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卷 譚府巧遇
昨日,祁鴻漸與韋崖石在李由離開刑部后,二人就入宮去了,將玉璽的一角交給皇上。不過皇上一句話也沒有對他們說,只是讓讓他二人各自回府歇息。這弄得韋崖石一頭霧水,祁鴻漸也不好說什么,二人就各自回府了。
這些天,安兒和祁文歌一直待在譚府,整日玩耍,先生教的功課都落下許多。
祁凌兮見李氏之事已無大礙,打算今日就去城中譚府,將他們接回祁府。
“小姐,馬車備好了?!辩栽洪T處進(jìn)來,將手中的信交給祁凌兮?!靶〗?,剛剛有人在大門口扔了封信。鄭管事本想給爺?shù)?,可爺說沒空,讓交給你的。”
祁凌兮接過信,為了不耽誤去城里接安兒和祁文歌回家,打算在馬車?yán)锛?xì)看。
“我們先去譚府,回頭再看這封信吧。”祁凌兮將信塞進(jìn)袖子里,快步走向馬車,離開祁府。
坐在馬車?yán)?,祁凌兮打開信封,發(fā)現(xiàn)竟是顧乙寫的。真是奇怪,若顧乙有什么話可以直接告訴深閣的暗探,何必寫這封信。也不知有何事需得寫信來說,甚是好奇。
祁凌兮低頭看信,信里提起——李由的身體日漸虛弱,顧乙自己無能尋不到好的大夫,想要祁府救救李由。
祁凌兮將信折疊好放在馬車?yán)铮岏R車停下。喚了顧堂前來,吩咐他去請城中濟(jì)世堂晏大夫,去給李由看看身體。
顧堂得了令,快馬加鞭趕到濟(jì)世堂,請了晏大夫去了村子里。
祁凌兮想起顧乙的話,怪不得他說自己兩個(gè)月后會(huì)回深閣受罰,看來李由得的是難治之癥。
譚府——
“小姐,譚府到了。我扶你下馬車,慢點(diǎn)。”琬琰扶著祁凌兮,走下馬車。
祁凌兮瞧見譚錦繡等在了譚府門口,安兒和祁文歌卻不見蹤影,估計(jì)是在譚府玩得不亦樂乎,將自己給忘了。
“怎么不見安兒和文歌?”
“他們呀,都在大哥的院子里看梨花?!弊T錦繡聞言道。
“梨花都開了呀,走我們也去瞧瞧。”
說著話,祁凌兮就被譚錦繡拉著往譚川宗的院子里走。祁凌兮拽住譚錦繡,讓她等一等。
“我要先去安兒的外祖父的院子,去拜見老人家?!?p> “也是哦,行我們先去我父親的院子?!?p> 祁凌兮拜過二老后,同譚錦繡去找安兒他們。
祁凌兮剛?cè)朐鹤?,就被安兒抱了個(gè)滿懷。
“姑姑,你怎么這么慢,我站在門后都腿麻了?!卑矁簭穆牭狡盍栀馊敫驼驹谠洪T后,準(zhǔn)備跳出來嚇姑姑。
祁凌兮揉著安兒的頭發(fā),裝作下了一跳。
“好了好了,你看姑姑被你嚇到了?!?p> “才沒有,姑姑你看梨花開了,像雪一樣。”
祁文歌見祁凌兮來接他們,趕忙將兜了滿布袋的梨花瓣,系好放到柳兒的懷里。
“姐,你來了。我跟你說,安兒這幾天一點(diǎn)書都沒讀,就知道玩。”祁文歌跑到祁凌兮的面前,告了安兒一狀。
安兒氣的伸手抓祁文歌,大喊道:“我才沒有,舅舅可是教了我些許新字呢。姑姑,我可以寫給你看?!?p> “文歌,你怎么那么愛惹他。好了,你們兩人,快去收拾東西,吃過午飯我們就回府了?!?p> 祁凌兮上前將二人拉開,又把祁文歌身上的衣服給拽平,讓他們各自回屋去收拾東西。
譚川宗從宮里出來,遇見等在路邊的白云青。二人閑聊幾句,譚川宗邀白云青同去譚府。
“你這稀客,今兒來我譚府,是要見祁凌兮吧?!?p> 譚川宗將白云青請進(jìn)府內(nèi),指著院內(nèi)小路盡頭道:“人就在前面的院子里,你快去吧?!?p> 白云青撓了撓頭,謝過譚川宗,腳步加快。
“辰兒?!?p> 白云青奔到院門處,看見祁凌兮站在梨花樹旁,一身水色紗衣像仙子般神秘。
“云青,你怎么在這兒?”
祁凌兮初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轉(zhuǎn)頭瞧見白云青就站在院門處,激動(dòng)萬分。
“我讓身邊的小廝打聽了下,說是你今日來譚府接安兒?!?p> 白云青和祁凌兮自萬開節(jié)見面后,都被自家的大哥給斷了聯(lián)系。今日能夠再見,二人心中有很多的話要說。
白云青走到祁凌兮的面前,滿身溫柔,體貼地拂去落在祁凌兮肩頭的梨花瓣。
“辰兒,我父親和大哥答應(yīng)我,若我能去邊關(guān),上戰(zhàn)場獲功名。他們會(huì)幫我留下婚書,不會(huì)將婚約廢掉。”
“你要去邊關(guān),為了我二人的婚約?!?p> 祁凌兮不知該說什么好,靜靜地站在白云青面前。望著眼前這個(gè)人,從小在京城長大的貴公子,愿為了自己去到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這心里頭的滋味,難以言明。
“我本想近日入宮拜見賢太妃的,望能有幫助。你再等等可以嗎?邊關(guān)那個(gè)地方我見過,尸橫遍野,慘不忍睹?!?p> 祁凌兮想起往事,緊皺眉頭。
“你放心,不會(huì)有事的。”白云青知道祁凌兮擔(dān)心自己,輕聲安慰道。
“你已將此事報(bào)入宮中了嗎?”祁凌兮詢問道。
“我昨日下午才同父親他們說,還未報(bào)入宮中?!?p> “云青,你等我入宮求賢太妃,替我們說情。若可以,那是最好的?!逼盍栀猬F(xiàn)下能求之人,只有深居后宮,新帝的養(yǎng)母賢太妃。
白云青點(diǎn)頭答道:“辰兒,你也別急。你我婚約牽扯太多,說廢掉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廢掉的?;噬闲睦锵胧裁?,我們這些人如何能猜得到。只怪我沒有早早取得功名,若是能在朝中占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你我二人的婚約,又怎會(huì)遭此一難。”
“話雖如此,皇上不止一次提過將你我二人婚約解除?,F(xiàn)下未曾將婚約強(qiáng)制廢掉,便有一絲回旋之地?!?p> 祁凌兮瞧著幾片梨花瓣飄落到白云青的肩頭,順手將它們掃掉。
“云青,你瞧這棵老梨樹,早已不能結(jié)果了。但這花年年開,真是奇景。怪不得世人皆說,譚府是塊寶地。”
白云青抬眼看向那棵百年梨樹,抿嘴一笑:“的確是個(gè)寶地,當(dāng)年譚府只是個(gè)小小的縣官,如今走到尚書令之位,這運(yùn)氣也是非常的?!?p> “是呀,若好運(yùn)氣能眷顧我們一下,也是好的。”
“會(huì)的,一切都會(huì)變好的?!?p> 祁凌兮和白云青兩人相視一笑,若這棵百年老梨樹能保佑他們,眼前之人能是將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