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算是她診治的第一個病人,當(dāng)時他身重奇毒,血肉之間還活著一只蠱蟲。
為了救他,云錦書和她的師父君千攸決定,把毒封印在體內(nèi),然后引出蠱蟲。
可是她們沒想到,那蠱蟲的另一端是高手操控,根本無法牽引出來,無奈只能將它封印在那少年身體里。
而牽引蠱蟲時觸動了他體內(nèi)的毒,毒發(fā)之時,那少年的發(fā)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變白。
緊接著是容顏,原本稚氣未脫的面容快速在成長。
云錦書封住正四處擴(kuò)散的毒,但是那個時候,少年已經(jīng)長成二十歲的模樣。
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兩人決定先治好他的毒,然后再封印蠱蟲。
一個月之后,他體內(nèi)的余毒完全被清理干凈。
然后君千攸用銀針將蠱蟲封印在靠近心臟的一小塊地方里。
蠱蟲沉睡時,少年也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兩天后,由于受到蠱蟲的影響,他那段時間的記憶全部被封了起來。
從蠱蟲進(jìn)入到身體時開始,到蠱蟲被封印起來,這個時間段他的記憶完全空白。
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之后,他道謝離開。
由于時間太久,所以她剛見面還未發(fā)現(xiàn),一直到剛才動針時,感受到他體內(nèi)殘留著君千攸的一道封印。
故而才想起這件事。
“你是說……言離就是當(dāng)初那個少年?!”
煙槿詫異地瞪大眼睛,目光驚疑不定。
這么說的話,言離從蓬萊島出去的時候由于毒的原因,他長到了二十歲,記憶丟失。
那個時間段…
恰好是洛無憂發(fā)兵屠城的時間!
這中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煙槿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她索性不想了。
她現(xiàn)在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那你說…言離在皇宮干了什么?”
云錦書垂眸看瓷杯,里面的茶水微微晃蕩,濃郁的茶香往上方飄
她輕輕晃了晃杯子,淡淡開口,“言離的身上,全是傷?!?p> 舊傷未愈,新傷又增。
下手之人毫不猶豫,卻又道道避開死穴,顯然是想讓他生不如死。
“好可怕?!睙熼人坪跏潜粐樀揭话愦炅舜旮舯?,打了個寒顫,紅唇微抿,“那言離為什么不反抗,他明明有那個實力?!?p> 云錦書屈指敲了敲杯沿,蔥白的玉指纖細(xì)修長,漂亮極了。
“或許是…愛情?”
“這么病態(tài)的愛?!”
煙槿伸手環(huán)抱住自己,縮在一起,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出一個念頭:還是不要愛上一個人好了。
云錦書微微斂眉,眉目如畫,她目光放遠(yuǎn),陷入思考。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不太像。
到底是哪里不對?
云錦書總覺得她漏掉了什么,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她沒跟煙槿說的是,在施針時,她告訴了言離唯一的一條生路。
在死后三天內(nèi),若是能找到傳說中的魂珠,也許會有活下去的可能。
不過畢竟那是傳說之物,到底存不存在還不知道。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旁邊煙槿好奇的聲音響起。
“小錦錦~問你一個問題哦,你可不能生氣?!?p> 云錦書沒回答,煙槿就當(dāng)她默認(rèn)了,嬉笑著開口,一張妖嬈的面容湊的極進(jìn)。
“你不是喜歡蘇沉嘛,你以后……”
話未說完就在對方的眼神下默默消聲。
云錦書放在石桌上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她微瞇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煙槿,眸光幽深,如墨暈染。
“你說我喜歡他?”
音色依舊清冷好聽,就是里面摻了些說不出的危險意味。
煙槿往后蹭了蹭,捂著小心臟嚷嚷,整個人慫的不行。
“你、剛說好不生氣的……”
云錦書扯了扯唇角,笑的絕色,但是怎么看怎么危險。
“我跟你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