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目標
“那你也能從我的眼睛來觀望外界?”
“并不是,我是通過你四周瑪那的能量場來達到觀察身邊情況的....簡單來說,就是你可以想象成,我現(xiàn)在的視覺就是漂浮在你五米內(nèi)的攝像機?!?p> 等于說,蝶這家伙就纏上我了嗎?
李重從噩夢中逃脫的輕松感又轉瞬即逝了一般,不過身邊跟著一個對此異聞世間所知詳細的家伙還是不錯。
李重又用手向臉上潑了潑水,他總覺得像這樣把臉頰打濕,能讓自己內(nèi)心舒適。
“等下,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李重一怔,望向自己布滿黑斑的左手,手指末段的關節(jié)早已不能屈直。
“當時我在地下中遇見了一種臉很像花蕊的犬類,我左手直接觸碰到了它的消化液,我就是打算等下就去醫(yī)院處理一下......”
“為什么不早點給我說?”
蝶的語氣充滿擔憂,以至于用詞遣句顯得有些焦急。
“我以為你早在血環(huán)戒中就看到了,而且當時看起來很像灼傷一樣。我心說你也沒有怎么提及,可能也真的只是單純的灼傷。”
蝶嘆了口氣。
“血環(huán)戒里面你只不過是個靈體罷了,你要以物質形態(tài)進入血環(huán)戒中可是需要大量的瑪那。哪怕是向內(nèi)部中運輸一窩白菜,對于現(xiàn)在資源貧瘠的我們來說,也是相當不菲的量了。要是我們現(xiàn)在勉強用來通訊的瑪那,在你進入地下前就枯竭殆盡......那我們彼此可是要說永別了?!?p> “這樣啊....那么隨便開啟血環(huán)戒,也的確太得不償失了?!?p> 李重倒是有yy過,某天自己擁有了這種空間存儲的能力,估計會跑去電腦城拿點什么東西之類的.....
“唉,你手上的黑線應該是詛咒類傷害,不過詛咒的類別倒是極其的簡單。我想想....我需要你去購買一點材料,只有讓你自己冒險來進行解除詛咒儀式了。”
“好了言歸正傳,既然你答應了我有些無禮的請求,那我自然要好好的把計劃給你說明清晰?!?p> “首先,因為你拿到了某種儀式道具的緣故,我們能暫時通過這藍色石頭蘊含的些微瑪那進行溝通,畢竟與血環(huán)戒的鏈接是需要瑪那的?!?p> “我們要在「白影子」的下一次出手前,準備好必要的物品用具,還有提高你自身的瑪那耐性?!?p> “通過逐步增量接觸瑪那的方法,能夠提高人體承受的瑪那耐性。這樣能夠提高你對神秘側傷害的抗性,以及讓你從一根不導電的麻繩,變?yōu)槟軌蜓由飕斈堑蔫F絲。”
蝶突然有些詭異的笑了笑,李重心底開始有些發(fā)毛。
“也就是說,你要持續(xù)承受肉體目前可以接受的極限瑪那,直到「白影子」再次施害他人的前一晚?!?p> “白影子再次施害的時候啊....”
李重揉了揉因為思考而有些發(fā)痛的太陽穴,努力回憶著過去有關白影子事件的報道。
當時因為白影子而瘋癲的女孩中,有一個富商之女。因此才一度被鬧的沸沸揚揚,網(wǎng)絡上有關白影子的信息瞬間消失無終。
當時的熱門通訊平臺上,有些匿名的發(fā)言用同學稱呼描述了許多貌似真實無比的怪異傳言,不過很快就不見蹤影。
不過白影子事件后來被專家解釋,稱其為群體性癲癇。
當時李重也只當做是個怪奇事件,若非親自接觸到「白影子」那詭異不定的模樣,恐怕自己會一直當做都市傳說吧。
“根本回憶不起白影子的模樣,內(nèi)心還會無可抑制的產(chǎn)生強烈恐懼感嗎?唔......單從讓人內(nèi)心涌現(xiàn)出不受控制的情感來說,白影子的本體有可能是某種巨大的怨靈聚集體?!?p> “通常人死后,會產(chǎn)生一種與瑪那在各種性質上性質都相左的物質。不過很奇特,這種物質是根本無法在活著的生命體上尋得,好像是從死亡的概念上孵化一般。術士們把這種東西叫做杜鉬因子,這種因子與活物們操縱的瑪那相比,那可真的是截然相反。它代表的是一種極端的情緒意志,或者說執(zhí)念.....啊,我扯太遠了??傊陪f因子通常就是死者的瑪那,數(shù)量巨大是杜鉬因子匯聚一團,形成靈體?!?p> “如果說術士們就是瑪那的鏈接物,那么這些死靈,則是杜鉬因子的鏈接物體。用你們的話來說,這些東西叫做邪祟吧?所以,白影子很可能是整個城市的杜鉬因子的凝聚物。普通人接觸到這種物質后,會產(chǎn)生強烈的恐懼和壓力,極端者還會產(chǎn)生暴力和自殺傾向,因為那是不屬于任何活物的物質?!?p> 蝶的這套說辭,倒是和撞邪的說法很相像,或許所謂白影子真是什么怨靈吧。
李重旋即搖了搖頭,都什么時候自己還在懷疑蝶嗎。
不過,自己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或許稍被算計就會被他人玩于股掌之上。
“按照我的指示,做出簡易化的基礎儀式?,F(xiàn)在我們只有這一種儀式手法,應該通過你的收集后,會出現(xiàn)更多的儀式?!?p> “既然能夠產(chǎn)生神秘的物件都被稱作觸媒,那么這名為血環(huán)戒的東西到底又有什么觸媒的作用?到底又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的手上?”
“起碼從現(xiàn)在看來,這個血環(huán)戒僅僅只是我的容身之處罷了。這種事情的確是很重要,但還不至于優(yōu)先度在白影子的前面吧?”
“不過蝶,”李重不禁好奇,“雖說你們術士能將神秘學研究出部分規(guī)律,但它本質看來還是深邃而危險的東西吧?”
“這也沒辦法,畢竟術士們和神秘側的關系,就像原始人與火一樣。危險嗎?當然危險,但是對我們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它自身的危險。所以我們不斷的研究,甚至付出血的代價?!?p> 李重右手輕輕推開把手,全身上下已經(jīng)換好了從學校帶來的校服。曾經(jīng)渾身上下破爛不堪的衣物,已經(jīng)被自己卷起來丟入垃圾桶中。
自己如此果斷的丟棄衣物,倒也并非是自己浪費。而是這些織物上仍然可能存在著某種詭異的腐蝕性物體,或是來歷不明的詛咒。
雖然蝶并沒有怎么提及自己身上是否沾染了其它詛咒之類的東西,但最基本的謹慎還是一定要有的,畢竟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p> 身著保潔服的男人笑了笑,但扣的無比低下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龐大的保潔車緩緩推入男廁,氨水的氣味有些刺鼻。
“沒事....”
李重側身避讓,望著一般緩緩走過的保潔員,心說自己和蝶說話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
“李重......你怎么還在這里?!?p> 李重一怔,回頭望去,廁所門外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皺著眉頭望著自己,明目皓齒的臉上卻掛著極其不耐煩的表情。
少女攏了攏自己腦后微卷的發(fā)梢,袖口間露出白皙的手腕。
楊玉環(huán)。
自己的表妹,楊玉環(huán)。
“好了,趕快出來,全都在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