三月的衣服稍微一用力就爛了。
“那你也不用扯它吧...怪不得我總覺得渾身刺痛,原來是這雨?!?p> “是的,你覺醒后的身體異常強(qiáng)壯,竟然能硬抗這種雨水,像我每次來都要泡上整整六個小時的藥水才敢進(jìn)來?!闭f著,便一臉羨慕地伸出手在三月身上摸來摸去。
如果不是看在阿水哥的面子上,三月感覺他是控制不住自己暴脾氣的。
張果果也算識趣,揉捏了一番,在三月就快爆發(fā)的時候,恰到好處地遞上了一瓶藥水。
“等會要是覺得疼痛難忍,涂上這個會好受些。”
“哦,哦....謝謝?!比陆舆^瓷瓶,點(diǎn)頭致謝,“你說的那個病毒是什么意思?”
瓷瓶里裝的是藥膏,三月到了點(diǎn)出來試試,果不其然,一股冰涼的感覺立刻驅(qū)散了灼燒感,同時還伴隨著酥酥麻麻的感覺,舒服到差點(diǎn)讓三月喊出聲來。
“怎么說呢...比如你現(xiàn)在這樣,看上去沒什么事,但...”
說著張果果指著三月的腳丫子,“你看,這種只有巴掌長的蚯蛇,極其善于偽裝和隱藏,喜歡下毒,尤其是比自己高大的生物。”
“??!”三月連忙甩開蚯蛇,一腳踩死,可他的腳趾已經(jīng)開始泛起病態(tài)的灰色,顯然是中毒了。
“對,情況就是這樣的,這種病毒我叫他毒中毒,淋雨了可能沒事,被咬了可能也沒事,如果又淋雨又被咬了,那就麻煩了?!睆埞闷娴乜粗戮拖窨粗约旱膶?shí)驗小白鼠一樣。
一股暈眩的感覺突席全身,三月跌坐在地上,然后胃中翻涌,惡心想吐,像極了醉酒。
暈倒前,朦朧間聽見張果果在呼叫自己,可是他早已經(jīng)無力反應(yīng)了。
張果果將手?jǐn)傞_,赫然是一條蜷縮在掌心的蚯蛇在他手中打呼!
“乖乖,又少了一條...這得吃多少才能補(bǔ)回來啊。你說你是小院子的人就是了?靠,還敢打暈老子,我的后腦勺啊...痛!”
摸了摸后腦腫起的大包,張果果決定讓三月先吃點(diǎn)苦頭。
彎下腰費(fèi)力地將昏迷的三月拖進(jìn)洞中深處,彎彎繞繞后,來到一個石室。
“老子在這呆了也有一年半了,你小院子說請老子,老子就要聽話去的?開玩笑...”
“是嗎?張果果...咔嚓...酸!酸?。⊥?,這黃皮云果果然難吃的要死?!?p> 背對這三月的張果果身子一僵,卡頓地轉(zhuǎn)過身來,卻見三月不僅再啃自己辛苦找到的果子,手里還揮舞著黃皮云果的枝干!
“別...大哥,老子投降,有話好說,先把枝干放下。”
三月冷笑,不為所動,又拿出了個果子啃了起來。
別說,雖然難吃,但是口感清脆爽口,正好胃部還有些反酸脹氣,吃點(diǎn)味沖酸澀的果子剛好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