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癖好
“我不管,我要你,我要得到你。”
他想要用強,好在門外響起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是李明回來了。
張林的理智壓住了沖動,急忙告辭。
可回去之后,他越想越憋屈。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男人處處不如自己。
自己就是臉上有塊疤而已。
心儀的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
“我不甘心,不甘心?。 ?p> 眼看著幾個月后的李明,送來了結(jié)婚請柬。
聽著這個即將成為新郎官的男人站在門口笑道:“我和惠美的朋友不多,這一年來多謝你的照顧,希望我們的婚禮你能出席?!?p> 張林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
新婚之夜,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不再原裝了。
那個夜晚,充滿歡聲笑語的夜晚。
在酒店舉杯共飲。
透明的酒液中,流下了張林緊咬嘴唇的血。
他看著在高臺上互換戒指的男女。
看著他們相擁,看著他們xx。
那個女人,本該屬于自己啊。
你憑什么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
憑什么?
如果沒有你,惠美愛的就是我。
酒過三巡,婚宴結(jié)束。
朋友同事告辭離開。
沒人想要鬧洞房。
因為沒有這種粗陋的習俗。
張林跟著新婚夫婦一同回去。
看著他們進入了屋子。
他的身后,多了兩個男人。
兩個在網(wǎng)上雇傭的男人。
“惠美,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p> 他猙獰的面容,殘酷的眼神。
是段欲所見到最后的畫面。
這是一個悲劇的故事。
是一個因為好心而慘遭殺害的故事。
血淋淋的真實擺在眼前,揭開了人類扭曲的面目。
段欲抬起頭,看著高懸天際的太陽,默默排泄著心中的負能量。
良久。
他低下頭,看著那張丑陋的臉,伸出了手。
“做錯了事兒,就要接受懲罰,上學的時候,老師總該教過你。”
恍惚中的張林,發(fā)覺身邊的光線逐漸暗淡。
他回過了神來,恐懼從眼中不斷地攀爬出來。
他看到。
地面開始腐爛,天空暗沉無光,無數(shù)只血色的手掌從腐爛的地面中鉆出抓住了他的腳腕。
如同陷入了沼澤,血色的手掌將他拖入了地面。
下面是一個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間。
他的手腳與身體都被牢牢捆縛。
張慧美靚麗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走來。
原本溫柔的眼神滿是冰寒。
纖纖玉指間夾著幾枚生銹的鐵釘。
這個女人扒下了他的褲子。
手里的鐵釘狠狠地刺了進去。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李明拿著一根粗壯且滿是尖銳物的狼牙棒走了過來。
“你的報應來了?!?p> 段欲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著煙。
在他的對面是轄區(qū)派出所。
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他拉住一個值班的民警,痛哭流涕道:“人是我殺的,張慧美,李明,他們兩個人都是我殺的。”
他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急切道:“抓我,快抓我,求求你快抓我?!?p> 于是乎,一起慘無人道的兇殺案,隨著兇手自首而成功告破。
只是,令檢察人員頭皮發(fā)麻的是。
這家伙似乎有某種特殊的癖好。
......
人在世間,衣食住行必與社交活動必不可少。
段欲身為一個在陽間的鬼差,自然也少不了要有一套房子。
曙光小區(qū),七棟601。
段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陽臺上。
早晨溫和的陽光曬在身上很是舒坦。
再喝上一口肥宅快樂水,單身的時光也就有了些意義。
至少,可以騙騙自己生活是美好快樂的。
“叮咚...”
門鈴聲響了。
段欲慵懶的伸了下腰,不情不愿的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人。
是隔壁家的柳老太,手里提著飯盒。
孤寡獨居的老人,子孫都在外地。
平日里沒少請段欲去她家吃飯。
是一個慈祥和善的老人家。
但段欲見到她之后卻沒有感到高興,反而略顯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他在猶豫要不要開門。
而在他拿不準注意的時候。
柳老太干脆拿出了手機撥號。
幾秒鐘后,段欲褲子口呆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小家伙,知道你在里面,趕緊開門?!?p> 吱呀...
門開了,段欲滿臉堆笑:“您吃了嗎?”
“否管我吃沒吃,你小子肯定還餓著肚子。”
柳老太將飯盒遞了過去:“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看看你自己都瘦一圈了。”
飯盒有四層,段欲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至少也有個七八斤。
當然,這只是開場。
柳老太又賊兮兮的掏出手機晃了晃:“照片和地址都發(fā)你微信上了,上午十點要趕過去,不能讓人姑娘等你,曉得不?”
沒錯,這位柳老太還是傳說中的媒婆。
就是閑著蛋疼到處給人免費拉紅線的那種。
這已經(jīng)是一個月來第二次給段欲介紹了。
講真。
段欲真的是頭大如斗,相親十余回,就沒一次能成的。
他剛想拒絕,柳老太就雙手叉腰道:“已經(jīng)跟人姑娘約好了,你要是不去會影響我的信譽,將來就沒人來找我給介紹對象了,我往后的日子啊,那叫一個難過呦?!?p> 話到此處,柳老太還聲情并茂的來了兩滴眼淚:“可憐我一個老太婆孤苦無依,就指著為人做媒活動活動這副殘軀,你要是不愿意啊,也沒事,反正我都已經(jīng)這么苦命了。”
段欲伸手捂額:“我去,我一準兒去?!?p> 柳老太笑的滿臉皺紋都舒展了開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收拾干凈點,打扮的帥氣點,要給姑娘留下個好印象。”
段欲強顏歡笑,目送柳老太離開。
關上門,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飯盒。
包子,油條,糍粑,豬腳湯。
嗯!
大概三四人份的量吧,不算多。
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將食物硬塞進胃里。
然后,他換上一身早已準備好的正裝,在鏡子面前系好領帶,最后又將頭發(fā)梳成發(fā)哥模樣,噴上一點點帶著茉莉花香的啫喱水,拿起床頭柜的車鑰匙,在這個十月二十五的特殊日子里,朝著相親地點行駛而去。
不幸的是,他堵車了。
正常來講,男女雙方的相親地點如果不是在彼此的家里,那么基本就是在稍具格調(diào)的咖啡廳里。
聽著優(yōu)雅的鋼琴聲,品嘗著那一杯怎么也喝不習慣的苦咖啡,似乎成了年輕男女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的人生經(jīng)歷。
推開店門口的玻璃大門,段欲緊了緊身上的西服,腳下擦得可以當做鏡子用的皮鞋在大理石上啪啪作響。
走到大廳里,段欲目光掃視了一圈,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那就是他認不出咖啡店里坐著的十來位女性,到底哪一位才是他的相親對象。
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進對話框,找到柳老太給他發(fā)的照片,仔仔細細的又來回掃視了幾圈。
嗯。
還是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