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歌氣得跺了跺腳,直言道:“那個老東西,以為自己是誰嗎?對姑奶奶我還說三道四的,想得美吧你!”
白聽楓道:“姐,消消氣,陛下雖然是作為你下凡后的檢察官。但是也并非是不通人情事故,陛下對姐你還是很有些耐心的,而且,陛下看著也挺關(guān)心你的。”
“放個大狗屁,就他?多管閑事!”羅清歌開口大罵一聲,“屢次對我施教,他以為自己是誰嗎?天帝又如何?姑奶奶也照樣不怕?!?p> 齊承道:“姐,你怕是不知道,陛下作為天帝,不可插手凡間之事,私自下凡實(shí)屬大忌。若是插手凡間之事的話,那可是會私改凡人的命運(yùn)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干預(yù)凡人的生死。而且,在凡間使用法術(shù)過度的話,自身會遭到反噬的。更何況,他還是三界之主,天帝陛下。”
白聽楓點(diǎn)點(diǎn)頭,“據(jù)說從前天界的第一位天帝一次下凡歷劫時愛上了一名凡人女子,而后便屢次下凡,與那位女子接觸。可他畢竟是天帝,天帝下凡之后接觸的每一位凡人都是與其生了羈絆,羈絆相連,如線一般不可斬?cái)?。那時的天帝因私自下凡,竟是無意中影響了凡人的命數(shù)。在命薄之中,凡人生死有命,不可私自串改??商斓巯路埠髤s影響了命薄作用。姐,你可知后果,當(dāng)年那位天帝可是害了凡人性命,讓其凡人脫離原命軌道,長生不老。此實(shí)屬大忌,那人與他人接觸,便是與其染上了羈絆,羈絆串串相連,那時的凡間大亂,可怖至極。凡人命數(shù)不可改,一旦被串改的話,便是大忌。那時候的天帝為了彌補(bǔ),散去了全身修為與神識,將凡間重新移回了正軌,而自己卻灰飛煙滅,魂歸天地。此后,天帝下凡便是天界大忌。所以說,反噬只是小問題,若是灰飛煙滅,魂歸天地,怕是......”
齊承淡淡的說道:“與人生了羈絆,便是一輩子都逃不開的。”
白聽楓道:“姐,其實(shí)陛下也是擔(dān)心你,不想讓你沖動行事。先前蒼蘭鎮(zhèn)之事,不也是陛下親自為你擺平的嗎?”
“那又如何?我又沒有求他,是他自己......反正也不是我的事。再者說了,這與此處廟宇也不相干。我為何要聽他的?”聞之,羅清歌的表情還是稍有幾分變化的,似乎是因?yàn)?,白聽楓與齊承所說的話,觸動了羅清歌的心弦。
蕭洛之站在那里,卻不懂他們所言。
“而且,我答應(yīng)了要幫洛之找爹娘,如今他們便在里面,若不去觀一番,怎知真假?”羅清歌道。
“但此處佛光顯耀,怎可......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先也不遲?!饼R承一急。
羅清歌搖搖頭,“無礙,我只是去看一番,若是當(dāng)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話,我也自有辦法應(yīng)對里面的情況的?!?p> 白聽楓與齊承兩個面面相覷,似乎是還在猶豫,半刻不語。
“我只是稍稍查看一番,不會有什么事情的,若是當(dāng)真出了事情的話,那再說吧?!绷_清歌淡淡的說道。
“這......”
若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情的話,怕也不是那么好應(yīng)對的,妖類對于佛光可是一點(diǎn)免疫力都沒有的。而且眼前更有一尊佛像在此,此時里面是什么情況也不知,白聽楓與齊承自然不希望羅清歌進(jìn)入冒險(xiǎn)的。而且,若是他們?nèi)咳硕歼M(jìn)入了的話,當(dāng)真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話,更是全軍覆沒了。
白聽楓與齊承兩個乃是昆侖小神,自然是不會怕佛光照耀的,只是他們修為低下,在昆侖山更是處于微妙一般的存在,雖然不懼佛光,但是也破不了這佛光。
羅清歌性子便是如此,能夠直接動手的,絕對不會好好安靜下來等通知的那一種人,直接動手的話,不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外力嗎?只是,如少皓所言,眼前不知何種情況,貿(mào)然進(jìn)入定然有險(xiǎn)。
羅清歌的強(qiáng)勢他們也是知道的,此時她的修為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身上更有不周山靈氣護(hù)體。
白聽楓與齊承即知,但眼前佛光大肆,就算羅清歌破了外頭的一層佛光,里面的佛像就會是一個不好應(yīng)付的對手了,在佛像之前,佛光大勝。
即使是羅清歌,也未必能夠長時間在佛像前進(jìn)行佛光大浴。畢竟,她還是妖族。
羅清歌將身邊的蕭洛之推倒了白聽楓與齊承兩個身前,“我進(jìn)去看一番,你們且先幫我照看洛之一會兒。”
蕭洛之看向羅清歌,他的小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要去哪里?”
羅清歌蹲下來與蕭洛之對視,她拍了拍蕭洛之的肩膀,說道:“姐姐去幫你找爹娘。”
蕭洛之再一把抓住了羅清歌的手,“可是他們都叫你別去,剛才那個......長得好看的白衣哥哥也叫你別去。是不是......有什么危險(xiǎn)?不然的話我們還是走吧?!?p> 羅清歌看了蕭洛之一眼,剛才說的一大串話,他可能沒有怎么聽懂,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若真如他們適才所說一般有危險(xiǎn)的話,他并不想羅清歌前去冒險(xiǎn)。
羅清歌搖了搖頭,“無事,去去就回來了,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姐姐我可是特別厲害的,什么都不怕。”
這一番自夸,倒是自來熟。
蕭洛之皺著小眉頭,沒有說話。
“姐姐,鎮(zhèn)子里的人都說有妖怪作祟,妖怪是不是很厲害的?”
羅清歌笑道:“妖怪再厲害,哪有我厲害不是?”
蕭洛之愣怔了一會兒,旋即便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姐姐是最厲害的。”
“你先和這兩個大哥哥在這里等會兒,我就去看看,很快回來?!绷_清歌淡淡的說道。
蕭洛之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個聽話的娃。
羅清歌起身,看向白聽楓與齊承,“你們兩個就在這里照顧好他,別亂跑,要知道,我可沒有那么容易就被打掛的。而且,危機(jī)時刻我可以叫幫手的。”
“幫手?”
他們兩個可沒有聽說過羅清歌有什么幫手的?
難不成是......
“天帝?!彼麄儍蓚€人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搶答。
“你們不說是那個老東西不能夠隨意下凡的嗎?當(dāng)然不是他,他那么臭屁,還會來幫我的嗎?適才你們也說了,天帝不可插手凡間之事?這是誰說的?剛吐出來的話就這樣被狗吃了?”
白聽楓和齊承兩個愕然,就不說話了。
“照顧好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們也站在這里別動,我自己一人可以應(yīng)付?!绷_清歌道,“要是你們跟著進(jìn)來也被打死了,就別想我會救你們,因?yàn)槲椅幢亟o力知道嗎?”
白聽楓與齊承點(diǎn)點(diǎn)頭。
“記著就好,英雄救美只會死的更快!”
羅清歌話語一落,便轉(zhuǎn)身飛出草叢。
眼前佛光大照,皆是金光閃閃,僅有幾分刺眼之象。
羅清歌一手靈力綻放,白玉锏瞬間出現(xiàn)在掌心之中,她周身靈力如同那將要溢出來的水一般,忍不住爆滿,她暗罵一聲,手中白玉锏一掃而出。
白玉锏將要碰到眼前佛光所籠罩的結(jié)界之前,只聞那廟宇里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鐘聲。
咚。
這一道鐘聲與昨夜金鐘的聲音相似,但其聲音可是比昨晚的要大很多。
羅清歌的耳邊有些受不住這樣的聲音。
就連后面草叢中的白聽楓等人也有些受不住這樣劇烈的鐘聲。
羅清歌被那一陣鐘聲驚了驚,手中的白玉锏并沒有砍到眼前的佛光結(jié)界。
羅清歌掏了掏耳朵,狠狠的辱罵道:“這破東西,敢在你姑奶奶面前造次,你大爺?shù)?,里面的,被我捉住了,我定不饒恕?!?p> 接下來的畫面,羅清歌很優(yōu)秀的展現(xiàn)出了自己十分暴力的一面,白玉锏如瓊樓玉宇一般,發(fā)出極為燦爛的光輝。緊接著便是羅清歌數(shù)以萬計(jì)的亂砍一通。
轟、轟、轟、轟......
白玉锏怎么說也是昆侖神器,再配上羅清歌自身強(qiáng)大的修為,雙雙結(jié)合自然是威力不小的。
不過,這佛光結(jié)界也是強(qiáng)硬得很,羅清歌暴力的幾下硬砍,適才打開了一個結(jié)界缺口。
羅清歌‘嘖’了一聲,繼而揚(yáng)了揚(yáng)手,說道:“這破東西,還真的是費(fèi)了一些力氣。”
她稍稍收斂白玉锏,便縱身從適才被自己砍開的結(jié)界缺口上一躍而去。進(jìn)入了廟宇入口之中。
這里面的味道似乎更重了。
羅清歌上前一步,抬起腳來,毫不斯文的將眼前廟宇的門‘砰’的一聲踹開,大步跨了進(jìn)來。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立于眼前的一座佛像,這里的環(huán)境有些臟亂,但是唯有那一座佛像是干干凈凈,發(fā)出金光。
佛像前的佛臺供桌也被清理的十分干凈,上面還擺著香火,羅清歌鼻子很靈,她還能夠感受到香火的氣息,但作為妖族,是長期受不了這種香火的。
更別說,是眼前佛像發(fā)出的佛光了。
羅清歌昂著頭細(xì)細(xì)的觀望了一番這一座佛像,倒是威武得很,這也是羅清歌第一次在凡間看的一尊佛像,果真不同凡響。
“你來了?!?p> 突有一陣沉重的男聲響起在前,羅清歌一聞,周身一激靈,她眸光一瞟,只見眼前佛像下的供桌前,出現(xiàn)了一人,觀身形與聞聲可判,他都是一名男子。
一身淡黃色長袍,頭戴斗笠,斗笠上有白紗落下遮面,羅清歌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聞其聲。
“你是什么東西?”羅清歌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白玉锏,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空而出一般。
只見那人手里正端著紅蘋果的竹筐,與羅清歌小啄一句后,便將其放在了供桌上。
竹筐與供桌輕觸的聲音響起,不是很大。
“姑娘來此,所謂何事?”他放置貢品后,便轉(zhuǎn)身與羅清歌對視。
“我且問,你是個什么東西?”
“我是個什么東西?姑娘心中自知,又何必再問?”他輕笑一聲的道。
“兩番在我面前竄流,昨夜偷襲我的,是你?”羅清歌道,“我聞你身上味道略有幾分嫌惡之色,所有佛光籠罩全身,卻已經(jīng)擋不住你那妖氣,你就是那只在此地化成人形的黃鼠狼精?”
“姑娘鼻子可真靈,莫不是一只豬妖還是狗妖化身而來?”
“放屁,你才是什么豬?。」钒。∥仪覇柲?,洛之的爹娘何在?把人叫出來,我定饒你一命?!绷_清歌道。
他搖搖頭,“此處無人,只有我。”
“放屁吧你,我可是聞到味道了,你可是想讓我自己找一找?”
話語且落不足片刻,羅清歌當(dāng)真想要四處一尋,對于她這個鼻子靈的來說,找人蹤跡并非是難事,反而是一件易事。
他輕笑一聲的道:“姑娘是不是忘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此處佛光籠罩,姑娘雖為妖物,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佛光對妖物的傷害有多大?!?p> 羅清歌看了他一眼,她緩緩啟唇,卻沒有說話。
羅清歌看不見他斗笠之下的表情,只見他抬起手來,一身妖力帶著一絲金光朝著羅清歌打了過去。
他的幾分妖力之中,竟是含著佛光籠罩。
隨著他妖力的釋放,羅清歌能夠感受到整個廟宇周圍的佛光突然大勝。
羅清歌是為妖身,怎不懼佛光籠罩?整個廟宇佛光籠罩下,就算羅清歌修為再高強(qiáng),終是妖身所化,自然是會出現(xiàn)一些化學(xué)反應(yīng)的。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模糊糊的,那個戴著斗笠的男子,在羅清歌的眼中有些若隱若現(xiàn)的,看不清楚。
那只黃鼠狼畢竟是在佛像中修煉人形,手中雖沾上了血?dú)猓吘股響逊鸸?,而且這個廟宇中的佛像也已經(jīng)被他的妖氣所覆蓋在內(nèi),羅清歌縱使有天大本事,此時佛像之前,也不可妄動。
和當(dāng)年唐三藏釋放出來的佛光不一樣,此處的佛光倒是沒有他的半數(shù)功力,羅清歌此時只感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慢慢的,羅清歌眼中似乎見了眼前那個男人在搞什么小動作似的。但,只是稍作片刻,那個男人就停下了動作。此刻,羅清歌只感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苦、難受了。
和當(dāng)年唐三藏用佛光抓住自己時候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羅清歌腳下一軟,整個人有些搖晃不定。
她憑著僅有一絲的模糊視線,移動了自己的身子,她握著白玉锏的手一橫,竟是直接扶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那個男人緩緩起步,來到了羅清歌的身邊,“姑娘的修為當(dāng)真高強(qiáng),若是一般妖物,在我釋放出來的佛光之下,早就已經(jīng)站不穩(wěn),而失去意識了。我卻沒有想到姑娘竟然這般厲害,能夠抵御佛光而不失去意識?!?p> “那個死老鼠,你以為夸一夸姑奶奶我就可以不打你了嗎?”此時此情,羅清歌依舊口不饒人。
“你周身毫無妖力,反而是與那修者一般充滿純凈的天地靈氣,當(dāng)真是妙哉、妙哉。食了你,定然能夠掩蓋我身上的妖氣?!?p> 廢話,她羅清歌在不周山上呆了五萬年是白呆的嗎?
羅清歌聞聲,似乎是聽見了他語氣中那一絲迫不及待的喜色。
他上前一步,羅清歌能夠聞到他氣息靠近,措不及防間,他竟一把抓住了羅清歌的手臂,一用力,竟是將羅清歌整個人朝著廟宇前的佛像直接甩了過去。
‘咚’的一聲,羅清歌整個人的后背直接重重的撞了一下佛像本身。
佛像本身佛光更勝,恐怖至極可言,羅清歌一撞之后,身軀便緩緩落下,摔倒了地面上。
佛光觸碰到羅清歌的本身,竟是傷了羅清歌。
‘哇’的一聲,羅清歌不忍噴出了一口血來。
‘哐當(dāng)’一聲,白玉锏落在了她的身邊。
她悶哼一聲,此時更是周身無力,心中卻不斷破口大罵,以解小小心頭之恨。
見羅清歌砸在了佛像之中落下,卻依舊是神識不散,意識仍在,他不得不佩服了,當(dāng)真是個非比尋常的妖物。
他心中感嘆,卻不喜自勝得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