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修掛了電話后,從沙發(fā)上起身,拿起西裝外套跟車鑰匙就準(zhǔn)備往門口走,剛從浴室出來的林云暖便問他:“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大哥一個人在酒吧,我過去找他,”聽到妻子喊自己,宋言修又往回走,看著妻子說。
聽到這話,林云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道:“大哥跟嫂子怎么了?”
根據(jù)他們夫妻倆的恩愛程度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么晚,大哥一個人在酒吧這種情況啊,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過去看看,你跟孩子先睡,別等我了,”宋言修抱著妻子,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著。
林云暖輕輕的點點頭,說道:“路上注意安全?!?p> 說完,宋言修便離開房間,套上西裝外套,往門外走去。
……
當(dāng)宋言修推門進(jìn)入酒吧包間時,昏暗的房間里充滿了濃烈刺鼻的酒味。
找到哥哥的身影,他趕緊沖了進(jìn)去,只見哥哥一個人癱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抱著酒瓶。
“哎哎哎,哥,我言修,”宋言修坐在沙發(fā)上,拿下宋景瑜手中的酒瓶,放在茶幾上。
看著茶幾上的好幾個空酒瓶,嚯,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
“言修,你來了,快,陪哥喝幾杯,”宋景瑜努力的睜開朦朧的雙眼,歪著腦袋看著弟弟,彎下腰又想去拿茶幾上的酒瓶。
宋言修攔住他,有些無語道:“還喝什么啊,哥,你跟嫂子怎么了?你為什么這么晚還一個人來酒吧,還喝成這樣?”
他真的是被哥嫂這一對,弄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一個好像在家哭,一個在這里喝得爛醉如泥。
“哥心里難受,好難受!”宋景瑜一手捂著胸口,仰頭躺在沙發(fā)上。
看到哥哥這副樣子,宋言修真的著急了:“不是,你跟嫂子到底怎么了,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嫂子要跟我離婚,小妍她要跟我離婚……”宋景瑜突然拿起沙發(fā)上的抱枕,捂著臉哭了起來。
“離婚,嫂子要找你離婚?!”宋言修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真的是被哥哥的這話震驚到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會從哥哥的口中聽到,而且還是嫂子提出來的,他們夫妻倆在他們的圈子里可是多年來,大家羨慕的夫妻楷模,不可能存在離婚這樣的問題。
“你說你嫂子她跟我離了婚,她還能去哪里?。克院蟮娜兆舆€怎么過???她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宋景瑜放下抱枕,就那么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遇傷心事。
他作為男人,當(dāng)然也會傷心,而妻子要和他離婚這件事,是真的讓他傷心難過心痛到極致。
看到哥哥一個大男人那么肆無忌憚的哭得兩眼通紅,宋言修一時不知所措。
長這么大,他還是頭一次見哥哥哭,雖然他自己小時經(jīng)常被人家女同學(xué)欺負(fù),動不動就哭,哥哥也跟人家男孩子打架,頭破血流都有過,但是他從來還沒見過哥哥掉眼淚。
宋言修拍拍哥哥的肩膀,安慰著:“跟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你們回去好好談?wù)?。?p> 什么他都信,嫂子要跟哥哥離婚這事他是絕對不會信。
“你嫂子是我跟咱媽翻臉都要娶回家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說離就離,她是我的命,沒有她,我怎么辦?”
宋景瑜吞咽著,繼續(xù)說道:“她二十一就嫁給了我,這么多年,跟我吃了多少苦日子,從什么都沒有,到現(xiàn)在什么都有,我是真心疼她啊,可她要跟我離婚……”
聽了哥哥這一番話,宋言修作為一個男人都被感動到了,他也知道哥嫂這些年過得真的是不容易。
從父親離世前留下的面臨將要倒閉的公司,被哥哥接手,后來跟嫂子一起奮斗打拼,打造成新公司,慢慢擴(kuò)大,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而且當(dāng)年他在國外讀書,嫂子遭到母親拒之門外,但是又被哥哥娶進(jìn)門,這些事情他本來都是不知道的,還是后來才知道的。
哥嫂這些年的感情,真的是一般人理解不來的好,而他作為局外人當(dāng)然沒有任何資格評論什么。
“我知道她是因為孩子跟安悅走了,心里一直難受,我也難受,再難,我們這日子還得過下去啊,跟我離婚干嘛啊……”宋景瑜越想,哭得越傷心了。
這些傷心事他一直憋在心里,他誰都不能說,因為他是男人,總不能像個女人似的,整天哭哭啼啼,愁眉苦臉。
也只有趁著現(xiàn)在,自己腦子被酒精麻痹的不清醒,而且是在親弟弟面前,這才敢一一傾訴,肆無忌憚。
“哥,我送你回去,明天跟嫂子好好談?wù)劙桑 ?p> 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宋言修只能理解哥哥心里難受,但也無能為力,他們感情上的事,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舍不得,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舍不得她離開我啊……”哭著說著,宋景瑜又拿起茶幾上的酒,往嘴里灌著。
“嘔~”一口灌得太猛,他又趕緊放下酒瓶,趕忙爬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去。
“唉,”看著哥哥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宋言修無奈的嘆了口氣,家里這段時間的變故,他們也從來沒有預(yù)料到啊。
在外面等了許久不見哥哥出來,只能聽見水龍頭還在放水的聲音,宋言修便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只見水還是開著的,哥哥坐在地上,靠在水池邊,睡著了。
“喝這么醉,折磨自己做什么?”宋言修走近哥哥,彎下腰,慢慢扶著哥哥起身。
……
安妍躺在地上,迷糊間聽見院子里有車開進(jìn)來的聲音,猜到可能是宋景瑜回來了,趕緊爬起身來。
雖然自己逼迫他,讓他跟自己離婚,但是她心里其實是非常擔(dān)心他的,因為她還是愛他的,只是迫不得已才想這樣的辦法。
起來后,頭感覺有點昏沉,但是她也沒管那么多,直接出了臥室,往樓下走去。
客廳的燈都還是亮著的,安妍走到門口,打開門,只見宋景瑜一只臂膀搭在宋言修的脖子上,耷拉著腦袋,醉得不省人事,渾身酒氣,一看就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