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出現(xiàn)的黑衣人也有死傷,三死五傷。
其中白色笑臉面具的一個死于外星人臨死反撲、一個在被持雙刀的男子砍傷后被蒙面人順手一刀砍死,一個黑衣蒙面人則是死于白色笑臉面具人刀下,其余人大多負傷。
場面極度混亂,情形復(fù)雜的快要晃花溫良雙眼。
也不知道這些人如此拼命是為了什么,而且外星人都死了怎么還往后退?
難道是怕被那黑色液體沾染?
他可沒忘記之前那男子的慘狀。
這么想著,下一秒溫良就看到了他們后退的原因。
悄無聲息中,那個金屬盒子一下子膨脹、炸開,轉(zhuǎn)而瞬間化為液體,慢慢滲入到了土地里。
隨之,一點比之前外星人胸口所在黑光更耀眼幾分的晶體暴露,接著林中聲響遍起。
移動聲、嘶鳴聲、慘叫聲、喘息聲、嗜血聲…
此起彼伏,不知凡幾。
豺狼虎豹,蛇蟲鼠蟻,鷹鳥鴉雀…
之前溫良看到的所有動物全部都向著那鐵殼子聚了過來,更加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向著那黑色發(fā)光晶體靠近。
誰說動物就沒有腦子,你看看這行為,等人打生打死打得差不多了,它們再出來漁翁得利。
“隊長,我們…”
“走,趁動物阻攔,我們立即離開。”
“那他們的尸體、戰(zhàn)刀與星晶不要了?”
“星晶不管它,戰(zhàn)刀帶走,那是他們最后留下的東西了?!彪p刀男子看著全尸都沒有留下的同伴,眼中有著悲痛。
“這些渣子,不殺星種,窩里橫倒是比誰都厲害?!?p> “還有那天堂,之前不都在境外活躍嗎?竟然敢來,等著吧,敢殺我們龍戰(zhàn)的人,就算耶穌歸來也不會那么輕易就算了的,早晚會還回來的…”
“放心,他們會十倍奉還的…而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活下來…”
聲音漸漸消失,溫良沒聽到,不過他看到了兩人消失的身影。
溫良看到,黑衣面具人自然也看到了,一個看起來身上沒有絲毫傷勢的戴著白色笑臉面具人影追了上去,隨著移動臉上的面具好似露出詭異的嘲笑。
至于這邊則響起了一陣槍聲,還有狼吟虎嘯鳥啼之聲。
……
一條腰身粗的巨蟒從樹下悄無聲息的落下,瞬間從背后卷起一個人。
死亡纏繞,動作飛快,加上出其不意,人影瞬間死去。
巨蟒沒有吃他,而是繼續(xù)向著中央外星人與金屬殼留下的黑色發(fā)光晶體爬去。
另外一個方向,一個人開槍打死一只眼冒幽光的惡狼,還沒有松口氣,就被一撲而下的鳥雀圍上。
再出現(xiàn)時,只有留著點滴鮮血的骨架,在夜色中慢慢倒下。
只見那之前圍獵溫良的白虎瞅準時機,一躍而出,身形一閃,一口咬中攔在路上的人影向后一丟,身后尾巴咻的一聲將一人抽飛。
見動物阻攔,一聲怒吼后剎那近前,尺長獠牙瞬間穿透一只體型不小的豹子后,虎軀一震,待鳥獸被震退之時,低頭叼起一塊黑色晶體,身形快速消失在樹林中。
當然其間白虎身上也留下了幾個不少傷口,甚至被打了幾槍,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對它造成太大傷害。
……
“放下星晶!”哭笑面具人影見白虎帶著星晶消失,心情愈發(fā)憤怒,對待眼前兩人也漸漸沒了耐心。
回答他的只有蒙面人手中的長刀。
“找死!”
……
雖然天堂的人比較多,可最終,蒙面黑衣人還是拿走了另外一個外星人遺留的黑色發(fā)光晶體。
代價就是丟下了一條手臂。
而天堂的人則拿走了飛船留下的黑色發(fā)光晶體。
“隊長,要不要追?”人影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長刀緊握,語氣冷煞。
看著手中那拳頭多大的黑色晶體,身形挺拔的男子道:“去一個人看看,有機會就奪來,沒機會就算了。”
“那老虎叼走的?”面具男子很不甘心,要不是動物太多、加上被兩個蒙面人阻攔,那畜牲怎么可能叼走一枚星晶。
“算了,看樣子,那老虎也不簡單,先回去,之后看情況再說。”
不是他不想去追,實際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因為他卡在偽序列九已經(jīng)很久了。
可他也知道,命才是根本。
看著周圍因為血腥味漸漸變得更加兇狠的動物,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東西到手,快速離開。”他可沒有忘記這里可不是境外,能夠任由他們胡亂而來。
話落,手中長刀劃過,身前一米高的野豬,瞬間變成了兩段。
此時,安靜的老鴉背淪為了血腥地獄,到處殘肢碎肉,蟲蟻縱橫,而溫良也悄然離去,不知所蹤。
……
懸崖村村口不知多少年的杏樹下,篝火點燃,人影聚集,孩童的嬉笑聲、大人的叮囑聲不時響起。
相隔不過千丈,可一處血腥殺伐,一處卻安靜平和無比,不過這對于懸崖村的村民而言,卻早已習以為常。
“怎么天都黑了,良子還沒有回來?”
懸崖村村口,一對看起來才四十多歲,面容卻滄桑無比,甚至頭發(fā)已經(jīng)開始斑白的夫妻看著夜色下如同一只巨大怪獸的大山,眼中擔憂無比。
“阿爸阿媽,不用擔心,良子他做事很小心的,可能是因為什么事耽擱了,也可能是在哪睡著了,一會就回來了?!币粋€模樣俊逸,表情成熟、冷峻的少年在旁邊安慰著夫妻兩人。
安慰是安慰,可溫賢看著遠處的黑色蒼茫,心中也有著些許擔憂,只是眼中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開山節(jié)一般七點鐘以前所有人就都會回來,這一次也是這樣,二十四人,除了溫良外全部回來了。
即使其中有的受傷了,有的沒有打到獵物,可到底是安全回來了。
他不是沒想過去找,可父母不同意,他也不會讓父親一個人進去。
他去還好,可要父親進去,除了黑夜中更加危險外,影響也會更加的大。
開山節(jié)中進入大山的獵人不允許被人幫助,無論是打獵還是活著回來,必須得一個人,不然就是壞了規(guī)矩。
雖然如今不至于被處死,可離開這里卻是必然,這也是他們猶豫的原因。
“再等等吧,要是還沒回來,那就進去找吧!”
溫母雖然擔憂,可也沒有反駁溫華的話,畢竟相比背井離鄉(xiāng),小兒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要不是對溫良有信心他們早就不顧一切的進山了。
此時村口三四人才能環(huán)抱的老銀杏樹外,幾堆篝火早已點燃,穿著青灰色民族服侍的男女開始處理著勇士們捕回來的獵物。
“小林厲害啊,竟然獵到了這么多獵物,你家今年肯定會有個好收成?!?p> 這就是開山節(jié)捕獵蘊含的另外一層意思。
為今年莊稼收成開個好頭。
說來也怪,每年在開山節(jié)滿載而歸的人家,這年收成往往也會比別家要更好些。
這也是為什么開山節(jié)能夠在這個時代依然還存留在村里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
“今天我們來到的是大涼山下的懸崖村,剛好遇到一年一度的開山節(jié),你們看,我手中的就是古老村寨、樸素的開山勇士剛剛帶回來的獵物…”
一個看起來很好看,身材也不差,可卻沒太大記憶點的網(wǎng)紅站在篝火旁直播。
村民們對此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仍然只是平靜的做著自己的事,不過也有一些喜歡湊熱鬧的人圍繞著那個網(wǎng)紅主播。
網(wǎng)紅主播站在手機面前,櫻桃小嘴一邊吃著剛剛烤熟的野味,一邊歡迎著進入直播間的人,不時做出兩個魅惑表情引誘刷禮物。
真不知道一張嘴一個頭,怎么可以毫不影響的快速做出這些動作。
旁邊村子婦人眼露鄙夷,不少小伙口哨響起,杏樹旁邊大祭司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情景,不時抽吸著手中的老旱煙,煙霧中眼神深邃難明。
……
“溫老哥,不用太擔心,也許是良子在山里遇到長空他們,玩起來忘了時間,一會兒就回來了?!?p> 一身長衫,留著短須,一看就文人風氣甚濃的司徒清益慢慢走近,安慰著溫良父母。
溫父溫母聞此,想了一下,這般也是可能的,于是面容松開了幾分。
“老哥、嫂子放心吧,良子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p> “唉,沒看到那小子人影,還是擔心啊?!睖厝A給司徒清益遞了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慢慢抽了起來。
“賢子、晚虞,你們年輕人就去玩吧,這里我們看著就行。”
溫賢看向父母。
“去吧,照顧好晚虞?!睖啬笓鷳n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也知道溫賢站在他們這也沒什么用。
“嗯,一會不回來,我會去找良子的?!闭f完就走了。
“伯父伯母放心吧,良子會回來的?!彼就酵碛轀厝岬?。
“嗯,沒事,晚虞你去玩吧,小心點,賢子要欺負你就告訴我們,伯母替你收拾他。”
對于眼前這個知書達禮、落落大方的清秀姑娘,在心里,他們一直希望等溫賢長大成器了,就將她取過來做兒媳婦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家現(xiàn)在情況。
以前還好,溫家家境在懸崖村也算殷實,可自從小兒子生病以來,幾年就花光了所有積蓄,頭發(fā)也是因此斑白,對于晚虞也就只能等溫賢以后自己去爭取了。
要不然按照以往,十六歲,在懸崖村已經(jīng)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
溫父溫母的想法,司徒清益也了解,也樂得成全,畢竟溫賢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于他的性格、品行也了解,再加上與溫家的關(guān)系,自然喜聞樂見,不過如今溫賢還在讀書,這種事也不能由女方說出口嘛。
兒孫自有兒孫福,順其自然就行。
至于家境啥的,他倒是沒有太在意,懸崖村里實際也不需要多少錢,這么多年自己不就看看書,做做農(nóng)活就這么過來了嗎?
日子不富裕,可半點不覺不幸福。
……
“賢子哥,糖!”兩人正安靜走著,突然幾個孩子跑了過來。
“糖在你明月姐姐那,我?guī)銈內(nèi)グ?!”閑著也沒事,不過溫賢還是看向了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女子。
“走吧?!迸勇曇魷厝岫蠓?。
一會兒,幾人就找到了上官明月。
女子人如其名,于夜色中,遺世獨立,清靜自然,不染不妖,好似天上月仙子降落凡塵一般。
長發(fā)飄飄,身材凹凸有致,十五歲的年紀,卻可以從她身上看到絕代的風華。
如果說司徒晚榆淡雅如蘭如菊如水,上官明月則是清冷如蓮如月如風。
前者是內(nèi)秀而柔,后者是外慧而英。
可未走近,就聽到一個比他矮一點的少年出聲質(zhì)問。
“溫賢,你不好好陪著你的司徒晚榆,跑來明月這里干什么?”
眼前這個打扮新潮、面容微黑、眼露警惕、雙眼細狹的少年,溫賢不陌生。
因為他以前經(jīng)常跟在溫良后面,不過后來似乎因為什么事離開溫良跑到與之對立的賴瓦平軌那去了。
他也知道這個叫做張浩天的少年對眼前女孩似乎有著難言的癡迷,不過那跟他,甚至跟溫良都沒關(guān)系。
懶得搭理他!
“明月,良子書包在你那嗎?”
“在的。”
“果子她們要買糖果?!?p> “哦!”
溫賢看著上官明月那平靜精致的面容,瞬間懂了,“嗯。”
說完,就走了,旁邊司徒晚虞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