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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線吃瓜群眾

一路向東

江湖一線吃瓜群眾 亦無禪 3115 2020-05-25 00:33:19

  丹若再三叮囑,如是送走了她。前去買干糧的使君也回來了,他看著一臉蒼白的如是,“老大,你怎么了?”

  “我想靜靜?!比缡亲诤舆叄」忸^也不敢跟過來,只能抱著干糧袋遠遠看著她。

  如是從云白天闊一直坐到晚霞千里,此處是碼頭,河面行船往來,人群攘攘,河面波光粼粼,泛著彩色的光澤。

  她想了很多,她以為自己會哭,會不顧勸阻回?zé)o聞谷。但她沒有。

  這種師門消失的大事丹若沒必要騙自己,在江湖上一打聽便知。

  比起嚶嚶哭泣來說,查清楚仇人,解決幕后真兇才是她的首要責(zé)任。她想起了臨走前師父看她的目光,想起了師兄們送禮物的情形,他們都將保命之物送與自己,當(dāng)時如是并沒有察覺出不妥,只以為師兄們定是很久見不到自己,又怕她在外受人欺負才送那么多寶貝。

  以前那么多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一一涌上心頭,如是頭痛欲裂,連吃了三顆藥丸才略略鎮(zhèn)住。

  使君靠在柳樹邊打瞌睡,隱約見到如是向他走來,立馬站起身來。

  如是面無表情道:“走吧,咱們接著往東走。”

  她沒有往回走,只是戴上了斗笠遮住面貌,她知道現(xiàn)在回去無濟于事,與祖師爺約定的時間也還沒到。只有向東去找一人幫忙方可。

  她知道自己武功不濟,那仇人能讓無聞谷一眾師兄弟一齊消失,便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無論是真消失還是暫時躲避,都顯示了這仇敵的棘手程度。外門師兄弟也不知有沒有回山門。所以她要去找一個能幫她的人。

  現(xiàn)下她唯一擔(dān)心的就只是白術(shù)了,無聞谷滅門,他的眼睛又……只盼著渡河之后,托人傳遞消息給外門的師兄弟了。

  如是沒說,使君也不敢多問。二人上了商船,一路往東而去。

  ……

  “圍剿無聞谷的那些人傳來消息,說是……說是希望少君能幫他們找出無聞谷鎮(zhèn)山之寶的下落,來日必有重謝?!迸舆凳椎?。

  被稱為少君那人卻神色不變,自顧自的描摹著一副畫。

  “少君,那些人說有重謝,咱們何不……”女子斟酌道。

  少君抬眼,燈火之下倒顯得頗為魅惑,“我那日去問了那個老東西,和當(dāng)初一樣,他只想去報仇,只想殺人。你覺得那老瘋子一出來,江湖不會亂嗎?江湖一亂,我們只需隔岸觀火,不必摻和進那些人的事情中了?!?p>  女子低頭:“屬下明白,只是少君……閣主他老人家新遞了一個消息,讓您務(wù)必找到那個天命之人?!?p>  少君沉默半晌,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頗有興致的說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人,一個我看不透的人。我覺得她的身上一定有許多秘密,可能也有那些人也想要的東西?!?p>  如是和小和尚同眾人一樣,四散在角落里。這是商船,主要負責(zé)接送貨物的,偶爾也帶一些散客,是故沒有多余的房間床鋪,鋪些褥子,以天為被,就當(dāng)是床了。

  入夜,如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身站在桅桿處。使君小和尚雖木訥不通世故,但也能看出來如是心里不痛快,見她出去,連忙也悄悄跟了過去。

  天上有點點星子,河面平闊,一望無涯。原本是渡河而去,但船夫提議順流而上,去東邊的路程還短些。

  聽著風(fēng)聲,海浪聲,如是的心里格外平靜,不起波瀾。

  “你害怕我做傻事嗎?”

  如是的話沒頭沒腦,但使君知道這是在問自己。

  他道:“不是,我覺得你不是那種會尋死的人。我是來同你道歉的?!?p>  見如是閉著雙眼,沒有說話,他抿著嘴,道:“我太愚笨了,武功也不好,每回你救人我都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著,我很對不住你。我想通了,我?guī)煾刚f的對。你打的那些壞人,做了惡事,該打,我不該只看得到你打他們,卻忘了他們背后無法贖罪的惡?!?p>  “你師父叫什么?”如是忽的問道。

  “明燈,大家都叫他明燈大師,他說自己應(yīng)如經(jīng)中所說,以一燈傳諸燈,終至萬燈皆明?!?p>  “那他怎么不叫一燈?”

  “……因為有個南帝段智興已經(jīng)取了。”

  “那你給我講講你們師門的事吧,不要只講佛經(jīng)?!比缡茄a充道。

  小光頭看著烏壓壓的河面,道:“我?guī)煾冈臼莻€富家子弟,一朝失去了雙親,頓悟出家,進了佛門。我有個師兄,叫崇清,有一日他下山救了一名女子,后來他帶著女子回山門,說是破了戒,要還俗娶那姑娘做娘子。眾師兄都很厭惡他,覺得他使寺院蒙羞,山下的村民也說他故意欺辱那位姑娘,是個妖僧。師父卻夸他有大德。”

  “那后來呢?”

  “后來他還了俗,與那姑娘成了家,就住在山腳下。流寇作亂,他為了保護那位姑娘,被人亂刀砍死。眾兄弟趕到時,只見到了那位已經(jīng)瘋了的姑娘。原來那姑娘被山賊所辱,想要自盡,他為了護住姑娘的名節(jié),娶了她做娘子,二人相敬如賓,不知為何,師兄是笑著死的,那姑娘也瘋了,整日念叨著那師兄的名字。我問師父為什么他們一個笑著死,一個哭著瘋,師父卻不說話……”

  ……

  小和尚打著哈欠沉沉睡去,如是仍站在桅桿處,一言不發(fā)。

  “哎,你知道嗎?咱們幫主又被叫去問話了,說是這次帶去的姑娘太少了,上面不高興了。”一男子壓低聲音說道。

  另一人立馬接到:“這上面到底是誰?一個兇神惡煞的女子竟然敢對我們幫主這么說話,而且他們要那么多姑娘干嘛?難道是拿去賣?”

  “不不,肯定不止是賣,若是長得好看的還能去花樓,但上面只要黃花大閨女,不管姿色如何,那就多半另有所圖?!毕乳_口那人煞有其事的分析道。

  “哎你說說,咱們虎頭幫可是北里河碼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幫派,幫主竟還被一個娘們呼來喝去,真是有損我們的體面?!?p>  “誰說不是呢?聽說這次他們要在什么平臨山莊議事,也不知還想干什么?”

  “睡吧睡吧,那些事都不是咱們能考慮的?!?p>  如是在聽到幫主之時便開始警醒,果然是那日綁架女子的虎頭幫。聽這二人談話,這虎頭幫身后還有更大的勢力在作祟。

  她想著此刻自己的處境,隱姓埋名,在地下城露了真容,如今也要遮掩,并不適合摻和進那些事里。

  如是長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船艙。

  第二日一早,眾人就著潮濕的河風(fēng)啃著各自的干糧。

  小和尚梗著脖子,捶著胸脯:“呃……”

  如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將水遞給他?!澳懵c吃。”這一早上,他啃個干呼呼的大餅都被噎到四次了。

  小和尚喝下水,這才緩了過來。

  這時一個小船破水而來,小船上的兩人上了商船。如是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一陣喧嚷聲傳來,有人高呼道:“大家不要慌,待在原地不要多走動?!?p>  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一人站出來說道:“還希望各位站在不要動,我們虎頭幫有幾位兄弟前天夜里被歹人所殺,我們只是例行搜查,擔(dān)心那些兇徒就藏在此處。若是各位隨意走動,我們會認定你就是那些人的同伙,那就不要怪我們動手了。”

  說話間,那兩人手持畫卷仔細對照著船道兩側(cè)的人。

  如是頗為震驚,小和尚雖然木訥,但也察覺到此刻的兇險程度,叼著一口餅動也不敢動。

  如是看著周圍的打手,思索著自己的劍法能否達倒這些人,有幾成的幾率能將小和尚安全帶出去。

  他們越來越近,正在如是準備動手之時,船身忽的顛簸了一下,船上頓時人仰馬翻。

  那兩名號稱是虎頭幫的男子,立馬氣沖沖的沖到船頭,看也沒看便大罵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撞到你爺爺我身上來了。真是瞎了你的狗……”

  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船頭一片陰影烏壓壓的倒過來,那個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座宮殿般的船舫。這船舫有三層高,足足有三個商船那么大。從外面看來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遠不是這艘小小的商船能比的。

  那兩人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任他們在無知,也看得出這座船上的人非富即貴,自己或許不經(jīng)意間惹了一個能輕易去他們性命的大人物。

  趁著眾人皆探頭看那座金船之時,如是一把拽住了使君,慢慢的往他們檢查過的右側(cè)挪了過去。待站到安全區(qū)之內(nèi),如是輕輕舒了一口氣。

  如是剛剛站定之時,一抬眼就看到人群中一個男子正盯著她瞧,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似乎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金船上下來了四個身穿鎧甲的人,他們也從方才那兩人一樣,仔細打量著兩側(cè)的人,一個也不放過。連船艙里的貨物都去一一查看了。

  如是再次看向人群,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那個盯著她的男子不見了,好像之前是她的錯覺似的。

  很明顯這些甲士沒找到他們想要找的。

  在金船遠去之后,那倆人的臉方才回了些血色。他們也顧不得細細察看,只粗略打量了一番,便當(dāng)做完成任務(wù)駕著小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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