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軍看到葉浠語,得意的橫了一眼王浩,朝著葉浠語抱怨:“秋小姐,秋府上的一些侍衛(wèi),是不是該換換了?!?p>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葉浠語看向王浩。
王浩對著葉浠語行了一禮:“大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今日前來帶領他去訓練場?!?p> 葉浠語點頭,隨即轉(zhuǎn)向趙勇軍問道:“王浩侍衛(wèi)帶你去訓練場是經(jīng)過了我的授意,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問題?他對我不敬,不光如此,他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趙勇軍指著王浩,模樣深得潑婦吵架精髓。
“屬下沒有,屬下只是完成大小姐的吩咐?!蓖鹾埔灿悬c急了,趕忙辯解道。
葉浠語看著趙勇軍這般模樣,胃里翻江倒海,差點就把剛吃完不久的造反吐出來了。
但葉浠語還是要保持微笑,她裝作維護的樣子,身體前傾:“趙公子,這樣吧,我換一個人帶你去訓練場如何?”
趙勇軍見葉浠語“維護”自己,挑釁的看了眼王浩,跟著葉浠語指著的人走了。
王浩見礙事的人走了,小聲對葉浠語說道:“大小姐,此人胡作非為,您為何還維護他?”
葉浠語溫雅一笑:“誰說我要維護他?這種性格,你覺得他能在和皇家共用的訓練場活多久?”
王浩茅塞頓開,秋府的訓練場就是皇家侍衛(wèi)的訓練場,其中有不少名門望族的少爺們,都是被家族扔到訓練場磨練心智的。
而趙勇軍,是其中唯一一個沒有背景的人。
這樣的人,這樣的性子……
王浩對著葉浠語深深行了一禮:“大小姐明智?!?p> 葉浠語揮揮手,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去訓練場訓練吧。”
王浩告退。
……
趙勇軍被領到訓練場后,著實是被訓練場的設施震驚了。
訓練場中央是一個寬大的擂臺,此時正有不少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的比試。一側擺放著各式武器供侍衛(wèi)和預備侍衛(wèi)們選用,從匕首到長槍,應有盡有。
說實話,這是趙勇軍第一次見到這么多武器。
“喲,新來的?”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上前詢問,打斷了趙勇軍的感嘆。
“恩?!壁w勇軍點頭。
“你也是被你家母親趕出來磨練心智的?”這侍衛(wèi)看著趙勇軍身上的粗布,有些感同身受,“你家母親也太嚴格了,竟然讓你穿這種衣服。”
還沒等趙勇軍開口,侍衛(wèi)又說道:“我是華家三少爺華承志,你是?你是什么家族的啊,好像以前在宴會中沒有見過你。”
趙勇軍道:“我不是被母親趕出來的,是秋家大小姐讓我前來訓練。我這是第一次來京城,老家在臨縣趙家村?!?p> 華承志一聽秋家大小姐,心中便回想起自家老爹下朝后悄悄告訴自己的事。
過幾天會有一個村夫前來京城,按照公主殿下的意思,京城各家都需要“好好關照”。
華承志本身就看不起這種鄉(xiāng)野村夫,有了公主殿下的默許,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喲,趙家村?本公子讀書甚少,竟是不知這趙家村在何處?!?p> 趙勇軍根本沒有聽出華承志的話外之意,認真道:“趙家村就處于黃州,離京城不遠。”
華承志顯然沒想到趙勇軍連這般低級的諷刺都聽不出來,還愣了好一會兒。
等回過神來,華承志也顧不上什么名門望族的矜持,直接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趙家村?什么窮鄉(xiāng)僻壤?竟然還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你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華承志的笑聲是在太大,引來了周圍一圈人的圍觀。
“華兄,什么事讓你笑的這么開心?”一個和華承志玩得比較好的世家公子問道。
華承志伸出手指著趙勇軍,深吸一口氣,道:“這位啊,來自臨縣趙家村,還說是秋家大小姐讓他來的。我問他趙家村是什么地方,你們猜怎么著?”
華承志停頓了一下:“他竟然還認真跟我解釋這趙家村在黃州,哈哈哈哈?!?p> ”笑什么笑!我可是秋家大小姐親自指派過來的,你們竟敢笑話我?”趙勇軍再蠢也看出了氣氛的不對,又拿葉浠語的名號來壓人。
“就你?也配?”華承志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我還就真不明白,你給了秋家大小姐什么好處,竟讓你動不動就拿她威脅我們?!?p> “秋家大小姐可是我的恩人,我是在向她報恩?!壁w勇軍一把推開華承志,“別擋道?!?p> 華承志顯然是沒想到趙勇軍竟然有膽子這樣對他,直接大喊:“趙勇軍!你竟然這樣對我,敢不敢和我比試比試?”
說罷,華承志從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自己善用的長槍,走上了擂臺。
趙勇軍本身沒有什么本事,也沒有學過武,正想拒絕,卻聽華承志長槍一指,挑釁道:“今日若你不與我比試,就老老實實的滾回你那什么趙家村去吧?!?p> 拙劣的激將法,但趙勇軍竟然真信了。
他只覺一股怒氣沖上心頭,隨手從武器架上順了一把武器就上了擂臺。
華承志輕蔑一笑,趁著趙勇軍還沒準備好,一桿長槍一掃,趙勇軍就倒在了地上。
接著,華承志對著躺在地上的趙勇軍一陣猛打,直接打的趙勇軍起不來。
“哼,這下知道我與你的差距了嗎?”華承志將槍尖抵在趙勇軍喉嚨處,問道。
“知……知道了。”趙勇軍被打的渾身酸疼,只求華承志別再打了。
雖然自己身上傷口復原,但疼痛的感覺還停留在體內(nèi),趙勇軍輕輕動一動就齜牙咧嘴。
華承志是吧,給我等著。
趙勇軍心中憤怒,打算回去之后就找秋雨晴,讓她好好教訓教訓華承志。
……
當葉浠語又一次聽到趙勇軍吵著要見她的時候,葉浠語握著筆的手一頓,一個好好的字就這么毀了。
葉浠語將手中的筆放下,笑著道:“他又怎么了?”
明明是笑著,但這番話聽上去卻讓人害怕的發(fā)抖。
大小姐生氣了。
那個通報人直接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道:“大小姐息怒,如果您真的不想見到趙勇軍,我們馬上將他趕出去。”
“不必了,帶他到正廳?!比~浠語笑的越發(fā)燦爛,語氣卻如數(shù)九寒冬的冰霜,冷的讓人發(fā)顫。
趙勇軍真當她是仆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說罷,葉浠語重新提起筆,慢慢悠悠寫著剛剛沒寫完的字。
底下的人不敢多言,梅雪繼續(xù)幫葉浠語磨墨。
大家都心照不宣,閉口不提趙勇軍的事,很顯然,大小姐是要晾著他。
過了莫約一個時辰,葉浠語終于放下了筆。
看著自己寫的字,葉浠語心中滿足。只是當視線移到那個寫廢的字上時,葉浠語的視線變冷。
她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有人在自己專心做事的時候打擾自己。
趙勇軍,你也就這幾天能過上好日子了,好好珍惜吧。
“這幅字,待會拿去毀了吧。”葉浠語放下筆,抬腳向正廳走去。
當葉浠語走到正廳時,趙勇軍已經(jīng)對這侍衛(wèi)大呼小叫到喉嚨發(fā)啞了。
“你怎么才來?”趙勇軍一見到葉浠語就開口質(zhì)問。
“我才剛剛回到府中,就聽說你一直在等我,可是有什么事發(fā)生了嗎?”葉浠語一副急迫的樣子,臉上真誠。
“你又出府?一天到晚就是出府出府,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女子的自覺?”趙勇軍一聽出府,都快氣炸了。
自己在這里等了那么久,秋雨晴竟然出府瀟灑!
葉浠語低著頭,沒有回答,深呼吸一口氣,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怎么不說話?你知道今天訓練場的人是怎么看我的嗎?”趙勇軍見葉浠語不說話,還以為她在誠心悔過,便開始數(shù)落葉浠語的不是。
“那個華承志,竟然還把我打了一頓,你說,這件事你是不是要管管?身為大小姐,竟然連訓練場的人都沒有打點好就讓我去,真是廢物。”
葉浠語終于將頭抬起,朝著趙勇軍楚楚可憐道:“我只是個弱女子啊,根本就沒有權利過問訓練場的安排事宜?!?p> “你沒權利?你沒權利怎么把我放進去的?”趙勇軍明顯不信。
“為了將你安排進訓練場,我這幾天一直在各個家族奔波,好不容易才換來了這次機會。”葉浠語作傷心狀,還用衣袖輕輕按了按眼角。
一旁的侍衛(wèi)都聽呆了,用眼神示意梅雪,大小姐真是出府安排去了?
梅雪回了個眼神,大小姐騙那個二傻子的呢。
侍衛(wèi)滿足了好奇心,點頭表示明白。
“是,是嗎?”趙勇軍見到美人委屈的模樣,心一下就軟了,語氣也不那么沖了。
“當然,你可能不知道,秋府現(xiàn)在就只剩我一個人撐著,哥哥被皇帝陛下派去做雜事,許久都不能歸家。我們秋家在這京城中人微言輕,將你送到訓練場,已經(jīng)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比~浠語張口就來,表情要多真有多真。
大小姐,太子殿下不是治國安邦嗎?怎么就成了做雜事的了?況且太子殿下又沒有事情要回秋府,自然是住在東宮啊。
梅雪差點就笑出了聲,趕忙憋住。
看趙勇軍還有幾分疑慮,葉浠語又道:“你看,這秋府有好些地方都是落灰的,都沒有足夠的人手打掃?!?p> 那是因為秋老爺和秋老夫人常年游山玩水不著家啊。
梅雪偷偷打量趙勇軍,見他沒看自己,立刻將翹起的嘴角壓下。
趙勇軍聽了葉浠語這番哭訴,點點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對葉浠語說了重話,連忙道:“對不起啊秋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話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比~浠語用力點頭,仿佛真的知道什么。
“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壁w勇軍松了口氣,秋雨晴對自己的印象至關重要,以后只要攀上秋府,一切好說。
“所以大小姐,您到底明白了什么?”梅雪看著趙勇軍離去的背影,問道。
葉浠語朝梅雪燦爛一笑:“知道不出三個月,他就能在地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梅雪看著葉浠語的笑容,打了個冷顫。
“剛剛所發(fā)生的的事,大家都看見了吧?趙勇軍辱罵皇家公主,還順帶著辱罵了華家的三少爺?!比~浠語問那些呆在一旁的仆從。
眾仆從點頭。
“很好,到時候麻煩大家作證了?!比~浠語滿意點頭。
辱罵皇家公主。
這罪名,你趙勇軍背得起嗎?
“公主殿下英明?!逼蛷膫兗娂姽?,語氣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