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恭看著她，把杯子送到嘴邊，抿了一口過后才緩緩說道：“是嗎？你說說看！”
“不過你跟他們確實不一樣……嗯！你不爛，不渣，但你比他們更壞。”凌若雪露出肯定地笑容。
盡管程恭閱女無數(shù)，這樣的評價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雖然是從一個喝醉酒的人嘴里說出來，但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在喝醉了的時候，外向的人喜歡吹牛說大話。
而比較內(nèi)向的人，則會很直觀地說出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他轉(zhuǎn)頭向服務(wù)員要了杯果汁推到凌若雪面前：“醒醒酒再繼續(xù)說?！?p> “拿！開！我要酒！”凌若雪眼眸惺忪地白了程恭一眼。
“為什么這么評價我，我要是覺得你的理由讓我服氣了，我就給你酒喝?！背坦χ⑽u了搖手中的酒杯。
凌若雪的手如招財貓般對程恭點著：“不用你覺得，我覺得就行了……你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話里帶著肯定。
“你不爛……不渣……是因為你不讓我這個……這個喝醉了的女人跟你回家……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很好！夠！”
“你比別人更壞是因為……你嫌我臟……哈哈哈哈……”凌若雪看起來是在在笑，但眼角已經(jīng)明顯有了淚水。
聽到這個回答。
程恭才反應(yīng)過來。
哎……
他心中嘆了口氣。
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不就如眼前的凌若雪一般么……
一年、兩年……
或許她們不會后悔。
可等到她們再次遇到下一個更愛的人時。
卻因為不能給對方最完美的自己而在心里感到內(nèi)疚和遺憾。
亦或是如現(xiàn)在的凌若雪一般——有著深深的自卑感。
想到這里，他不由對眼前的女人產(chǎn)生了一抹憐憫。
她看上去似乎很堅強(qiáng)。
但程恭知道。
如果真正牽扯到感情的事，她就會很決絕，防備心理很重。
對魅力的風(fēng)花雪月再也提不起興趣。
甚至可能會喜歡上掌控金錢的感覺。
變得拜金又不認(rèn)真。
變得越來越隨意……
他看著凌若雪，臉上微笑漸漸消失。
他緩緩說道：“我們的曾經(jīng)縱使讓我們再難以忘記，但那終究已經(jīng)過去，我們?yōu)槭裁催€要去糾結(jié)呢？”
“來到這世上，每個人都只有這一輩子，我們不應(yīng)該去珍惜眼前的人和事嗎？”
“呵呵呵……”凌若雪仿佛聽了一個傻笑話，“現(xiàn)在我眼前就只有你，你是在讓我珍惜你嗎？”
“不，你最應(yīng)該珍惜的，是你自己！你為什么要讓一個不屬于你自己犯的錯誤，成為你的羈絆？你為什么要讓一件曾經(jīng)讓你受傷的事情，左右你現(xiàn)在的思想？”之前對付月亦瑤那一套，他現(xiàn)在準(zhǔn)備用在她的身上。
凌若雪也收起了笑容，冷冷直視程恭：“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六年青春，就這樣沒了，這種遺憾，這種傷痛，你又不是個中人，你怎么可能體會我的感受？你怎么知道其中的酸楚?！?p> “這很正常！”程恭斬釘切鐵地說道：“如果人生沒有遺憾，沒有傷痛，那這人生又還有什么味道？”
“你為什么不想想你在那六年里你過得怎么樣？跟你現(xiàn)在相比又怎么樣？如果那時候你受到的是傷害，你覺得你真能忍受得了六年嗎？”
“但你知不知道他很可惡，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一想到那個人，凌若雪就很難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是的！他就是個混蛋，那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慶幸你擺脫了這個混蛋嗎？你應(yīng)該慶祝你現(xiàn)在有了重新尋找幸福的機(jī)會！”
“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付出的，比那時候付出的更多嗎？你才多少歲？你的人生還有多少年你想過嗎？”
“時間會撫平你心中的傷口，你不是在學(xué)舞蹈嗎？你不是也來參加交誼舞會嗎？那么懂生活的你不應(yīng)該找一個更好的男人來愛護(hù)你嗎？”
程恭剛剛說完。
凌若雪就狠狠地沖著他脫口而出：“我不需要你們這些臭男人！”
但是程恭并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良久。
程恭突然展顏露出一抹微笑：“我像臭男人嗎？”
“像！”凌若雪想也不想地回答。
“真的？”程恭含笑追問道。
他的眼神很柔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看著凌若雪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凌若雪本來還想脫口而出‘真的’二字。
然而對方的目光，卻讓她嘴張到一半又說不出來了。
她撇開了雙眼，同時把臉也偏到一邊。
“有點像！”
說完過后，忍不住露出一抹淺笑。
程恭笑著緩緩拿起臺上的果汁，遞到她面前：“喝酒還是和果汁？”
凌若雪頭也不回，伸手直接搶過程恭手中的那杯果汁，咬住吸管喝了起來。
其實凌若雪之前并不是醉得很厲害，不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
再經(jīng)過程恭言辭的一通洗禮。
基本已經(jīng)清醒得差不多了。
程恭離開了凳子。
凌若雪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你要去哪？”
“我想我朋友那邊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們得走了?！背坦Щ卮鸬馈?p> “等等！”凌若雪從包里拿出手機(jī)：“加個微信可以嗎？”
程恭笑了笑。
他當(dāng)然不會拒絕。
互加微信過后。
凌若雪誠摯地對程恭說道：“謝謝你！”
“嗯！”程恭點了點頭。
……
當(dāng)程恭把莫登男撈出舞廳門口的時候。
對方明顯很不情愿。
撇著一副怨婦的嘴，“你是不是嫉妒我？你知不知道我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里她會很無聊的？”
程恭很無奈，只得把心電交流原理再次給他說了一遍。
莫登男頓時就兩眼放光了。
一口一個表哥，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一路上莫登男都在喋喋不休地給程恭說著王玲玲的事情。
當(dāng)然，那些瑣事程恭幾乎都沒有耐心去聽。
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王玲玲過兩天就回上瀘了。
所幸的是，姑娘答應(yīng)了莫登男，回上瀘的那天早上可以一起吃個早飯再出發(fā)。
舞廳到機(jī)場還是有點距離的，有著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到了機(jī)場接機(jī)口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正好與莫登男姐夫下機(jī)的時間吻合。
兩人靜靜地等待著……
隨著一撥又一撥的人走出。
行人中間。
一個瘦高的身影拖著一個行李箱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