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不過是單家子,那么,我所在的階級力量即是艱難掙扎在生存線上的貧苦百姓,而我所代表的階級也只能是貧苦百姓。屁股決定腦袋。既然如此,以后的任務就是怎樣不斷壯大這一階級的問題。
“那么!先生是說我不宜和他們聯(lián)合?”
“不!要聯(lián)合!而且必須聯(lián)合?!焙褕远ǖ馈?p> “這?為之奈何?”吳昱終于說出了劉備的名言。
“你也說了,關東聯(lián)軍也并非一心。心不齊,事怎么能濟呢?所謂的討董大事,恐怕到最后不過淪為他們自立門戶的借口。到時爭端必起,正是你逆勢崛起之時。”
吳昱眼睛一亮:“先生是說我漁翁得利?!?p> 胡昭啞然失笑:“破之,你呀你,別凈想好事。我估計那時候的你還沒有實力去做漁翁,能找個肯和你聯(lián)盟的團隊就不錯了?!?p> “??!”吳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胡昭接著道:“這些都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你要做的首先就是要明確誰是你的敵人,誰是你的朋友。你的根基是誰,你怎樣組織他們,保護他們。這是根本。第二就是怎么擴大自己的力量。得人心者的天下,這是一個方面。其實人心都是被人才掌握著,只有抓住了人才的心才是得了民心。然而,你的出身決定了不會有人主動投靠你。世家名士更是對你不屑一顧。所以那些人就不要妄想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自己培養(yǎng)。第三個方面是抓住機會,提高知名度。盡可能的參與討伐董卓的聯(lián)盟,這是輿論導向,對未來或許大有好處。”
“這三點……”吳昱眼睛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
胡昭暗自點了點頭。
胡昭的宏觀建議給吳昱指明了前進的方向,他感覺到自己把握住了這個時代的脈門,亦漸漸看清未來要走的路。
“先生!還請先生留下助我。我愿拜先生為師?!眳顷耪\摯道。
“破之,”胡昭為難道:“我的志向不在官場,而在草荒。易經云:“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而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蔽抑疽病N矣[于世,詩書耕讀。再則,我也出身世家,跟著你,就不怕……”胡昭笑道。
“先生說笑了。既然先生志不在此,小子也不強求。”這位孔明可是先絕袁紹,后拒曹操,連這兩位都請不動,何況是自己。吳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先生,小子有個不情之請?!?p> “哦?你說?!?p> “希望先生在山寨期間能開堂講學,小子……”吳昱難為情道。
“破之!你呀你,真是不讓我閑著,這事我可以答應你?!焙阉斓溃骸爸灰愫镁坪萌馑藕蛑!?p> “好!好!”吳昱欣喜若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念問道:“先生,還有一些事需要討教?!?p> “哦?何事?”
“這西涼俘虜之事……”
“這些事何須問我,我舉一人,定有良策!”胡昭信誓旦旦道。
“何人?”吳昱急問道。
“梁明梁煦之!”
“梁明?就是那個獻計的……他比之先生如何?”吳昱脫口而出,卻立刻覺得此言有失,忙歉意的笑了笑。
胡昭笑了笑道:“說來這煦之還要喊我一聲師伯。我與其師梁鵠梁孟皇一同學書于師宜官先生。煦之出身貧寒,這次為保其師逃離追殺,甘愿引開西涼軍,一路奔逃,逃入山林之中,若非被梅山寨救了,早已拋尸野外。那梁明書法文學一般,但好讀諸子之書,尤喜兵法謀略,卻是個軍師的好料子。假以時日,其在謀略上的造詣,在全軍中必然首屈一指。更喜的是此人忠貞感恩,確是良才無疑?!?p> “哦!好好!”吳昱心中樂開了花,對于識人吳昱還是比較相信胡昭的眼光,畢竟慧眼識得司馬懿的例子在那擺著呢!
“對了!史路宋忠二人,先生以為如何?”
“史路政事還算在行,宋忠讀書應對還可以?!焙殉烈饕宦暤?。
“嗯!好!”吳昱心中了然,卻是喃喃自語道:“兩人雖然算得上人才,不過就是名字他喵的取得不好!一個死路,一個送終,聽這名字誰還敢用,而且奇葩的是這倆貨還碰到一塊了?!?p> “哈哈!破之倒是幽默。不過現(xiàn)在也不用因此憂慮嘍。”胡昭大笑道。
“卻是為何?”吳昱狐疑的問道。
“李師已經給他們改名字了!”胡昭解釋道。
“改名字?為何要改名字?”吳昱不解的問。
“這兩貨為保命拋棄樂師的棺槨,著實令人不恥。所幸還能知錯,真心改過。李師便令他們改名明志,史路名改為史進字義舉,宋忠改名為宋徙,字信之。”
“史進,宋徙,不錯不錯,李師就是有水平。對了,李師現(xiàn)在可好?”喵的,史進,史大郎來了。宋徙,卻是叫宋江就更完美,呃,不不,宋江那貨也是個送人頭的貨,還是叫宋徙吧。
“放心吧!李師好著呢!沈瑜犧牲后,李師就自動做起來教書匠,現(xiàn)在門徒五十余,可把他樂壞了?!焙研χ?。
“那就好!那就好!唉!”吳昱一聽沈瑜,黯然傷魂。
“人死不能復生!況且沈瑜他們?yōu)榱苏又械娜硕?,也算死得其所?!焙寻参繀顷诺馈?p> “嗯!我打算在孤兒中挑選幾位作為這幾個兄弟的后人,讓他們也有香火傳下去?!眳顷畔肓讼?,長嘆一聲道。
“破之,真是仁義。”胡昭眼前一亮。
“先生謬贊,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真是后悔沒有給他們留個種。兄弟們跟著我出來,沒享過一天的福,如今戰(zhàn)死,我輩豈能忘了他們。他們的仇我定然要報!不然如何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吳昱激憤道。
“嗯!報仇我也同意,不過,破之,要記住殺俘不祥。”胡昭真誠道。
吳昱理解胡昭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被仇恨迷了雙眼,或者被手下的仇恨心理綁架,作出殺俘的事情來。說實話,若非當時昏厥了過去,自己還真的會殺掉俘虜。不過或許是那些流淌進嘴角的眼淚的緣故,吳昱感覺從那時起,自己就變得更加通達了。殺俘不祥,古人僅僅用不祥兩個字來提醒將領要慎重殺俘。對于一個團隊來說,殺俘除了發(fā)泄心里的仇恨,或者消除不安因素,或者為了確保糧食問題,確實沒有其他的益處,相反,還會引發(fā)敵對方人民的仇視。作為后來者,這些問題吳昱從影視作品中都接觸過。
“先生提醒的是!小子明白?!眳顷畔肓讼氲?。而后是短暫的寂靜。
“破之,你覺得天下之亂亂在何處?”胡昭率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