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者手勢指揮,其余三人看懂意思乃是說分頭尋找,四人四散開來,分別朝正房、廂房摸索。
東側(cè)廂房兩間,朱七和郭小乖各住一間,西側(cè)廂房乃是廚間和置物間,平日無人。
師父當然住在正房,正房三間,師父臥式在西側(cè),未睡時他一般在臥室旁側(cè)書房讀書寫字。
此刻的慕容北當然也未睡,郭小乖抓耳撓腮,他也并不輕快。他手握筆在紙上寫著什么,間或頓首思索著什么。與大武常人拿筆姿勢不同,慕容北并非懸臂垂直提筆,使用那毛頭筆書寫,而是自己發(fā)明了一種硬頭小筆,輕沾墨水,斜握著筆從左至右書寫文字。不單是慕容北自己,他還要求朱七和郭小乖二人學(xué)習(xí)這種書寫方式。
郭小乖曾偷看過慕容北寫的蠅頭小字,卻發(fā)現(xiàn)那字體與平日里用的字并不相同,結(jié)構(gòu)簡單,字跡清晰,比那粗壯大武題好看多了。
一個黑衣人摸進了廂房,卻是朱七的臥室。鼾聲如雷,黑衣人不知如何是好,慢慢湊近,卻聞得一股濃腥的酒氣。黑衣人用胳膊擋了下鼻口,又從兜里掏出火鐮,打著就著光亮看清床上躺著的胖子,肥頭大耳,想必不是目標。但防止意外,黑衣人還是點了朱七的穴,朱七睡夢中哼唧了一下,再無聲響。
黑衣人旋即而出,示意此房不是目標。
一人已潛到郭小乖窗前,看房內(nèi)仍有光亮,輕輕在窗戶上舔了個洞,一眼瞥去但見是個小姑娘。他示意為首者此房也不是目標。
此人從兜里掏出短哨,對著窗戶上的小洞輕吹。片刻一股青煙冒出,愁眉苦臉的郭小乖感覺困意襲來,眼皮無法睜開,一頭倒在桌子上睡著。
看來正房亮燈的房間,里面就是今晚的目標了。
四人匯集,為首者一打手勢,四人沖破木窗,躍身而入。
慕容北聽到聲響,已是發(fā)現(xiàn)不妙,他一個箭步搶到遠處的短刀,迅而拂袖扇滅了蠟燭。
“來者何人?”慕容北輕聲道。
無人回答,卻在黑暗中聽得噗噗幾聲,不好,是暗器。
慕容北騰空而起,躍上房梁。為首者黑衣人打亮火鐮,看清慕容北落腳處,四人沒有片刻猶豫,飛身而起,揮起兵刃砍向慕容北。
接著微弱的光亮,慕容北看清這兵刃不是刀也不是劍,而是通體烏黑,四個棱角方形的長柄武器。這兵器無刀刃,但陰氣騰騰,慕容北躲過幾招,兵器砍在房梁上,竟然砍出兩寸深的凹痕。
慕容北躲過襲擊,換了個姿勢站穩(wěn),一腳踹在已攀附在房梁上的其中一人,黑衣人招架不住,撲騰掉落,但旋即一個后空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站落在地。
其余三人輪番揮砍,房梁砰砰作響,若不是這房梁粗大,估計這房頂就要塌了。
慕容北左右翻騰,手中短刀不時防身、揮刺,自己雖然無恙,但也沒傷到四個黑衣人半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把他們引導(dǎo)屋外,不然這逼仄的空間內(nèi),自己怕還真不是四個黑衣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