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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fēng)流顧人傾

第六章 辭別返家

醉風(fēng)流顧人傾 一子非語 1874 2020-03-25 12:00:00

  日落西山后,方羽才回到醉香樓。一回來就問沈小白,慕云容現(xiàn)在怎么樣,沈小白只道客人沒醒。

  方羽擠眼質(zhì)疑,問沈小白:“你真的只下了一點(diǎn)點(diǎn)?”

  沈小白嬉皮笑臉地道:“就,就真的一點(diǎn)點(diǎn)?!?p>  方羽翻了個白眼,你真當(dāng)迷藥如鹽糖放嗎?一點(diǎn)點(diǎn)也能讓人睡一整天。

  “看時辰,差不多也該醒了。”

  方羽掃視周圍,見柜臺上有碟糕點(diǎn),走到柜前,拿走轉(zhuǎn)身要去后院。沈小白見了急眼道:“哎,掌柜那糕點(diǎn)。”

  “嗯,小白,怎么了?”

  方羽微側(cè)過身,瞇眼看去。

  沈小白住嘴,方羽見之不語,便回過身走了。

  那碟糕點(diǎn)原本是沈小白從外面買回來,打算自己吃的,可現(xiàn)在只能傷心看著它離開。

  沈小白暗罵道:“你這個大吃貨!”

  ......

  沈小白的房間。

  方羽吃著糕點(diǎn),吃的甚是有味。

  “嗯!”

  床上的人閉眼躺著,此時只聽一聲細(xì)微的呻吟,藥性和酒性全散,他慢慢睜開雙眼,挪動著身體倚坐在床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間小房里。一只手覆著整張臉,感受之前喝的那碗酒的后勁。余光之中透過指縫,看到方羽正斜著身體,眼光投向自己,一只手撐臉,另一只手拿著咬了半塊的糕點(diǎn),嘴里還在咀嚼著。

  “阿羽,真的是你嗎?”慕云容不敢置信,方羽還在自己跟前,情緒激動不已。他還以為方羽趁他暈著,急忙要把他自己送走。

  正當(dāng)他想下床走近點(diǎn)時,方羽目光無彩,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去,道:“慕云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只是一句問話,慕云容如定住似的,呆呆地坐在床沿邊,望著這樣神情的方羽,不由一怔,周遭氣氛安靜沉凝,他失落而又無神,聲音低沉道:“自你離開后,我一直都有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可遲遲未聽到有關(guān)于你的消息。一個月前我多加人手,才半個月,就有人打探到溪德鎮(zhèn)有個酒樓,掌柜是姓方,只是字不同。我就猜你是把名字拆開了,然后就快馬加鞭尋到了這里,看看那方掌柜是否是你,沒想你果真在這偏僻的小鎮(zhèn)里。”

  慕云容想試圖可以再靠近看那斜倚坐的人,方羽平淡而又帶點(diǎn)疏離道:“你就在那吧,毋庸走來?!?p>  慕云容震驚,這般的疏離,這般的冷,讓他感到陌生。腦海里回想起那個總是屁顛屁顛跟著自己的尾巴,天真活潑的叫自己“容哥哥”的方羽?;剡^神后,只嘲往昔不復(fù)存在,黯然獨(dú)嘆神傷。

  須臾,慕云容開口問道:“你還在恨我?”

  “......”

  “恨我搶走了柔兒?”

  “......”

  “對不起?!?p>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什么好道歉的,我已忘了。”遲遲未開口的方羽終于開口,這一開口,慕云容的如刀割般的痛。

  方羽把剩下的那半截糕點(diǎn)吃了,然后拿起那碟糕點(diǎn)站起身,淡漠道:“你今晚就宿在這間房吧,餓了,就叫沈小白給你弄點(diǎn)吃食?!?p>  方羽走到門前正要開門時,慕云容突道:“阿羽,回家吧,義母她病了......”

  慕云容還沒把剩下的話說完,只聽“咦呀”的開門聲,方羽開了門跨步就走,走的時候連門都沒掩上。慕云容愁眉,不知怎么辦。

  過了會兒,沈小白端了盤吃食送到慕云容前,只道是自家掌柜吩咐他送來的。慕云容明白方羽還是有在關(guān)心自己的,怕自己不會去叫人,就叫人送來。他這么的想可在方羽那,只會覺得慕云容是在自作多情。

  沈小白走的時候,看了幾眼慕云容,只是掩嘴笑了幾下,隨后還不忘用仇視的眼光看慕云容,只因他住了沈小白的房間。

  沈小白開門出去掩上,整個房間只徒留一個神情呆愣之人。

  “......”

  慕云容不解,沈小白為何取笑他。他尋思了會,動了動身子就要下床,在不寬不窄的房里,尋了塊不大不小的銅鏡。

  明黃的銅鏡上,映照著一張令人譏笑的臉,雙眼被黝黑的墨汁圈起,兩頰各有一只小王八,嘴角兩邊都是潦草的墨色胡須。不用多說,一下就明,這一手筆出自方羽之手。

  慕云容氣煞,面色一陣紅一陣青,大吼某人的名字。

  “方羽!”

  一聲巨吼響徹整個酒樓后院,被趕到柴房里的沈小白咧嘴的笑。醉香樓剩余的兩名姑娘各在自己的房里,聽到聲響只是疑惑的望了望房門,并無要出去看是何事。

  “哈哈哈......”

  院上飛檐傳來暢快的笑聲,檐上一人影在月華下,粗布麻衣也無法遮蓋獨(dú)有的氣質(zhì)。身姿肆惰倚在屋脊上,皎月光華打在臉,嬌顏如玉,美艷無比。

  方羽的手肘支在檐脊上托額,腿蹬直坐著。手拿了個小壇酒,一掌握實壇底,暢意的飲了一口。

  “嗯,暢快!”方羽舒暢地道,臉掛滿了高興。倏忽,腦中浮現(xiàn)一張柔婉女子的臉,隨后那張臉旁還有一張清俊男子的臉,兩張臉都掛滿幸福的笑容。

  畫柔,慕云容。

  方羽恬靜一笑,舉起手中的酒對月一敬,復(fù)又對月呢喃:“酒對月,能否解我惱,問,是樂?是愁?”

  方羽自嘲笑了笑,在平日里,自己不怎么喜歡那些長篇大論的詩詞,而此刻自己竟然會吟起文縐縐的詩來。

  月下的背影顯得落寂苦澀。

  不過半刻,所煩所惱已然釋下。

  “畫柔,慕云容,祝你們兩個幸福,這就算是我遲來的祝福吧!”

  方羽突地高亢一聲,滿臉真誠的祝語。

  “該是時候回京了,堆沉著的事還在等我辦呢?”

  話落,方羽大口把酒飲盡。盡后,揚(yáng)手肆意一扔。

  “砰!”

  此時見有沉重之物化身一道弧線被拋擲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聲響卻沒驚動到院中的人。

  街中暗巷里,一道白影藏于暗處,凝望著檐上那道孤寂的人影,面目表情,負(fù)手平靜站著,身發(fā)凜然貴氣,寒氣能直逼人。須臾間,巷里的白影消失,不見蹤影。

  ******

  方羽在之后的幾天里,并無有返家的動靜??蓞s有一事很奇怪,方羽竟開始教沈小白阿清兩人如何看賬算賬,打點(diǎn)酒樓。這讓沈小白兩人不由的懷疑自己的掌柜來。

  沈小白在阿清耳邊議論,懷疑的問道:“掌柜不會是看到現(xiàn)在酒樓的生意沒往日的好,然后哪一天攜錢帶人跑了,把酒樓的爛攤子丟給我們吧?”

  阿清心里的疑點(diǎn)大致跟沈小白的一樣,也不由的擔(dān)心。

  慕云容來醉香樓已有六日,方羽找來屏兒,吩咐屏兒把能帶走的都收拾好,沈小白之后,愣是被嚇的不輕,他暗想難道天要變了,掌柜這么明目張膽的叫人收拾好包袱走人,看來酒樓是要完了。

  當(dāng)天夜里,方羽去慕云容那,只道馬車已備好,明日就可以出發(fā)。又轉(zhuǎn)身去找阿清,方羽對她淡然地說道:“阿清,明日就不開門做生意了,還有后院的幾壇飄香一醉,等我走了之后,你有空就替我把那些送去給立青吧。”

  阿清瞪大雙眼,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掌柜的,你這是真的要走了?”

  “嗯,我明日就要走?!?p>  阿清不知道掌柜為何要離開酒樓,眼眶蓄滿熱淚。方羽見狀只是溫柔的一笑,手搭在她的頭上揉,就像是在對待自家的妹妹般。

  夜已深,所有人都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唯獨(dú)方羽沒有睡。房內(nèi)一片黑暗,著一件中衣,坐在榻上,人倚在窗邊,放眼望去那輪滿月,輕聲道:“不知臭狐貍會不會怪我不跟他道別?”

  周圍很靜,方羽翹手深思熟慮。

  “嘶,不對啊。他以前怎么說也是我的伙計,道不道別也無所謂呀,想到這家伙還欠我錢沒還,我倒還要送幾壇酒給他。”

  想起當(dāng)年花錢請大夫抓藥,吃穿用度,照顧他,還給他在自己的房間睡幾天,加起來都有好幾百兩銀子,到現(xiàn)在都沒還。還沒每次說先欠著,等有錢再還,方羽一想到這個,氣得眼都能冒火。

  “這錢看來是收不到了?!?p>  方羽整個人倒下躺在榻上,反手作枕,望著房內(nèi)的橫梁,眼神深邃。

  同時也有一個人沒睡,一身白衣站在院中,負(fù)手而立,冷眸深邃。身后有一人單膝跪著,站著像是說了什么,身后的人應(yīng)了一聲,瞬間就不見人影。院中只剩一人,月光打在那人的臉上,俊美絕倫,身上散發(fā)著凜然貴氣,望著那輪滿月,嘴角上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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