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望著他的眼眸,心中微動,主動撲進(jìn)書生懷里,柔柔地喚道:“許郎……”
兩人緊緊環(huán)抱在一起,許竹然暗暗發(fā)誓,他一定要考取功名!
“可我……可我或許并不是你想要的妻子?!卑肷魏?,沈櫻倏然說了這么一句。
面對許竹然疑惑的眼神,她輕咬嘴唇,纖瘦的手指捏緊被角,心中暗下決定。
不管許竹然能不能接受和一個妖精在一起,她也一定要自己坦白,否則就是欺騙、就是蓄謀已久、就是不懷好意。
沈櫻垂下眸子,脫離書生懷抱,身子斜斜倚靠在床頭,低聲說:“我并不是人類,我是狐貍精。”
“一百年前,你救了我一命,我想要報恩,所以化身成人……”
越說到后面,她越?jīng)]了底氣,聲音細(xì)若蚊蠅。
許竹然微微錯愕,一動不動地看著沈櫻,好一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沈櫻嘆了口氣,垂著腦袋,極盡卑微可憐模樣。
橫亙在男主和狐貍之間的就是妖精身份,哪怕此時許竹然不接受她,她也認(rèn)了。
書生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雙手捧起沈櫻臉頰,四目相對間,書生俯上身子,擒住那兩片溫軟的唇瓣,反復(fù)磨蹭。
沈櫻微微睜大眼睛,轟隆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兩只手緊緊抓住被角,她清晰聽到心臟不規(guī)律的瘋狂跳動聲,整個人都快瘋了!
別看她之前撩撥許竹然輕車熟路,她根本沒有和別人接吻過。
這是她的初吻!
瞧她羞澀笨拙模樣,許竹然越發(fā)欣喜,像待珍寶那般凝視著她,溫柔地說:“阿櫻,人如何,妖又如何?”
“我許某昏昏碌碌活了半輩子,以為這一生就這樣泯然眾人,是你讓我有了一段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讓我知道,這世上有人寧死也不愿放開我。”
“阿櫻,在吊橋上時我便發(fā)誓,定要護(hù)你一輩子?!?p> 沈櫻輕輕“嗯”了一聲,溫柔地倒在書生懷里。
兩人剖白心意以后,日日黏在一起,如膠似漆。
沈櫻算準(zhǔn)書生妻子即將到來的日子,于前一天催促許竹然動身趕考。
許竹然雖不太明白,但他一向?qū)欀驒?,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就上路。他走了,他的妻子自然也不會上山來,偌大的竹屋便只剩沈櫻一人?p> 沈櫻起初還有些不習(xí)慣,漸漸地也就釋然了,一個人在竹屋里居住了數(shù)月。
此地位于山林深處,方圓百里沒有人煙,據(jù)說許竹然當(dāng)初就是因為這里安靜,可以專心看書所以才選擇在這里搭建竹屋。
這可苦了沈櫻,幾個月沒有娛樂活動,吃了睡睡了吃,身子竟然圓潤了些許。
隨著春天過去,漸漸入夏,天氣開始炎熱起來。
入暑時,一頂闊氣的轎子一搖一晃地走進(jìn)深山。
“阿櫻。”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入耳,正俯身在池塘邊采摘蓮花的沈櫻愣了一下,心臟“怦怦”跳動。
她緩緩回眸,眼神處理那一抹長身玉立的青色時,倏然眼眶濕熱,再顧不得其他,捏起裙角狂奔過去。
“許郎!”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恨不得把對方揉進(jìn)骨血。
許竹然抱緊懷中溫軟的女人,不斷汲取對方身上熟悉的幽香,著了迷似的,像個丟了三魂七魄的瘋子。
尹慧冷冷看著他們兩個,鳳眸中劃過一道冷色。
“夫君?!彼涞氐?“光天化日之下,夫君還是注意些禮節(jié)為好?!?p> 沈櫻抬起眸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作為這個故事的女主角,尹慧相貌自是生得極好,但不同于沈櫻的嬌媚誘人,她是那種大家閨秀的溫婉賢淑,一舉一動生來就是正室的派頭。
沈櫻佯裝錯愕地脫離許竹然的懷抱,淚眼汪汪看著他:“你……你竟娶了妻子?”
懷中溫香軟玉突然離去,許竹然悵然若失,不由得對尹慧生出幾分厭煩。
“阿櫻。”他上前一步,握緊佳人柔夷,急切解釋:“我承認(rèn)我先前確實騙了你,但我一定會娶你為妻?!?p> 此話一出,尹慧臉色劇變,柳眉倒豎,怒從心起:“好啊你!許竹然,你要為了一個狐貍精休了我?”
“不是。”許竹然皺眉看著她,語氣平淡又清冷:“我要讓阿櫻做我的平妻,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妻子?!?p> “你先前可不是那么說的!”尹慧睜大眼睛,猛地?fù)P起手,欲圖給沈櫻一巴掌,卻被許竹然狠狠攔下。
剎那間,書生竟一改從前溫潤模樣,眉眼藏著凌厲刀鋒。
“我說,我要娶阿櫻為妻!”一字一頓,似在宣誓一般。
說罷,他握緊沈櫻手腕,越過尹慧的身體,毫不留情離去。
沈櫻低垂著眼眸,匆匆看了眼尹慧,溫順地跟在書生身后。
她隨著許竹然上了那輛闊氣的轎子,慢悠悠離開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