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昨晚離開后,便直接回了公寓。
半夜,秦宴被肩頭的槍傷疼醒,原本傷口就是他自己簡單包扎的。
他的嗓子如被火烤了一般生痛,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發(fā)燒了。
秦宴起身,倒了一杯水。
卻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的口吻十分冰冷,他自然知道安琪的實力,她想要潛進一間屋子,十分容易。
但是,他不允許有人壞了他的規(guī)矩。
對于他的態(tài)度,安琪絲毫不介意,秦宴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
“先生不需要去醫(yī)院嗎?”
“不必!”
“先生,讓我留下來照顧你,況且,我略懂一點醫(yī)術,你肩上的彈片需要取出來?!卑茬鹘ㄗh。
雖然她說自己略懂醫(yī)術,可是秦宴卻知道,她深得藏老傳授,加上本身悟性高,比起藏老絲毫不遜色。
秦宴似乎覺得她留在這兒確實對他有點幫助,所以沒有讓她離開。
安琪偷偷來到這里后,她明明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秦宴了,可是秦宴對她的出現(xiàn)很不贊同,他讓她回去,立刻。
從前,她聽秦宴的命令,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習慣了自作主張,她有自己的計劃,任何人都不可以改變她的計劃,她沒有按照秦宴的吩咐離開,這段日子,她一直穿梭在這座城市,就是想著萬一哪天秦宴需要她。
直到,她接到了秦宴的命令,說是讓她陪他去救一個人質(zhì)。
對于安琪來說,她根本不關心他要救什么人,不論去救睡都一樣,她只想要有機會走近他,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她自然十分開心。
不過,他們救的那個女人,似乎和秦宴的關系匪淺。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安琪心中嗤笑,哼,一個怕死的女人罷了,等哪日她去嚇唬嚇唬她。
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經(jīng)不經(jīng)嚇。
安琪心中如是想著,她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的手法干凈利落,整理好藥箱,便給秦宴打了一支局部麻醉藥,待麻醉藥開始起作用,她開始去取秦宴肩上的彈片,只用了短短幾分鐘,便將彈片取出,縫合好了傷口。
“先生,你把這個藥服下,防止傷口感染?!卑茬鞯?。
安琪在這方便比他懂,所以秦宴照做。
其實,秦宴回來后一直尋思著,陸漫離開之前的那個問題。
或許,是時候向她表明身份了,雖然,此事目前還不在他計劃的范圍內(nèi),但是經(jīng)過了昨晚的突發(fā)狀況,他的計劃全部被打亂。
還有陸家那兩位,前段時間一直催促著見面,他并沒有答應。
現(xiàn)在的話......
秦宴的眸光或明或暗,最后,他緩緩收回視線。
“先生?”見秦宴一直沉默,安琪問。
“沒事?!闭f著,秦宴起身,回自己的臥室:“另外還有兩個房間,你任選一間?!?p> 安琪目光瞬間一亮,他這是主動讓她留下來的,所以,以后他應該不會再趕她離開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
第二天一早,秦宴便接到了喬莫恒的電話,不用猜,他知道這通電話的來意。
“我們約一個地點,我?guī)ш懧ヒ娔??!眴棠愕?,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好!”秦宴自然同意。
“上次見面的地點。”喬莫恒冷冷道。
“沒問題?!?p> 一個小時后,咖啡館。
依舊是上次喬莫恒和秦晏碰面的那張桌子,位置十分隱秘。
喬莫恒已經(jīng)帶著陸漫等在這兒。
“他怎么還沒來?”陸漫有些焦急。
自從懷孕開始,她整個人似乎煩躁了許多,原本她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別著急?!眴棠阄罩氖?,輕聲安撫,將一被溫水遞到陸漫唇邊:“應該快到了,你先喝點溫水?!?p> 陸漫接過杯子,便立刻放在桌上:“我不渴?!?p> 又過了一會兒,秦晏依舊沒有出現(xiàn):“莫恒,這個秦晏不會不來了吧?你打他電話試試?!?p> 喬莫恒照做。
結果電話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重復了幾次,一直是這樣。
喬莫恒的臉色沉了幾分,他在猜測秦晏沒有按時出現(xiàn)的原因。
“他替我擋了子彈,他不會出事吧?”陸漫突然道,昨日她知道他為了救她中了一槍,可后來因為她的憤怒,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知道此刻,陸漫開始后悔。
“莫恒,秦晏一定是出事了?!标懧缀蹩隙ǖ氐溃骸八袠尯鬀]有立即去醫(yī)院處理,怎么辦?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能夠聯(lián)系到他?”
陸漫渾然不知,她此刻有多擔心秦晏。
喬莫恒自然看出來了,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沒有秦晏的其他聯(lián)絡方式。
“漫漫,你先別擔心,我們再想想辦法?!?p> 不過,他的心中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打電話聯(lián)系岳父,說不定他知道秦晏住哪,或者秦晏的其他聯(lián)系方式。
他深深地看了看陸漫。
或許,該讓她知道真相了。
他撥通岳父的電話。
“爸,您知不知道秦晏的住址?”
電話那頭的陸父明顯十分驚訝:“莫恒,你這是?你竟然知道?”
“是的,爸,我有點事情需要找到秦晏?!眴棠銢]告訴陸父秦晏可能出事,免得他擔憂。
“我把他的住址和固定電話發(fā)給你?!?p> 掛斷電話后,喬莫恒下意識地去看陸漫。
陸漫正盯著他,一臉疑惑,卻又出奇的冷靜。
他仔細看她的眼神,那里似乎醞釀著一層濃霧,又如同江河奔騰,最終,所有的一切匯聚成一層薄霧。
“漫漫,秦宴他......”他試圖解釋。
陸漫面無表情地打斷喬莫恒的話。
“所以,秦宴就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他三番兩次出現(xiàn),目的就是這個?”
喬莫恒重重點頭。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她問。
喬莫恒道:“你剛到酒店入職那時,在醫(yī)院的時候你讓我調(diào)查秦宴,這便是我讓方晨調(diào)查出來的結果?!?p> “呵!”陸漫自嘲一笑,臉色越發(fā)蒼白:“原來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就只有我不知道?!?p> “漫漫?!眴棠銤M臉歉意:“漫漫,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想要等你以后漸漸接受秦宴的存在,我再告訴你的,我現(xiàn)在帶你去找秦宴?!?p> 陸漫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想見到他!”
“我先帶你回家?!?p> “不用了,你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在外面走走?!?p> “我不放心......”
喬莫恒想說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可是陸漫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他哪里能夠放心?
便跟著她走了出去,與她之間相隔著不算遠的距離,至少這樣她一直在他的視線內(nèi),他能夠保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