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煞費(fèi)苦心
“少主,寒王走遠(yuǎn)了,你的戲該收場了?!闭淠锸栈剞娱L的脖子笑著提醒玉染。
玉染長舒一口氣,毫無形象的趴在石桌上,遠(yuǎn)沒有了剛剛的高貴冷艷:“哎喲我的天呀!跟墨培霆談話比一場搏斗還累人。我是真心服了他了,浪費(fèi)著時間與精力就為了證明鳳妖嬈與玉染是不是同一個人,我是該夸他執(zhí)著呢?還是罵他固執(zhí)呢?”
“寒王殿下更像是在打探真正的你!”珍娘旁觀者清的一語道破天機(jī)。
“真正的我,我是誰?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玉染直起身子,扶額感慨:“我比劇本里的角色還要豐富多彩!”
玉染有些郁悶和感傷,心里暗潮洶涌“我到底是誰?是上官染兒嗎?那不過是寄身在南陵上官家,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已。是給予玉染這個名字的親生父母嗎?那么親生父母又是誰?鳳妖嬈也不過個代號而已,穆府七小姐只是為了接近權(quán)貴的一個身份,這具身體的靈魂又是來自現(xiàn)代社會。嗨!來到這個世上四年了,竟有了如此多的身份!”玉染深深嘆了口氣。
“少主,喬公子的禮物如何處理?”看到玉染傷神,珍娘引開話題,問了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玉染被珍娘的問話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之中:“剛剛那么說不過是有意讓墨培霆聽到,按照昨日我說的,把東西收起來,到庫房選同等價位的東西送到醉酩齋。”
“好!”珍娘回應(yīng)一聲,又笑著說道:“這位喬公子是想一點(diǎn)點(diǎn)打動少主的心呀!人雖沒來,東西倒是隔三差五的送,此次送來一大筐西瓜和一個精致木盒,盒子還未打開,少主要不要看看?”
意興闌珊的玉染緩步走出亭子,隨口說道:“喬安治送的想來也是好東西,記到賬上,別忘了回禮!”
她已沒有太多心思去理會無關(guān)緊要之事了,喬安治若識時務(wù)日后引為知己便是,若執(zhí)迷不悟便只能舍棄,即便是塊流得冒油的肥肉也不得不放棄,這便是玉染的性格,不拖泥帶水,爽快利落。
回到閨房,兩個丫鬟飛針走線忙的不亦樂乎,看到這溫馨的一幕玉染由心笑了笑。
走到書案前,瑾娘研磨,提筆邊想邊寫前世學(xué)過、唱過、聽過的歌詞,古典與現(xiàn)代融合進(jìn)行了改進(jìn)。
研磨的瑾娘對玉染佩服的五體投地,她萬沒想到在南陵普善庵里還是個病弱、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經(jīng)過一場家變和四年的打磨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的改變,可謂天地之差、云泥之別,完全變成了她們心目中的少主形象,比主子玉錦繡更為出色。
晚膳后,玉染坐在閨房軟榻上看醫(yī)書。
笑吟吟的珍娘走了進(jìn)來,一把奪下玉染手里的醫(yī)書:“少主,今年桃花運(yùn)旺擋都擋不住,喬公子來了,等少主回話呢!”
“他怎么來了?看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呀?難道……高看他了,還是……”玉染猶豫片刻后,對瑾娘說道:“既來了,請到正廳吧!”
待玉染一襲紅衣款款走到正廳時,飲茶的喬安治急忙站了起來:“鳳樓主,別來無恙!”
玉染那一抹紅色,在燈下耀眼而炫目,帶有一種神秘莫測的高深與一種嫵媚動人的妖嬈,神秘如仙,妖嬈如魅。也許這便是她名字的由來吧!喬安治心里暗想道。
“讓喬公子久等了,喬公子請坐!”鳳妖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是在下唐突前來,沒有事先遞帖子!好在鳳樓主不嫌棄,愿見在下,在下受寵若驚!”喬安治言語上滴水不漏,可臉上卻略帶窘態(tài)與一絲憂愁!
“喬公子過于自謙啦!小女子承蒙喬公子抬愛,喬公子遠(yuǎn)道而來,怎能拒之門外!”玉染言語謙和,面對喬安治她同樣有壓力,與聰明人打交道有利有弊。
“今日一早趕來樂天府,帶點(diǎn)東西給鳳樓主,不想鳳樓主……是在下冒失啦!”一臉窘態(tài)的喬安治低垂下頭,失落、絕望、挫敗感的姿態(tài)顯露無疑。
這樣的喬安治讓玉染產(chǎn)生一種既可憐又可恨的情緒。
“喬公子多慮啦!朋友間禮尚往來才顯親近!”玉染話中意有所指,喬安治是敏感之人,所以玉染措辭上格外小心。
對喬安治此行目的也略微猜出了一二,看來這位天下糧倉的少主也是個情癡種,受不了情感上的傷害,可惜他本一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所以玉染不留一點(diǎn)希望的快刀斬亂麻。
喬安治抬頭,窘迫的臉上換成了尷尬:“原來鳳樓主如此想,是在下想多了!”
喬安治起身,抱拳說道:“鳳樓主若不嫌棄在下,在下愿與鳳樓主引為知己。”
“好!”玉染同樣站起來,同時端起茶杯:“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謝公子深明大義!”
“能得鳳樓主另眼相看,在下倍感榮幸!”喬安治說完,飲盡一杯茶。
玉染用衣袖遮擋,輕抿了一小口。
“天色已晚,在下告辭!”明事理的喬安治再一次抱拳。
“既已是知己,便改了稱呼吧!我叫你喬大哥可好!”玉染提議道。
喬安治嘴邊閃過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不勝榮幸,我便叫你妖嬈吧!”
“好!”玉染輕輕回應(yīng)。
剛剛喬安治那一抹苦笑,被玉染撲捉到了。喬安治也是個隨遇而安之人,在玉染面前沒有刻意隱藏情緒,喜怒哀樂完全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玉染知道,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沒有把她當(dāng)成外人,既已引為知己,便是知己對待。
“妖嬈留步!”喬安治點(diǎn)點(diǎn)頭,抬步走出正廳。
“這就走啦!”瑾娘望向門外既失望又遺憾的喬安治背影說道。
“不走,難道留下來做紙醉金迷的伙計不成!”玉染笑道。
艾草癲癲走來笑嘻嘻的問道:“少主拒絕了喬公子,是不是準(zhǔn)備選寒王殿下了?”
“你這小腦袋一天就想這些東西,是不是想嫁人了?”玉染對著艾草腦袋連點(diǎn)了好幾下。
“我是怕喬公子的癡心越來越重,如今說開了才好,日后再見也不尷尬。我一片苦心,希望喬安治能夠理解!”玉染擔(dān)憂的不是沒有道理,喬安治年紀(jì)輕輕便被指定為喬家少主,他肩上的責(zé)任與擔(dān)子不輕,若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而且還是沒有結(jié)果的情感上,勢必影響他事業(yè)上的發(fā)展,所以玉染才快刀斬亂麻斷的干凈,如此才會讓他心無旁騖一心做事。
“還是少主想的周全看的也遠(yuǎn),若喬公子能明白少主心意,定會感激少主一片苦心?!毕朊靼椎蔫镔澴u(yù)道。
“他懂,所以與我引為知己。嗨!但愿他能尋到一個合心意之人!”玉染由衷預(yù)祝道。
“有了少主在先,怕喬公子再難遇中意之人了,這天下間只有一個少主?!辫飺?dān)憂道。
“哎呀!咱們是不是吃飽飯撐到了,操心他人婚事了?!庇袢巨恿艘幌聭醒骸拔乙逶∪チ?,艾草把桂花頭油準(zhǔn)備好,我明日要用。另外,瑾娘通知胭脂坊,桂花頭油多加工一倍的量,多投入建華城一些,價位調(diào)低二成。哼哼!”玉染一聲冷笑,眼角閃過一抹邪魅,讓身旁的艾草不由一個激靈。
“我要讓那位天賦秉異的警犬殿下走到哪里都能聞到桂花香,呵呵呵……”玉染腦海中想起那幅畫面時,不由呵呵笑出了聲,惹得瑾娘和艾草相互對視,竟不知她們少主為何笑的如此狂傲而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