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云之事過后,安薷寞久居自己宮里,誰也不見,天天就守著還未痊愈的云佩。
宮少澤幾次三番下令解除安薷寞的禁足,但被安薷寞冷言拒絕了?!霸婆暹€沒好,我還是呆在自己宮里,不去叨擾其他姐妹了?!?p> 宮少澤站在緊閉的宮門外,握緊了拳頭。
安薷寞犟得很,既然宮少澤誤會了她,責(zé)打了云佩,那他們之間已有裂痕,即便最后宮少澤選擇相信她,但安薷寞無法拋下云佩身上的傷痕,她無法當(dāng)做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娘娘,你就不要和殿下賭氣了,當(dāng)初你多稀罕殿下啊,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云佩躺在床上笑著。
安薷寞氣得把她嘴里塞滿了糕點,“你少說點病好得快,我這不是與他賭氣,我這是不想見他,我發(fā)現(xiàn)沒了寫字先生這個身份,他與宮少洵也差不了多少。”
“誰說的,殿下是真心對娘娘好啊,而且也不會逼著娘娘生小世子,多好?!痹婆鍚芤獾亟邮苤厕改耐段?。
安薷寞不說話,她想想的確宮少澤還是比宮少洵好些的。
“娘娘,殿下那里的公公說今晚殿下要來咱們這兒休息呢?!狈鞫M(jìn)來說道。
“讓他去別的地方,我今天不舒服?!卑厕改^也不回。
拂冬應(yīng)著去了。
不一會兒,拂冬又進(jìn)來說道:“殿下說,娘娘不舒服正好來瞧瞧娘娘,不管什么原因,今晚殿下都在娘娘這里休息?!?p> 安薷寞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廚房備著吧?!?p> 傍晚,天邊的夕陽漸漸落了,遠(yuǎn)處的樹影婆娑,安薷寞坐在桌子邊,等著宮少澤過來。一直到天黑了,宮少澤才匆匆來了。而這時,準(zhǔn)備好的飯菜已經(jīng)涼了。
“寞兒,徹兒哭鬧不止,我去看了一下……”宮少澤見安薷寞臉色陰沉,連忙解釋道。
安薷寞起身請安,“既然如此,殿下還是去太子妃宮里吧。”
宮少澤眼疾手快地抓住安薷寞的手,“為何三番五次要趕我走,寞兒你還在怨我嗎?”
安薷寞停下來,沒回頭,“對?!?p> 宮少澤上前把她摟進(jìn)懷里,柔聲道:“是我不對,把云佩拉去拷問,但我不也選擇相信你了嗎?都過去了……”
安薷寞掙脫開來,“過去了?云佩的傷能過去嗎?你就是不相信我?!?p> 宮少澤知道安薷寞心里有氣,他耐心地說道:“這畢竟關(guān)系到徹兒,不是單純地我信你就有用的,寞兒,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安薷寞轉(zhuǎn)過來冷笑道:“所以你也覺得我會為了爭寵去害一個孩子,用下毒那樣骯臟的手段嗎?”
宮少澤摸了摸安薷寞的頭,“我不是覺得你會這樣做,只是那蓮子羹的確是經(jīng)云佩的手送給徹兒的……”
安薷寞不耐煩地把宮少澤的手拂開,“所以你還是懷疑,不用說了,殿下請回吧?!?p> 宮少澤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他的臉色愈漸陰沉,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寞兒你鬧夠了沒有?這里不是安相府,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了?我不僅是你的夫君,更是太子,不能因為偏私就落下話柄知道嗎?”
安薷寞心里苦澀,她盯著宮少澤:“你不僅是我的夫君,你還是太子妃的夫君,龍良媛的夫君,奚良媛的夫君,方良娣的夫君,我什么時候鬧了,殿下,你當(dāng)初就不該把我弄到你身邊?!?p> 宮少澤看著安薷寞,一言不發(fā)地甩袖離開了。
安薷寞略坐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起身去云佩房里看看她。
“娘娘,你這是吃醋呢。殿下不是你一個人的殿下,殿下也沒有一開始就偏向你,所以娘娘吃醋了,娘娘……”云佩雖然沒有什么感情經(jīng)驗,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安薷寞的喜怒哀樂。
“吃醋?”安薷寞愣了愣,她出神地看著窗外。
這就是吃醋吧。
宮少澤不是當(dāng)初的寫字先生了,即使那時身邊也圍著一群姑娘,可是她安薷寞是最特殊的。可如今,宮少澤是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他最偏愛的也許不是他了。
“云佩,上次阿澤帶著春云過來,你知道他喊我什么嗎?”安薷寞轉(zhuǎn)過頭來,哽咽著說道,“他第一次喊我‘側(cè)妃’,第一次那么冷漠,雖然他最后相信我,但是我感覺他不是原來的阿澤?!?p> “娘娘,殿下他畢竟是殿下,若是一味相信你,會出事的,那些和咱們老爺不和的朝廷大臣肯定會說太子殿下的壞話?!痹婆遄饋戆参康馈?p> 安薷寞惆悵地托著臉,“我理解,可是我就是難受?!?p> “娘娘,我早說了楚將軍好,楚將軍長得好,性子又好,又只喜歡娘娘一個人,若是娘娘嫁給楚將軍,肯定不會有這些傷心事的?!痹婆逍ξ販惤饲穆曊f道。
安薷寞朝她翻了個白眼,把她塞回到被子里,“你閉嘴吧,楚末他有妻子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可別胡說?!?p> 云佩奮力掙扎出來,“娘娘,真的……”
安薷寞顧及著云佩的傷,不能動手,只得往她嘴里塞滿了點心。
臨走前,安薷寞幫云佩蓋好被子,壓好被角,“你這丫頭趕緊好起來,給我蓋被子,聽見了嗎?”
云佩乖巧地點了點頭。
安薷寞回到房里,屏退了宮女們,撲倒在床上,眼淚洇濕了好大一塊被子。
她曾經(jīng)不愛宮少洵,她不在乎宮少洵寵愛誰,偏愛誰,她只想做好承雍王妃,可如今她一想到與宮少澤甚至不能稱為“夫妻”,她就難受得緊。
可她知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怨不了旁人,甚至她還要感激宮少澤留下她,保了安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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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聽說側(cè)妃又把殿下氣走了?!比鹨鲙吞渝兄?,說道。
太子妃托著袖子練字,甚是輕松,“這便好了,她如此任性,想必殿下忍不了她多久的,到時候殿下徹底厭煩她了,咱們再處理了她。”
“娘娘,側(cè)妃母家可是丞相……會不會……”
“你怕什么?丞相又如何?還不是得對殿下俯首稱臣,左不過等殿下登基,追封個貴妃便罷了。”太子妃心情愉悅,連字也寫得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