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抬起猩紅的雙眼,怒視著半空的少女,“它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對待它們?!?p> 半空中,少女臉上帶著些許鄙夷,“我如何對待它們與你何干?這些尸靈原本就是死物,根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世上,我獵殺兩只怎么了?”少女質(zhì)問的態(tài)度毫不掩飾。
鄭飛看著地上兩只還在微微顫抖的活死人,沒有多想,一個閃身回到鐘乳洞,翻開藏在暗格的石板,里面龍延,血砂塞得滿滿的一石窖。
他拿過碗盛了一大碗的龍延,抓了一把血砂,放入龍延內(nèi)攪拌均勻,立馬回到洞外,把碗中龍延給兩只活死人喂了下去。
原本躺在地上進(jìn)氣少出氣多的活死人,只過了半柱香時間,便慢悠悠的爬了起來,盯著半空的少女眼神深處盡是恐懼,躲在鄭飛身后身體都在發(fā)抖。
少女看著鄭飛做的一切,她沒有阻止,也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鄭飛回到洞內(nèi)她的靈識觀察著鄭飛一舉一動。
“有意思,龍延,人精,想不到,你這里還藏了不少好東西嘛!”少女臉上自看到鄭飛到現(xiàn)在,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絲絲笑意有些冷。
鄭飛也知道此時勢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挽回,他神情無比凝重,就算內(nèi)心再怎么后悔,他都改變不了,是他把眼前少女招惹至此,要怪就怪他太過魯莽,不清楚眼前少女秉性便把她帶到自己的棲息地。
“你想怎么樣?”鄭飛聲音冰冷。
“我想怎么樣?那又與你何干?你在我眼里就連螻蟻都不如,你有什么資格問話?”少女冷笑著,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鄭飛無話可說,正如少女所言,他現(xiàn)在沒有資格問話,落后就要挨打,這是永恒不變的定律。
不過他內(nèi)心也在思索著少女的話,“人精,龍延,尸靈?”
這些東西,除了龍延他聽唐巧巧說過外,其它東西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尸靈是指活死人,人精是指血砂么?”
鄭飛搖了搖頭,內(nèi)心嘆息:“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此劫,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少女看著鄭飛沉默不語,也不多說,再次伸出纖細(xì)的手掌,突兀地朝著鄭飛胸口拍去。
鄭飛承受著那壓迫性的氣勢,體內(nèi)血液如同暴動般劇烈游走,每在體內(nèi)游走一圈,都會在心臟內(nèi)帶出絲絲黑中泛紫的細(xì)絲。
他正準(zhǔn)備閃躲,可是身體確是倒飛了出去,一口血?dú)饪駠姸?,染紅了眼前的半空。
“果然有問題,這一擊都沒能要了你的命,看來你果然不是尋常人?!?p> 少女眼神也變得凝重,她在思忖,如果殺了眼前少年可不可行?
她要考慮第七荒對于鄭飛的態(tài)度,如果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她也不愿意出手,但是如今看來已經(jīng)與眼前少年結(jié)下仇怨,這又讓她不得不防,何況此人還有所秘密,斬草除根這成語,少女還是懂的。
鄭飛銀牙緊咬,他緩緩爬起身,身體由內(nèi)而外紅芒隱現(xiàn),一股紅色的勢爆發(fā)開來,只是此時這股勢只能緩緩緊貼鄭飛體表,不能再向外擴(kuò)散一絲一毫。
鄭飛深吸口氣,雙腿下壓,下一刻,如彈炮般朝著半空的少女激射而去。
少女面露嘲諷,還是伸出一只手掌,往身前一按,鄭飛沖勢突然停頓,下一刻,比之沖出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朝著地面砸落。
“轟隆”塵土飛揚(yáng),碎石激射,連帶一口血沫化作血霧朝著鄭飛砸落的點(diǎn)擴(kuò)散。
鄭飛在地面砸出一個凹陷下去的坑,周身毛孔都在溢血。
“哼!還蠻結(jié)實(shí)的?!鄙倥宦暲浜?,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驚訝。
她還真的小覷了眼前少年,這一下可是用了她如今的七成力道,可是這一下鄭飛居然還是沒死。
鄭飛躺在凹陷下去的地面,良久都沒有晃過神來,他頭暈?zāi)X脹,體內(nèi)都不知道亂成了什么樣,背上的肋骨都有好幾根已經(jīng)斷裂?
如今看去,鄭飛背部腎臟處皮膚連著斷骨詭異的凹陷下去了一塊,看起來尤其滲人。
鄭飛躺倒了大概一盞茶時間,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剛剛爬起身晃了幾下,一口帶著血塊狀的血霧噴吐而出。
一時間,凝結(jié)在一起的血塊居然沒有化成血霧飄散。
鄭飛左手摟住自己右后背,這里正是被砸得凹陷下去的地方,他右手撕下左臂的衣袖,緩緩裹住了受傷部位,深深吸了一口氣,左手一用力,把整塊凹陷下去的皮肉帶骨頭硬是拉回了原位。
鄭飛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鮮血,接觸到空氣化作血霧縈繞在鄭飛周身。
鄭飛死死盯著半空中少女,眼神中的屈辱,怨毒再也毫不掩飾。
“哼!看你能撐多久?!闭f著少女再次舉起手掌,朝著鄭飛所在位置一按。
鄭飛瞳孔一縮,沒等心中的警覺出現(xiàn),腳下連點(diǎn),瞬間退出了十多米距離。
少女見狀,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身影一動,消失在半空中,朝著鄭飛所在位置一拳轟了過去,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把眼前少年殺了,然后馬上回到瑤池圣地。
鄭飛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少女,她雖然快,但是由于是在半空中,向著鄭飛俯沖下來的速度,鄭飛還是能捕捉清楚的。
鄭飛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喉嚨滾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這不是害怕,現(xiàn)在的他,知道逃跑是無用功的了,所以他要反擊,就算死,也要給這少女帶來一些麻煩。
拳風(fēng)呼嘯,破開層層疊疊的空氣與塵霾,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凈空。
三米…兩米…一米,就在此時,鄭飛全身緊繃的肌肉緩緩放松,身體的顫抖也隨著鄭飛的放松變得平靜。
少女嘴角冷笑更甚,“放棄了么?螻蟻就是螻蟻,米粒之光也想與皓月爭輝?!比瓌莶粶p反增,打算一拳把眼前少年解決。
就在此時,鄭飛身體突然一側(cè),挨著少女拳風(fēng)邊緣身體轉(zhuǎn)了兩圈,身體用力,一把將少女的整條手臂緊緊夾在了咯吱窩下,臂彎如同一條盤蛇般,緊緊捆住了少女手臂。
左手騰出,手握成拳,大拇指在中指與食指中突出,朝著少女后頸正中點(diǎn)去,這一指要是點(diǎn)中,一般人不死也會立刻昏迷。
大椎穴,人體的大穴之一,只要能夠擊破,必死無疑,可是此處穴位藏得較深,一般人很難擊破,最多擊打也就導(dǎo)致昏迷。
鄭飛現(xiàn)在,正是朝著少女這處穴位點(diǎn)去。
少女沒有想到鄭飛還在垂死掙扎,她眼神寒光湛湛,濃郁的殺機(jī)透體而出,刺得鄭飛與少女接觸到的肌膚都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
鄭飛心中隱隱知道不妙,但是這一擊他退無可退,如果就此放棄,他知道等著他的是必殺的局面,這是他唯一的反擊機(jī)會,心中發(fā)狠,左手的去勢更加猛烈。
只是還未接觸到少女后頸,只見少女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上半身朝著身前彎了彎腰,輕描淡寫的一個動作確是讓鄭飛心中冷如寒冬。
這一擊,被躲開了,鄭飛雖然隱隱有這種感覺,自己的反擊肯定徒勞無功,所以他改用了偷襲,這一下是他躺在地上想了許久才得出的一擊,他覺得應(yīng)該能行。
首先他的放松,已經(jīng)讓少女防備的心理有所減少,其次他這突然正面反擊,也是少女肯定沒有想到的,可是就算如此,這一擊還是落空了。
憑借現(xiàn)在鄭飛爆發(fā)全身的力量,在這一瞬間眼花繚亂的速度中,還是被少女輕描淡寫的躲了過去。
少女沒有理會鄭飛內(nèi)心的變化,她躲過鄭飛這一擊,腳下連點(diǎn),被鄭飛左手鎖住的右臂往前一帶,鄭飛整個身子被甩得倒飛出去。
鄭飛忍著喉嚨的腥甜,站穩(wěn)身體,雙眼猩紅的盯著少女,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狼。
“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無恥,居然誘騙我攻擊你來偷襲?!?p> “螻蟻就是螻蟻,也只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了?!鄙倥鏌o表情,只是眼神中的殺意與透體而出的殺機(jī)讓人膽寒。
“下三濫?哈哈哈!你也配說出這三個字?”鄭飛聽聞少女的話不怒反而放聲大笑。
他一擊偷襲落空,想要再次偷襲根本不可能,如今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他也是放開了。
少女不想多說,腳下連點(diǎn),以鄭飛無法看清的速度,朝著鄭飛迎面而來,一記耳光,甩得鄭飛再次倒飛出去,還在半空旋轉(zhuǎn)了幾圈砸在了地面上。
“你不服?卑賤的螻蟻?!?p> 少女突然露出玩味的笑意,她決定了,要慢慢玩死眼前少年,給他來個痛快太過便宜了眼前螻蟻了,作為看到她身體的懲罰,她要慢慢折磨死這卑賤的螻蟻。
鄭飛再次緩緩爬起身,嘴角鮮血夾雜著口水不住的往下滴,滴到地面化作血霧再次擴(kuò)散。
“你說我下三濫?這世界誰說我都行,就你這賤人不行?!?p> 一句賤人脫口而出,舌頭一卷,朝著地面吐出一口血水,眼中盡是鄙夷。
少女先是一愣,“你說什么?”她有點(diǎn)不敢相信自己所聞。
“哈哈哈,說你賤,你還真賤,罵了一次還不夠,還要我多…”
鄭飛狂笑說著,只是后面話還沒說完,一股滔天殺機(jī)籠罩了他全身,讓他整個身體皮膚都隱隱感覺有些刺痛,皮膚再次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就連心中都是不由得一緊。
“你這螻蟻,該死?!?p> 一句話手中法決連點(diǎn),突然空氣中靈氣狂恿,少女身前出現(xiàn)一道微弱的金光,金光的光暈帶著微微的紫意。
少女臉色蒼白,不管不顧,手一推,拳頭大小的光團(tuán)朝著鄭飛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