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
心事重重的馬軍又囑咐了他一番行事小心之類的話后,驅車離開了。
一人一貓吃飽喝足,上樓后倒頭便睡。
經(jīng)過曲小婉的房間時,邵鳴謙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門依舊緊閉,也不知是否在家。
邵鳴謙夜里又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與馬軍來到了醫(yī)院,見到了那個叫做陸問猷的作家。
陸問猷見他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當即眼前一亮,直呼良才,并且當即激動的連拍桌子,說要許以一月一百萬的薪資。
邵鳴謙淡淡一笑,擺擺手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在下視錢財如糞土,不過.......一個月一百萬也太少了點,至少也得五百萬。
兩人正商量著,突然間卻見門外忽然闖入了持刀的一個黑衣人。
這時馬軍也不見了蹤影,邵鳴謙無奈之下與之搏斗起來,不過對方招式的凌厲頓時便讓他難以招架起來。
他是越斗越心驚,黑衣人攻擊的手法極其嚴密,竟讓他絲毫破綻都找不到,邵鳴謙心神大駭間被一刀捅中,倒在地上。
眼見陸文猷便要遭遇不測,倒在地上的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大吼一聲爬了起來,死死抱住了黑衣人。
兩人扭打間到了窗口,邵鳴謙心一橫,拖著對方便滾翻了出去,一起從高空摔下。
一陣令人難受的失重感中,邵鳴謙身體抽搐了一下,從沙發(fā)上彈跳而起,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是在做夢。
“這尼瑪,有點嚇人的”
邵鳴謙坐在沙發(fā)上喘著氣,感覺精神上有些乏力。
從幾十米高空墜下可與坐過山車不一樣,那無比真實的感覺到現(xiàn)在還充斥在他的腦海里。
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心想這死法可不咋滴,還沒摔死可能就已經(jīng)被嚇死了。
在落下窗后他的腦袋里幾乎是一片空白,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外,一切雜念都在瞬間煙消云散了。
嘆了口氣,他從桌上拿起煙盒抖出來一根,叼在嘴里點燃了,這才癱倒似的靠在沙發(fā)上。
“我說”他喃喃的跟臥在一邊懶洋洋的貓道:“下次能不能別再搞這種亂七八糟的劇情了?感覺還沒被罪犯殺死就要提前在夢里被嚇死了”
達克萊伊懶洋洋的睜開一只眼,無奈道:
“這劇情又不是我去給你選的,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夢,我只是給你創(chuàng)造了一個對手以及給了你近似現(xiàn)實的觀感”
邵鳴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不能獨立創(chuàng)造一個空間嗎?就跟上次一樣,不是說還要教我武功什么的嗎?”
達克萊伊搖頭道:“上次是你在清醒的時候,不一樣。
之前都是處在你的夢里,我沒辦法在你的夢里再創(chuàng)造出一個空間來”
“什么意思?”邵鳴謙茫然道:“為什么清醒的時候可以,睡著了就不行?”
“睡著之后你的大腦思維太活躍了,本身會下意識的形成“夢的世界”,你自己的夢,主宰當然是你,我怎么控制?”
邵鳴謙撓頭道:“可是我也控制不了啊”
達克萊伊懶洋洋的解釋道:“因為做夢的時候你還以為你在現(xiàn)實世界,當你意識到你自己在做夢的時候,你才會從一個“經(jīng)歷者”變成“主宰者””
邵鳴謙興奮道:“就像上次那樣?想變什么就會出來什么?”
“差不多吧,做夢嘛,你想干什么都行,統(tǒng)一宇宙也沒人會管你,不過....”達克萊伊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令人看不懂的深意,靜靜看著他道:
“人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當人因為現(xiàn)實中無法滿足而在夢里為所欲為的時候,他會發(fā)現(xiàn),最后剩下的只有空虛,現(xiàn)實中的一切便再難滿足他了,你懂嗎?”
邵鳴謙若有所思的扭頭看了他一眼,靠坐在沙發(fā)上,興奮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他慵懶道:“我仔細想了想,除了對付罪犯之外,我好像也沒什么別的興趣,做夢抓罪犯多沒意思....還是現(xiàn)實來的有趣”
達克萊伊瞥了他一眼,“那上次那個王翠花呢?”
“咳”邵鳴謙有點尷尬“王翠花啊.....那不就是覺得好玩,隨便試驗一下嗎”
達克萊伊有些不信,每個人都有其欲望,不然還能稱之為人嗎?
一般人若有了為所欲為的能力,隨意放飛自我一點也不奇怪。
在現(xiàn)實世界里,人還有法律道德的約束,然而到了夢境之中呢?這些都只是空談而已。
因此,邪念滋生也開始變得輕而易舉,現(xiàn)實世界里不敢做的事情,人們開始什么都能做出來。
甚至還會生出各種變態(tài)至極的奇思妙想來。
.........
人的內心深處藏著惡魔。
達克萊伊雖與邵鳴謙相處了這么久,對他已是信任之至,卻還是無法相信人性。
他也是人啊。
夢境是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假的........但是“心”卻是真的。
所以當夢里的“心”發(fā)生了變化,現(xiàn)實中,也同樣會變化。
結果是可怕的,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一切。
達克萊伊會引導人走向光明,卻同樣無法阻止人墮入黑暗。
這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正思考間,它的身旁“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手機響了,邵鳴謙拿起一看,是馬軍發(fā)來的消息。
他讓邵鳴謙自己去本市的一處住宅找陸文猷,并表示自己已經(jīng)與對方打過招呼了。
邵鳴謙有點無奈,昨天對方還說要親自帶他去見這個陸文猷,今天就變成他自己去了。
不過他也理解,支隊長的工作都很忙,有時候甚至能夠很久很久不回家一趟。
自然也不會有這么多時間還特地去帶他去一趟。
可以,但沒必要。
想著這次出去可能就要幾天不回家,他帶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充電器。
馬軍發(fā)來的地址有些偏,出門后,邵鳴謙查找了一下,然后坐上了一輛公交車。
一個小時后,車停在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別墅區(qū)前。
邵鳴謙往里打量了一下,走向正門處。
“干什么的?”剛想往里走,一個滿臉嚴肅的年輕保安攔住了他。
“呃....”
“我看你不是這里的住戶吧?”年輕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他穿的寒酸,咄定道。
“阿巴阿巴阿巴”邵鳴謙懶得和其廢話,邊裝著啞巴邊打開手機上的地址給他看。
“哦....十九號”年輕保安又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道“進去干啥的?送外賣?”
邵鳴謙手舞足蹈道:“阿巴阿巴”
無奈的保安點頭道:
“哦....那你寫個號碼,登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