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并蒂草
一大早,孟逸海就帶著子弋來到了涼亭邊。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子弋平靜的開口問著。
“你也不能整天悶在屋子里,還是要多出來透氣的?!彼f著,坐在了她的身旁,繼續(xù)開口:“你現(xiàn)在這樣我到還是有些不習(xí)慣呢?”。
“不習(xí)慣?”子弋皺眉問著。
“你之前話很多的?!彼^續(xù)開口,便又道:“沒關(guān)系,我會陪你慢慢想起來的”。
“小姐,該喝藥了。”一旁的丫鬟走來,將藥遞到了子弋面前。
子弋接過了那丫鬟手里的藥,便開始緩慢喝了起來。
方諾在不遠(yuǎn)處探頭,拉長了臉想到:“哼,棲仙閣的人豈是你想娶就娶的。”語罷,便朝著那涼亭走去。
“你們在聊什么呢?”方諾裝作興高采烈的朝他們跑來。
子弋放下了藥碗,看著這個(gè)唐突跑過來的小男孩,便啟口問著:“你······你叫張文?”。
“正是正是。”那方諾笑著,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又開口:“我的好姐姐,你雖然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得告訴你”。
方諾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石凳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就開始吃了起來。
“告訴我什么?”子弋開口問著。
“你呀,根本就不喜歡他?!狈街Z的目光從子弋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孟逸海的身上。
“小小年紀(jì),你胡說什么?!泵弦莺R娝。质菑堟藤獾牡艿?,便不好生氣,見子弋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便朝著子弋開口:“他就喜歡胡鬧,你別放在心上”。
“我可沒胡說。”方諾不依不饒,接著開口:“你跟他的關(guān)系就像跟我的關(guān)系一樣,你親口說得,至于你們的親事嘛,其實(shí)你也是不愿意的”。
“可他們說,我為了他想要尋死?!弊舆街Z開口說著。
“有可能是真的啊,因?yàn)槲乙矝]見過。”方諾無所謂的開口,繼續(xù)開口:“世界之大嘛,什么事兒都有可能發(fā)生,不管以前的事是不是真的,你現(xiàn)在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想嫁給他么?”。
子弋突然沉默了。
“你瞎叨叨什么呢,她上吊那會兒,你也在的?!泵弦莺3街Z開口,目光轉(zhuǎn)向了子弋,便繼續(xù)開口:“他啊老是喜歡跟你唱反調(diào),你別理他”。
“我可沒怎么跟你唱反調(diào),是你自己太笨?!狈街Z嘟著嘴,無語著。
“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這樣跟你姐姐說話?!泵弦莺S?xùn)斥他。
“小姐,孟公子,外面有人求見,說是來給小姐治病的?!贝丝?,遠(yuǎn)處小跑過來一位丫鬟,朝著他們開口。
“奇怪,我沒有叫大夫呀。”孟逸海疑惑的脫口。
“他們是一男一女,說是聽聞小姐出事了,這才前來試著為小姐治病的?!蹦茄诀呃^續(xù)解釋著。
“快去,快去,你去把他們叫進(jìn)來。”方諾朝著那丫鬟吩咐著。
“是?!蹦茄诀叽掖译x去。
“這素未蒙面之人上府,怕是不妥呀?!泵弦莺3街Z說道。
“有什么不妥的呀,多一個(gè)人治我姐姐,那自然是好得快些,再說了,誰不知道你孟府有財(cái)有勢,誰敢把我們怎樣呀。”方諾說著。
“說得到也是,我也希望我快點(diǎn)好起來?!弊舆届o的說著。
方才離去的那位丫鬟帶著一男一女緩慢的走了過來,他們都穿著白衣,而那男子面目清秀,長得甚是好看。
“你長得可真好看,比十陽哥哥還好看。”
突然間有什么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回蕩,這聲音很是熟悉,就······就像是她自己發(fā)出來的一樣。
“十陽?”子弋脫口喃喃,感覺到頭有些疼痛,便立刻用手捂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gè)人不就是上次她帶我一起偷偷跟著的這個(gè)人么,怎么一見到他,她就對十陽有印象了?”方諾看著前來的明桑,疑惑的在心底喃喃。
“你怎么了?”孟逸海見她有些恍惚,便轉(zhuǎn)過身去問著。
“沒有?!弊舆麚u了搖頭,勉強(qiáng)的笑了一下。
“是她!”白霧在遠(yuǎn)處一看見子弋就想起了那日在四鏡閣被自己打傷的女子,便又在心底喃喃:“難怪昨日我提起張府小姐的時(shí)候,明桑這么心不在焉,原來是她”。
“不對?!卑嘴F似乎察覺出了什么,便又暗自想到:“那日的人明顯身上帶著一股子靈氣,而這名女子分明就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倒是她身邊那位小男孩,身上的靈氣和那日在四鏡閣的女子的靈氣一樣,真是奇怪啊”。
白霧和明??拷怂麄?,便有禮的低了低頭。
“你們看起來不像是滄州的人?!彼麄儎傄惶ь^,孟逸海便詢問著。
“哦,我們是修道人士,路過此處,便在這里住上了幾日,在街上聽聞了張府的事情,便想前來試一下?!泵魃F届o的開口說著。
“嫣兮是千金之軀,豈是你能夠隨便試的?!泵弦莺S行琅拈_口說著。
“她這病,除了我,沒人能夠治好,你若是想她好起來,大可讓我看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和白霧將命留在這里便是了?!泵魃F届o的朝著孟逸海說著。
“逸海哥哥,你就讓他們試試吧?!狈街Z在一旁開口。
“好吧?!泵弦莺C銖?qiáng)答應(yīng)。
明桑走上前來,朝著子弋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那子弋便坐在了石凳上,接著將手腕伸了出來。
他帶著小小的紅色絲巾,擱置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將手放置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我是不是見過你?”子弋緩慢的開口問著。
“張姑娘說笑了,我倒是見過很多人,其中倒也有跟姑娘長得很相像的。”明桑平靜的回答著。
“她叫什么?”子弋好奇的問著。
“她······她叫子弋。”明桑停頓了片刻,回答著子弋。
“他怎么知道子弋的?”方諾在心底疑惑的喃喃,突然想起上次在花燈會上,他們之間似乎也提起過子弋這個(gè)名字。
“子弋?”子弋在心底喃喃,感覺到頭有些疼痛起來。
“嫣兮,你沒事吧?”孟逸海匆匆上前來,握著她的肩膀開口問著。
明桑的目光停留在他握著她肩膀的手,心中突然一陣酸楚。
“你看病就看病,說那么多話干什么?”孟逸海朝著他開口,略有敵意。
“你別怪他,是我自己不好?!弊舆牧硪恢皇肿プ×擞行┡獾拿弦莺?,平靜的勸解著,見對方的怒意瞬間消退了,便放下了手。
“奇怪,我都進(jìn)來這么久了,這隙白石怎么還沒有反應(yīng)?”白霧在心底暗自喃喃,心中疑惑著。
“她體內(nèi)似乎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在游蕩,看起來不像是想傷害她的,但是她體內(nèi)的陰玉魂似乎與這種力量起了對抗?!泵魃0櫭?,繼續(xù)在心底喃喃:“若是強(qiáng)行施力,怕是那陰玉魂會有所抵抗,要是她能夠運(yùn)用那陰玉魂就好了,這樣,就不至于有多種力量在對抗”。
“怎么樣?”孟逸海見明桑放下了手,將那小小的絲巾收起時(shí),便急切的問著。
明桑端起了子弋喝過的藥碗,只是略微聞了一下,便朝著孟逸海開口:“我這里有并蒂草,你將它拿去,與她這安心之藥一同服下,不出一月,她便會痊愈”。
“并蒂草,這是什么東西?”孟逸海接過那小巧的紫綠色的草,疑惑的開口問。
“這并蒂草是我們祖?zhèn)鞯膶氊?,乃是世間罕物,今日給你做藥引子,也算你運(yùn)氣好。”白霧平靜的開口。
“我怎知這藥喝了會有什么名堂,若你們走了,出了事我孟逸海找誰去。”孟逸海朝著他們說著,這才又立刻開口:“不如這樣,等她什么時(shí)候好了,你們就什么時(shí)候走,到時(shí)候,我會重重賞你們的,如何?”。
“那好,我們就留在這里?!卑嘴F平靜的開口說著。
“真是謝謝你們了?!弊舆麄冮_口,便道:“我?guī)銈內(nèi)ツ銈兊姆块g看看?!弊舆f罷,朝前開始帶起路來。
“張文,你說他們能夠治好你姐姐么?”孟逸??粗x去的他們,擔(dān)憂的喃喃。
“不知道,或許吧,不過試一試總是好的,你也不希望她一直這樣吧。”方諾側(cè)過臉去,朝著孟逸海開口,接著暗自喃喃:“她這么笨,要是一直想不起來自己的任務(wù),那我可就慘了”。
“說得也是?!泵弦莺M蝗黄届o的開口贊同著。
明桑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她的背影,她的頭上還帶著自己給的簪子,而脖子上的那條項(xiàng)鏈也還在,便突然打破了寂靜:“張姑娘,方才我見你脖子上戴了一條項(xiàng)鏈,這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滄州的東西”。
“我看著也不像,不過,孟逸海說這是我自己從家里翻出來的?!弊舆贿呍谇胺阶咧贿吰届o的說著,突然又皺起了眉繼續(xù)道:“不過,我總覺得這個(gè)東西對我還挺重要的,好像我曾經(jīng)保護(hù)過它一樣”。
提起保護(hù)這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明桑突然想起在四鏡閣的湖面時(shí),子弋當(dāng)時(shí)緊緊的抓著那條項(xiàng)鏈,一想到那個(gè)時(shí)候,明桑的心底即是心疼又是欣喜。
他這才在思考一個(gè)問題,她究竟為何會出現(xiàn)在滄州,她不是回了棲仙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