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時而不見人影的椒山先生今天又破天荒地把姜蔓給叫了過去。
“椒山先生好?!苯d沖沖地問了聲好。雖然跟椒山先生接觸的次數(shù)一只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但每一次椒山先生的處事風(fēng)格都會刷新她對他的認(rèn)識。
“小姜來了?!彼恼Z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和藹。
椒山先生坐在輪椅上,給窗臺邊的植物澆水,順帶用干布擦去灰塵,每片葉子飽滿又肥厚。“我說過,你做到了,它是你的了。”
書齋易了主人,書院易了院長。椒山說起來仿佛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仿佛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沒有不舍,更沒有怨憎。然而,不論說到哪一項,明明他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一個人的人格魅力,也不過就是一句:所謂峰巔,只是大地的褶皺。
其胸襟之大,格局之闊,姜蔓深深折服了。
椒山先生仿若家常聊天說道:“到此才行一步,望君勿廢半途?!北澈?,卻承載了對她極大的倚重和無限的期冀。
姜蔓正色,深深鞠了一躬:“姜蔓謹(jǐn)記先生教誨?!?p> “先生以后……”姜蔓不放心地問詢了一句。倘若為了她,椒山先生無可退路,那她也是要負(fù)責(zé)到底的。
椒山先生爽朗一笑:“云游去也?!睗M身的灑脫與輕松。
“重任,年輕人要擔(dān)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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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蔓身為院長,不自然比從前當(dāng)學(xué)生的時候,操心的事情遠(yuǎn)比從前多了不知道多少,當(dāng)然,她也十分明智地將張微斯也拉入其中。姜蔓十分負(fù)責(zé)任地摸著良心說,張微斯雖只是頂著一個名譽(yù)副院長的頭銜,但人家實(shí)實(shí)在在在做事,明里暗里幫姜蔓解決了不少麻煩。
當(dāng)然,有了院長身份加持,也比往日稍微自由了那么一些,比如,偷摸著回宮。
知萌收到姜蔓突然回宮的訊息,差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接到姜蔓回了宮殿不免埋怨一兩句:“公主,你說你也真是的,盡胡來,也不怕有人盯著?!?p> 姜蔓捧著知萌的臉,安撫道:“放心。老墨盯著呢。我的知萌再皺眉,馬上就要老得快了。瞧瞧這小臉,比包子褶還要皺?!?p> 跟了這樣的一個主,又能怎么辦呢。知萌不笑也笑了,“公主要更衣么?”
“不用?!苯又鴨柕溃骸暗乱裟??這小屁孩也不粘我了。兒大不由娘啊?!?p> “公主這是什么比喻?您可沒辦法在五歲的時候就有了德音公子。公主放心,剛才已經(jīng)派人去傳了,馬上就該到了?!?p> “知萌做事,甚得我心?!碑?dāng)然,就是除了有時候有些老古板,開不起玩笑,其他沒得挑的。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公主!”小男孩從進(jìn)了宮殿,一改路上步伐的克制矜持,便急速狂奔,似乎想給姜蔓一個大大的熊抱。
姜蔓心情好,從座位上下來,伸開雙臂,等著那熊孩子撲上來。
一下抱了個滿懷。
十幾日不見,姜蔓差點(diǎn)就要把持不住這巨大的沖擊力而身子后仰倒地了。
“姜姜可想德音啦?!?p> 都說孩子的成長無比迅速,一段時間不見,就會變一個樣子。德音這模樣,孩子氣也褪去了不少,但還是仙童一樣的好孩子。
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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