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早就知道了云佩挨打一天一夜都未認罪的事情。
“想不到這個丫頭竟如此護主?!碧渝蛄丝诓?,“瑞吟,咱們該早做準備?!彼捓镉性?,瑞吟卻聽得明白,立刻應著去了。
太子妃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茶杯。宮少澤猜測得沒錯,正是她自己將天南星放進蓮子羹里的。她想搏一搏,平陽皇室向來看重嫡子,凡蓄意謀害嫡子之人,皆下場凄慘。她也早就打聽了宮里的刑罰,像云佩那樣的女子,從沒哪一個可以捱住的,可沒想到云佩竟然挺過來了。
想必宮少澤心里也有所疑慮。
“娘娘,都準備好了?!比鹨鬟M來說道。
“好,咱們……”太子妃正說著,一群侍衛(wèi)卻沖進來。為首的是宮少澤的心腹俞然。
俞然向太子妃請了安,“娘娘,奉太子殿下之命,徹查東宮所有的宮殿?!?p> 俞然手一招,侍衛(wèi)就四處搜查起來。
太子妃心里一緊,身子一晃,瑞吟連忙扶住,“娘娘,無事。”
“大人!屬下搜到了這個!”一個侍衛(wèi)從后面宮女的房間里沖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錦盒。
俞然打開一看,正是謀害宮遠徹的天南星。
“把那個宮女帶過來?!庇崛缓仙襄\盒,說道。
宮女春云被侍衛(wèi)押著帶來,宮少澤等人也趕來了。
俞然向宮少澤請安,道:“殿下,屬下在春云的房間里搜到了一盒天南星。”
春云掙扎著,拼命搖頭:“殿下,這不是奴婢的東西,奴婢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呢!娘娘,娘娘救我!娘娘!”
太子妃使了個眼色,瑞吟上前去使勁打了春云一巴掌,“賤婢!謀害世子還不承認嗎!”
春云一邊的臉頰立刻顯出一個巴掌印,她自己也懵了,她忍著淚,哭訴道:“奴婢只是一個澆花丫鬟,都靠不得世子,怎么可能謀害世子呢!”
太子妃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鐲,冷聲道:“春云,你仔仔細細地想清楚了,這件事若是你做的你便承認了,可別連累了其他無辜的人?!?p> 春云顫抖著看向太子妃,太子妃眼神犀利,她分明是在警告她,她的家人如今也在宮里當差……
春云磕頭哭道:“是我做的,我趁瑞吟姐姐不注意放進去的……”
“殿下,春云不會有這般的心思,定是有人指使!殿下!”太子妃哭嚎著跪下道。
宮少澤臉色陰沉,“何人指使?”
春云咬著嘴唇,搖搖頭道:“無人指使……奴婢……奴婢一時昏了頭……”
宮少澤“啪”地一聲將手里的扇子扔在地上,“俞然,把她帶過去好好審問!該用的刑罰都用上,最后就算不死也是廢人了!”
“是!”俞然剛準備過去把春云帶走,春云就嚇得連連后退,“我說!我說!是……是側妃娘娘指使的!是側妃娘娘指使的!”
宮少澤握緊了拳頭,“好,好,俞然,把她帶走!”
“妾身恭送殿下。”
待宮少澤一行人離開,太子妃可算是松了口氣,“這春云也不傻,瑞吟,過幾日你去好好安撫春云的家人?!?p> 瑞吟給太子妃輕輕地捶著背,“娘娘,側妃這回可是無法逃脫了,春云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該說是誰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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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少澤等人帶著春云來到安薷寞的宮里。
安薷寞正照顧著云佩,見宮少澤一行人,只行了禮,正眼也不瞧他們。
“側妃,太子妃宮里的春云都招了,說是你指使她往徹兒的羹里放天南星的。”
“你信我嗎?”安薷寞一動不動地盯著宮少澤的眼睛,輕聲問道。
宮少澤頓了頓,“我信。”
“我沒有指使她,我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安薷寞吸了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宮少澤看向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春云,“你說是側妃指使的,你有什么證據(jù)?”
春云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污蔑是什么罪嗎?”宮少澤一步一步逼近,冷冷地問道。
春云嚇得跪下磕頭,“殿下,殿下,饒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奴婢一時昏了頭……”
“那你說,是誰指使的?”宮少澤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春云渾身戰(zhàn)栗,剛準備說話,卻一口血噴出來,癱倒在地。
俞然上前查看,“殿下,她被人下了毒,毒發(fā)身亡了?!?p> 宮少澤厭惡地別過頭去,“把她拉下去吧,別污了地方?!?p> 兩邊的侍衛(wèi)應著,把春云的尸體拉下去了。
“殿下,側妃娘娘已經洗脫嫌疑了,娘娘被禁足,無法加害春云的,給世子下毒的另有其人,但春云已死,無法再查了?!庇崛徽f道。
“我既沒有嫌疑了,就請殿下走吧?!卑厕改辛硕Y,徑直回屋去了。
“寞兒!”宮少澤想拉住安薷寞,但安薷寞頭也不回,把門關上了。
“我昨日和你說的,你可照做了?”回去的路上,宮少澤問俞然。
俞然道:“屬下親自行刑,殿下放心。云佩姑娘并無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p> 宮少澤點了點頭。
“屬下很佩服云佩姑娘。不管屬下怎么行刑,怎么拷問,她也沒喊疼,只說側妃娘娘是無辜的,她無話可招?!庇崛徽f道。
俞然是宮少澤在外游歷時結交的江湖人士,自小無父無母,獨自漂泊長大,為人淡漠,但仗義疏財。
他在拷問云佩時,每打一下,心就顫一下。他見多了花容月貌的女子,但云佩咬牙忍痛的模樣卻深深地刻進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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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吟悄悄地進來道:“娘娘,春云已經死了?!?p> 太子妃嚇了一跳:“死了?莫不是……”
瑞吟跪下說道:“奴婢做主,怕春云捱不過去把娘娘供出來,奴婢在春云的吃食里下了鶴頂紅。殿下死無對證,也就沒辦法了?!?p> 太子妃松了口氣,倚在床上,“那便好。這次是我操之過急,險些害了我自己??磥硪グ厕改?,還需等待好機會。”
“娘娘,殿下如今對側妃尚且新鮮,等殿下不那么在意側妃了,我們便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