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莫恒跟在陸漫身后的不遠處,目光緊盯著她,半點不敢懈怠。
大概走了四十分鐘,喬莫恒實在擔心她。
卻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接到秦宴的電話。
“抱歉,我食言了。”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陸漫她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外面,不讓我跟著?!?p> 秦宴一瞬間改變了語氣,稍稍發(fā)怒:“你竟然沒有跟著她!她不是懷著孩子嗎?!?p> “為了不讓她生氣,我只能遠遠跟著?!眴棠愕溃骸跋冗@樣吧?!?p> “告訴我你的地址,我現(xiàn)過去見她。”秦宴道。
喬莫恒立即掛斷電話后,再朝前方看,哪里還有陸漫的影子?
他奮力朝前跑,待他跑到剛剛陸漫站著的地方,根本就沒看到陸漫,前后左右都看了,依舊沒有陸漫的身影。
有了昨天的經(jīng)歷,他此刻通體發(fā)寒。
撥打她的電話,一直是忙音。
怎么回事?
不多時,秦宴出現(xiàn)。
“怎么了?”發(fā)覺喬莫恒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問。
“不過眨眼功夫,漫漫就不見了?!?p> “別急,我和你一起找?!?p> 說完,兩個人一邊尋找陸漫的身影,一邊詢問商鋪的老板,他們都說沒見過陸漫。
秦宴撥出一個號碼:“安琪,你在哪里?”
“先生?!卑茬鞯穆曇粲行┊惓?,似乎是驚慌的。
“發(fā)生什么事了?”秦宴皺眉。
“沒什么事?!?p>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唔......唔,秦......”
秦宴竟然覺得那道聲音有些耳熟。
“安琪,是不是你帶走了陸漫?”秦宴的聲音十分陰沉,有種來自地獄的幽暗。
“不,不是?!卑茬鞣穸?,但是語氣里的驚慌幾乎已經(jīng)出賣了她。
“我希望你沒有撒謊?!鼻匮绫涞溃骸拔椰F(xiàn)在就去見你。”
某公寓。
“你可真行啊,看樣子,秦宴已經(jīng)猜到你在我這兒了。”安琪狠狠地看著陸漫。
“你......你?”陸漫的嘴被黑色膠布覆蓋,根本無法正常說話,能夠完整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已經(jīng)是極限。
“閉嘴!”安琪極其不耐煩地瞪了陸漫一眼。
這時,陸漫的氣息突然沉重,僅憑鼻腔呼吸,似乎令她窒息,她的臉色通紅,甚至連雙眼亦是浮現(xiàn)出幾道紅血絲。
“呼......”
安琪已經(jīng)察覺到陸漫的不對勁,見她緩緩往地上倒去時,心中咯噔一下,她雖然討厭眼前這個女人,她很想好好地折磨這個女人,可她也知道,陸漫對于秦宴來說似乎很重要,所以,安琪自然不敢讓陸漫真的出事,她的主要目的,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陸漫。
倘若陸漫真的因為她出了任何岔子,秦宴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安琪立即撕掉陸漫嘴上的黑膠布。
陸漫大口大口地呼吸,原本憋得通紅的臉色緩緩散去紅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
“膽小的女人,我不過小小懲罰,就被嚇成這樣。”安琪嘲諷道:“你這種貨色,憑什么得到秦宴的另眼相待?憑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么多年,我陪在他的身邊,陪他出生入死,可是他呢,從來不看我一眼,真可笑!”
“原來......原來你喜歡秦宴!”陸漫恍然大悟。
“沒錯,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到發(fā)狂!”安琪毫不掩飾自己對秦宴的愛慕,說到發(fā)狂兩個字時,她的表情的確有些狂躁。
陸漫此刻反倒有些無奈:“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安琪嗤笑:“蠢貨,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放過你?嗤,原來當年,秦宴就是因為你這種人,才想要退出的,你知不知道,他驍勇善戰(zhàn),如同戰(zhàn)場上的將軍,令敵人聞風喪膽?饒是他如此優(yōu)秀,他竟然只是為了你,放棄多年辛苦打下的領域,甚至,讓藏老親自為你醫(yī)治,你根本就不配!”
陸漫稀里糊涂地看著安琪,一臉陌生與不解,她十分地無奈:“我距離第一次見到秦宴,不過才三個月不到,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p> 安琪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當年,秦宴親自將一個受了槍傷奄奄一息的女人帶到莊園,難道?”
“什么槍傷?什么莊園?”陸漫一直搖頭:“奄奄一息?我從未聽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口中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知道此刻,安琪也算是明白了,看來陸漫的確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
陸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確信地問:“你說的那個人受了槍傷的女人,那件事是不是發(fā)生在F國?而且是在三年前?”
“你知道?”安琪反問。
安琪的反應讓陸漫肯定,她說對了。
怪不得,當年楊欣一身病怏怏地從F國回來,說再也不去了,她放棄留學了。
后來,她發(fā)現(xiàn)楊欣的背上有一個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疤,極其猙獰可怖。
她曾問過楊欣。
“你的傷怎么來的?看起來好嚴重?”
記得當時楊欣只是簡單地告訴她:“我這個人啊,一樣馬大哈,這不,硬生生把自己給摔傷了?!?p> 當時她并未作多想,便也信了楊欣的話,認為她的傷就是摔到哪里被什么東西給扎傷的。
如今想來,當時楊欣將事實給隱瞞起來了。
也確實,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受了槍傷,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楊欣當年回來后,會哭著說:“他不愛我!”
而她口中的那個“他”應該就是秦宴了。
想不到楊欣和秦宴之間竟然有如此復雜的牽扯。
不過,看安琪如此瘋狂,她絕對不可以讓安琪知道楊欣的存在,免得她去找楊欣的麻煩。
“你在想什么?”安琪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漫。
陸漫搖搖頭,緩緩說出一個事實:“其實上,秦宴他是,我的哥哥?!?p> 安琪顯然很吃驚:“什么?秦宴是你的哥哥?”
這個事實確實令人吃驚,就連陸漫自己,直到此刻仍舊覺得難以置信。
恰在此時,一道巨大的踹門聲打斷了安琪接下來要說的話。
秦宴站在門口,雙眸直視安琪,眸子里的怒氣那般明顯。
喬莫恒則快速繞過秦宴,走向陸漫,扶起她后,立即用力擁著她:“有沒有傷著?”
陸漫搖搖頭:“我們走吧?!?p> 便聽秦宴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