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后。
白澤發(fā)現(xiàn)小嗷飯量越來越大,原來的一碗羊奶已經(jīng)填不飽它的肚子了,多的時候一頓要喝三碗,朱雀不得不每天來回跑兩三趟。
“這小家伙也太能吃了吧,剛來的時候一天一桶羊奶就夠了,現(xiàn)在一天三桶!”
朱雀又提著一桶羊奶回來,進門看見小家伙吮著白澤的手指餓的不行的模樣,頭有點痛。
白澤從小嗷嘴里抽回手指,他這是被纏的沒辦法,羊奶喝完了,小家伙又慣會撒嬌,一邊舔他,一邊在他耳邊哼哼唧唧的叫,他頂不住,又心疼,只好把刺破手指頭讓它喝他的血。
一開始小家伙還心疼的給他呼呼,可是白澤流出的血對小家伙吸引力太大,呼著呼著就舔上了。
雖然小家伙是在喝他的血,但是它吮的很輕,只是用舌面舔著傷口自然流出的血,并沒有像喝奶一樣吮吸。
白澤心里一陣柔軟,這恐怕就是他抵抗不了小家伙的原因,小家伙愛撒嬌粘人,還偶爾任性,但是很貼心……
“你在給它喂血?!”
看見白澤指尖的紅色,朱雀嚇了一跳,拎起白澤的手查看。給兇獸喂血,要是它嗜血成性,豈不是又一禍患?!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公子做出來的事情。
“不,不是喂,只是想給它喝點什么,它很乖的,它只是舔了舔而已。”
輪椅上的白衣少年窘迫的低下了頭,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會留下后患,但是當時他沒有辦法無視小家伙餓的委屈巴巴的樣子,而且,
“而且只喂一點點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我的血還能增長靈力,助它修行……”
“就是因為你的血能增長靈力,所以你更不能喂!要是它對血上癮,變成一只嗜血的兇獸,到時候你怎么解決?!”
朱雀很生氣,公子對小家伙也太沒有底線了,他難道忘了小家伙是兇獸出身嗎?
“……知道了。”白澤心虛的答應(yīng)。
小家伙無辜的看著他,純真的兩只大眼睛完全看不見兇殘嗜血的影子。
“趕緊給它喂奶吧,省得它再喝你血。”
朱雀有預(yù)感,按公子寵小家伙的程度,像喂血這種沒腦子的事,恐怕以后不會少干……
小家伙看到滿滿一桶奶,頓時亢奮起來,整個身子站在白澤的腿上,要去撲木桶,急切的像只等待喂飯的小貓。
白澤用碗接了羊奶喂它,它才乖乖坐在他膝蓋上。
“小東西真黏你,這么多天就沒見它從你身上下來過。”
“它自己去如廁的時候還是下來過的。”
“咱兩說的能是一回事嗎?”
“……”
白澤無言以對,可是他很享受小嗷這么黏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朱雀,還是不告訴了吧。
“雖然知道你通萬物情,知萬物語,但我真沒想到兇獸的小崽子能這么喜歡你,照理說兇與瑞不是應(yīng)該對立嗎?”
“本是同根,哪里來的對立?鴻蒙之初,大家都是走獸而已?!?p> “對哦,忘了這茬,兇獸與瑞獸本來就是凡人給封的,在上古時期你們才算是一……”
完了,好像踩雷了。
白澤垂下眼,沒說話。
“算了算了,不說這事了,說了總顯我笨。你看這小家伙是不是長大了一點,看著比剛來時壯了。”
“嗯,是壯了,晚上睡覺都壓的我喘不上氣?!?p> “???公子,你這是把它當寵物養(yǎng)還是當祖宗養(yǎng)?。?!大名鼎鼎的圣獸白澤晚上睡覺給個小家伙壓身下,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白澤流汗,不小心說漏了,他只是稍微苦惱一下小嗷最近長胖了而已,沒想到朱雀關(guān)注點有點偏。
“晚上天冷,也沒有多余的床,就讓它和我擠一擠睡,我也沒想到它睡著了這么不安分?!?p> “我看啊根本就不是小家伙不安分,是你非得睡覺也要抱著它吧,你要是嫌它不安分,給它在床邊搭個窩不就可以了,哪里用得著天天給它壓著?!?p> 朱雀斜著眼瞅他,公子這些小心思她看能看不明白?
“……”
“你到底是在養(yǎng)女兒還是在養(yǎng)童養(yǎng)媳?。俊?p> 朱雀忍不住打趣他,不能怪她想歪,公子對小家伙太好了,就算是出于歉疚,也沒必要做這種地步吧?
這十幾天,走哪帶哪,寸步不離,吃喝全喂,晚上睡覺還讓小家伙壓在在家身上,公子是著了魔吧。
聞言,少年的臉上漲紅:“你,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會養(yǎng)童……”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太齷齪了!”
他氣的說了一句重話,拿著碗的手都有點抖。
“我怎么齷齪了,明明是你自己把它當祖宗一樣供著的,我想歪不是很正常嗎?你說實話,你到底怎么看小家伙的?”
少年的急色的辯解:“我有愧于它,救它,對它好都是應(yīng)做的,再者我們是同族,我算它長輩,它叫我一聲哥哥也不為過,你怎么能胡言亂語,它還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你可別教壞它!”
朱雀難得見白澤有這么急赤白臉的時候,詫異之余有點膽怯,她只好咕囊兩句:“哪里輪得到我教壞它,你這么寵下去遲早寵壞了?!?p> 白澤氣的不跟她說話。
安靜了一會,朱雀沒忍?。骸澳悄闶窃陴B(yǎng)妹妹?”
“不是!”白澤抬眼瞪她,用眼神禁止她再問此類問題。
“好吧?!辈徽f拉倒。
“那我走了。”再待下去她怕她忍不住還要問!
將朱雀送走,白澤扶了扶額,可算走了……朱雀性格太不拘于禮,總是口出驚言,常常讓他無法回答。可是今天她也太離譜了,童……童養(yǎng)媳,怎,怎么可能!
小嗷于他,是歉疚,是救贖,是喜愛,是溫暖,這么復(fù)雜的情感,絕不是對童養(yǎng)媳那么齷齪的情感!
“小嗷,你以后千萬不要跟著朱雀學(xué)!”
小嗷舔完碗里最后一滴奶,聽著他嘰里咕嚕的說話,可是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好睜著無知的大眼睛看著他,嘴邊的胡子滴下一滴殘留的奶。
白澤拿出手帕給它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