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痹棋\書看他一眼,從容道,然后又問他,“你不怕死,還在乎這七天的時間?”
言離扯了扯蒼白的唇角,輕輕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澀意。
“我只是想死在洛川?!?p> 言離輕輕閉上眼睛,嘴角掛著一絲飄渺的笑意。
“姑娘可愿幫我?”
云錦書目光深沉的看他,沒說話,只是又拿起了銀針。
半個時辰后,包廂的門從里面打開,復(fù)又關(guān)上。
一直走到后院,煙槿才問她,“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活不久了?”
云錦書隨手摘了一片樹葉,頭也沒抬,淡淡道:“他身上全是傷,再加上舊疾,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p> “!??!”煙槿瞪大眼睛,詫異開口,“怎么會?!”
他是言家家主,誰敢傷害他?!
云錦書抬眸,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沒錯,你真相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
煙槿搓了搓胳膊,心底發(fā)顫,“女皇打的?”
隨后也不等云錦書開口,直接罵到,“這女皇是個變態(tài)吧!這么重口味!”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成功的收到了一枚來自身旁的嫌棄目光。
“你能不能想點(diǎn)別的?!?p> 那人清冷的聲音帶著嫌棄。
煙槿訕訕地笑了笑,鳳眼笑的瞇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她勾了勾云錦書的衣袖,嗓音魅惑。
“小錦錦,你給奴家說說嘛~到底是什么情況。”
“行了?!痹棋\書抽回自己的衣袖,往石桌旁走,“真受不了?!?p> 坐下后,她抬手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可還記得洛川前幾年屠了一個小國?!?p> 煙槿愣了一下,隨后點(diǎn)頭,“這當(dāng)然記得。”
那小國名為晏錫,是洛川的一個附庸國,四年前,女帝洛無憂發(fā)兵屠了整整一個國,尸橫遍野,慘絕人寰。
恰逢冬天,晏錫國子民的血染紅了一個整個冬季的雪,雪化之后,連泥土都帶著腥味。
那日的情景,連見慣了戰(zhàn)爭死亡的洛川士兵也無法接受,將屠城那段日子稱為七日煉獄。
從那以后,洛無憂也背上了一個“暴君”的罵名。
不過跟這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你可知道,洛無憂因何起兵?!?p> 煙槿歪頭想了想,“聽說了一點(diǎn),好像是因?yàn)樗男纳先怂涝诹岁体a?!?p> 云錦書點(diǎn)頭,目光放遠(yuǎn),深色如許,浮浮沉沉。
她也是給言離把完脈才想起來的。
五年前,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誤打誤撞走進(jìn)了蓬萊島的入口,水天一色中。
水天一色是蓬萊島利用自然條件與日月星辰設(shè)置出的幻境。
在那里面,碧水和天空連成一線,放眼望去,滿目的藍(lán),連進(jìn)來時的那道門也找不到。
每月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在月光下才可依稀看出入口與幻境的不同,方可走出去。
若是過了這個時間,只能等著慢慢死亡。
那個少年進(jìn)來時,恰逢十七號,意思是,若是想要出去,足足要等二十多天,那時候他早就死了。
島主不忍心看見一條人命消失在他面前,于是讓人去將他帶出去。
沒想到那少年不僅不離開,還要進(jìn)去找神醫(yī)谷的人。
剛好趕上老谷主從外面回來,見他誠心,便用布蒙著他的眼睛,帶進(jìn)了神醫(yī)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