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蹦綘斦f,“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和她組隊的。”
“……”
“哦?是么?”葉樨樨說,“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有意思么?”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的我很愛計較什么似的……”她覺得他可能聽不懂,又補充道。
“我怕你想多?!彼f,“怕你這小腦瓜子又腦補無數(shù)個畫面,腦補我喜歡你同學(xué)。”
“是你自己腦補我腦補吧?!比~樨樨把頭扭到一邊,有些不服氣。
“看你現(xiàn)在這樣,估計剛剛又吃醋了吧?”慕爺說。
他的面色略過一絲笑意,卻又如清風(fēng)明月般淡然皎潔。他一向明察秋毫,她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讀心術(shù)?葉樨樨想到。她忽然覺得慕爺很可怕,像他這種大佬,估計學(xué)什么學(xué)問,都不用費什么功夫吧。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對這種玄學(xué)感興趣,但,萬一他真的什么都會呢?這樣想想就好可怕……
“沒有?!比~樨樨辯解道,“怎么可能,我吃什么醋?有醋給我吃?我怎么不知道?哪里有醋?”
她努力辯解,一只腳隨意無意地在地板上摩擦。
看樣子,她在撒謊。
“呦!我說你去哪兒了呢,原來你在這兒??!”徐鳳儀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看徐鳳儀的陣勢,好像她跟慕爺很熟似的,動不動就用“你”稱呼,好像他是她很親密的人。
葉樨樨看著徐鳳儀看看自己又看看慕爺,臉上的笑容逐漸綻開,很有禮貌地問:“慕同學(xué),你剛剛的隊員呢?”
“與你何關(guān)?”他說。
見徐鳳儀開始抱著手打量起自己了,葉樨樨突然感到渾身不適,這貨她是認(rèn)識的,但這貨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她,對的,她不認(rèn)識她。
葉樨樨的腦海里不知不覺地就想到:要是徐鳳儀這娘們知道她就是那位【愛慕123】,而慕爺就是那個直接把她懟得掛機出局的【NUMB】,那她的臉部會有什么表情。
想想就有趣。
“慕同學(xué),我來呢,是想為我剛剛的話道歉……”徐鳳儀說完,又停頓一下,眼睛始終就沒有從葉樨樨身上移開過,好像長在了她的身上。那眼神里的敵意,更是明目張膽。
“不過我想跟你借一步說話呢,你看,可以嗎?”徐鳳儀仿佛是在故意表明“她嫌棄葉樨樨”一樣,眼神上下跳動地打量著她,很不友善。
這一切都被慕爺盡收眼底。他看向葉樨樨,仿佛是在征詢她的同意,根本沒理會旁邊的徐鳳儀怎么嘰嘰喳喳。
“哦,你們?nèi)グ?,正好午飯時間到了,我走了,要去吃飯了?!比~樨樨看了看手機屏幕說。
“我和你一起去?!蹦綘斀凶∫x開的她,樣子很是從容。
徐鳳儀在一旁,頓時就成了空氣。
“喂?我剛剛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徐鳳儀氣急,在他們身后叫道。她那生氣的樣子,就和剛剛在課堂上一模一樣,似曾相識。
“呃……”葉樨樨停住了,看向慕爺,說,“后面那個女的叫你。”
他臉上的神色有一秒的疑惑,說:“你在說什么?”
“我說,后面有女生叫你,你真的沒聽見嗎?”她再次提醒他。
“哦?!彼吹剿凉M臉天真的樣子,決定不裝作沒看見了,只好應(yīng)她的要求回頭搭理一下徐鳳儀。
“我同意跟你說話了么?”他對徐鳳儀說。
“你在自言自語什么?”沒過一會兒,他又補充道。
葉樨樨看到他那滿臉冷淡而嫌棄的樣子,突然,心里就莫名的酸爽。
這男人,是怎么察覺出她不喜歡徐鳳儀的?
“我……”徐鳳儀這回看到葉樨樨以同樣的眼神回敬了她,心里的怒火頓時就壓不住了,直接浮現(xiàn)在表面,很明顯。
“你看什么看?!”她指著葉樨樨的鼻子罵道,“我跟你說話了嗎?!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我?”葉樨樨滿臉無語,這婆娘自己不受待見,倒是挺會怪人的。一下子,就把怒火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了?
“對!沒錯!就是你!你看什么呢!”徐鳳儀受不了別人用她自己的御用眼神來看她。
“你剛剛不也這樣看我的?”葉樨樨抱起手,站在慕爺?shù)纳砼?,說道。
“那是我看你,你學(xué)我干嘛?!”徐鳳儀叫道。
“呵,你能那樣看我,我就不能那樣看你了?”葉樨樨翹起嘴角,無語地說,“你這人可真夠雙標(biāo)的呢?!?p> “我雙標(biāo)?”徐鳳儀不解,滿臉地挑釁,又爭道,“妹妹,我看你是沒經(jīng)歷過什么世面吧,這就叫雙標(biāo)了?”
“呵,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雙標(biāo)是什么意思,不過,這又與我何干呢?你開心就好?!比~樨樨扭頭,又看向徐鳳儀,說,“有些人,嘴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管得著嗎?”
她們兩個,就是一對天生的冤家,不帶引號的冤家,實打?qū)嵉摹⒄嬲嬲脑┘遥?p> 原本以為只是在網(wǎng)絡(luò)上難免吵架,沒想到在現(xiàn)實,也不過如此!
“那我也不想跟某些沒經(jīng)歷過什么世面的人說話呢,畢竟人家天生玻璃心,說一下都不給說呦……”徐鳳儀也轉(zhuǎn)頭,抱著手,樣子極為自負(fù)。
葉樨樨知道徐鳳儀口中的“某些人”特指自己,她漆黑的眼珠子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表示并不想再跟這“鉆牛角尖”的“學(xué)人精”爭論下去。
她懟人也是有尊嚴(yán)、有個性的,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開始學(xué)她的套路了,她就不想繼續(xù)再懟了。
“看你這樣子,你是覺得自己很見過世面?”
葉樨樨聽到旁邊突然傳出來那熟悉而清冷的一聲,她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隱居”于旁邊的慕爺開口說話了。
“你不過也就在學(xué)校里欺負(fù)一下同學(xué)罷了,還有什么本事?”慕爺看到徐鳳儀雙目大睜,淡淡地又補充。
每一句都平平淡淡的,但殺傷力、補刀力滿分。
葉樨樨也有些驚訝地仰頭看著平時一副悠閑不管事的他。
他從不輕易得罪人,但今天貌似為了她跟徐鳳儀給杠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