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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紅塵惹寂寥

第十章 犄角&睡火蓮

一點(diǎn)紅塵惹寂寥 夜半三更天 2234 2020-03-29 12:00:00

  聶嬌兮走后,聶懷進(jìn)了房間復(fù)查了虛云的病情。

  “能用藥物壓制這毒素在你體內(nèi)多年而不游走,醫(yī)治你的那位大夫也算醫(yī)術(shù)了得?!?p>  “若不是你昨夜動了內(nèi)力,想來也不會游走到眼部,害你失了明?!?p>  怕是只是眼睛失了明,應(yīng)該也是他耗費(fèi)了很多內(nèi)力,才沒讓毒素侵入心脈,否則早命不久矣,回天乏術(shù)。

  虛云面上無波的撩下衣袖,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半分,只是平淡的問。

  “聶神醫(yī)可有法子?”

  “不過是排除毒素,別人或許難辦,但我就不一樣了?!?p>  聶懷得意的縷了下胡須,神醫(yī)圣手啊,可不是虛名。

  可是這藥……聶懷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瞟了又瞟邊上的虛云。

  對方?jīng)]了動靜,虛云睜著空洞的雙眼側(cè)耳。

  “若有為難,直說便是?!?p>  聶懷有些訕訕,這聽墻角的事純屬偶然。

  “你不該惹我那小徒兒?!?p>  虛云挑眉,“小嬌……施主?”

  這還是不能惹的丫頭?

  “她可是與我的病情有關(guān)?”

  “正是?!?p>  聶懷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虛云禪師有所不知,我這徒弟乘我大半衣缽,熟讀醫(yī)術(shù),精通藥理,對藥材藥性更是專研得比我這個為師還要透徹。”

  “我想啊,我這小徒兒不出兩年,她的醫(yī)術(shù)造詣必在我之上啊……”

  虛云抬了眼皮,并沒有露出聶懷想看到的驚嚇,面上甚是平淡,不為所動。

  “這倒意想不到,可那又如何?”

  如何?和著你不把神醫(yī)當(dāng)回事,出家人果然六根清凈。

  聶懷清了清嗓子,“咳咳!也不如何,只是要解你體內(nèi)殘留的毒素需要一株極其名貴的藥材。”

  虛云挑眉,洗耳恭聽。

  “睡火蓮?!?p>  不停轉(zhuǎn)動的佛珠停了下來,虛云看向聶懷的方向。

  睡火蓮,他自然聽說過,這還是前世的事情。

  前世南慶國君身中奇毒,那時聶懷尚在慶都,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研制出解毒的方法,但尚缺一味稀有藥材,便是這睡火蓮。

  四國之內(nèi)知道的僅此一株,卻在北齊境內(nèi),一年只開一次花,一次只開七天,而花徹底盛開之時便是它凋謝之際,培育極其艱難,被奉圣為北齊國寶。

  南慶本欲高價向北齊購買此花,并曾多次談判求取都被拒絕。

  那年他年僅15歲,年輕氣盛,向來自傲,見最親近的兄長危在旦夕,便自告奮勇,愿率兵求藥。

  最終以北齊三洲六地為代價求得這株睡火蓮。

  那年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滿目瘡痍,皆是他一手造成。

  這一世,他穿越過來時18歲,15歲的事情還是和前世一樣,前世造的孽這世也造了。

  因果循壞,自有定數(shù)。

  不是不報(bào),是時候未到。

  “阿尼陀佛,貧僧罪孽深重!”

  聶懷知他想起了什么,但也深知當(dāng)時是被情勢所逼。

  一國之主若是沒了,南慶會亂成什么樣,其他三國又怎能錯過這個時機(jī)?

  “北齊那株當(dāng)年拿去救治了國君?!?p>  聶懷一把拍上大腿!

  “但我徒兒手里有一株??!正開著花呢,就在她房里!”

  期初聶懷還是失落遺憾的語氣,后面就突然轉(zhuǎn)了腔調(diào),那自豪感,那嘚瑟樣,好像那花就是他有的似的。

  “我那徒兒的手啊就像是有仙術(shù)一般,甭管什么花,多稀奇,多難培育,只要她想養(yǎng),啥花都能活?!?p>  “哪怕是那冰山上的雪蓮,讓她在房里給你種一棵,她都能給你種出來!”

  聶懷越說越來勁,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嬌兮從人販子手里買回來。

  虛云扶額想了想,這么說來,的確不該惹。

  “明日,我便和小嬌施主賠禮道歉,還請聶神醫(yī)幫襯一二?!?p>  聶懷站起身,抖了抖不存在的灰塵。

  “好說好說?!?p>  而此時氣哄哄回到屋里的小嬌,此刻正拿著剪刀對那株睡火蓮開始比劃。

  可腦子里突然閃過今早給他送藥,手握住他手腕的情景。

  又蔫蔫地放下剪刀。

  “饒你一命!”

  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又瞧了瞧房檐下的麻雀。

  不知不覺竟趴在窗戶上睡著了,微風(fēng)輕輕拂過臉,甚是舒服。

  無界鎮(zhèn)的“喜來客?!?,少言抱著手中的劍,好整以暇的看著躺在床上死睡的謝大少爺。

  他真想過去看看,他家少爺是不是死了,睡到日曬三竿了都不醒。

  不是偶遇嗎,和著他家少爺白天不偶遇專門半夜偶遇都是有原因的。

  少言再次無力的喊道,“少爺,你這是要睡到幾時?”

  沒人回。

  “少爺,你就算想睡好歹把早飯吃了再睡,屬下給你買了包子,您看一眼”

  沒人看。

  少言泄氣了般坐在椅子上,決定最后掙扎一把。

  “公子,您再這樣睡著屬下可就把江公子請來了,屬下照顧不到的地方江公子絕對照顧的到?!?p>  沒人理。

  少言決定做最后的掙扎。

  “您真不起嗎?屬下可是打聽清楚了,那個背著藥簍的女娃娃叫聶嬌兮,是聶神醫(yī)的……”

  話還沒說全,就看到謝大少爺悠哉游哉地起了身。

  “去,準(zhǔn)備洗澡水。”

  “……”少言,一臉黑線。

  “少爺我要沐浴更衣”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鏡子照了又招,“少爺我要香香地去見女娃娃?!?p>  “……”少言,他想換個主子,有點(diǎn)出息的。

  “還不快去!”

  “是,公子?!?p>  待少言走出房門,謝清逸立刻眉開眼笑,興奮地抱起床腳的枕頭,搖頭晃腦地哼唱。

  “啦啦~啦啦~見女娃娃~女娃娃~粉粉嫩嫩的女娃娃~”

  “……”少言,他家少爺又犯病了。

  藥堂內(nèi)院,虛云禪師和聶懷來到莫白、莫言的房間。

  “你這兩個朋友皆是皮外傷,雖有上到五臟六腑,但也好治,多休養(yǎng)幾天,補(bǔ)補(bǔ)血自然就好了。”

  “你不用再擔(dān)心,有我在他們二位準(zhǔn)沒事?!?p>  虛云點(diǎn)頭,“多謝聶神醫(yī)救命之恩。”

  莫言、莫白開口道謝,昨晚一戰(zhàn),二人身負(fù)重傷,是公子將二人及時帶到這里,才能得救。

  說來他們?nèi)藖泶司褪菫榱苏衣櫳襻t(yī)解虛云身上的毒,昨晚沒有直接過來,便是擔(dān)心會給聶懷帶來殺身之禍,三人才落腳在一處破屋中。

  “我是大夫,救你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聶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幾日你們就好好休養(yǎng),我會讓……我的大徒弟每日過來照料你們、”

  “那有勞了?!?p>  虛云挑挑眉,那位便是小的了。

  “不知聶神醫(yī)座下幾位高徒?”

  “聶某不才只收了兩位徒弟,大徒弟聶明煙,小徒弟聶嬌兮。”

  聶嬌兮,小嬌,她竟是叫這般雅致嬌俏的名字。

  虛云不知為何,竟覺得會名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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