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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有一家梨花酥賣的極其火熱的小鋪?zhàn)?,丸子拉著秋夜到那個小巷子里,秋夜助跑的姿勢等著丸子的指示,他聽說著梨花酥極其的珍貴,去玩了就連渣渣都沒了。
“貓,忘了魚尾紗。鹿,忘了玫瑰園。海,忘了島的心。魚,忘了藍(lán)海鯨。我,不會忘了今天限時購買的梨花酥!南宮殿下!你快去,準(zhǔn)備好了嗎?”
南宮秋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緊張地一直深呼吸,手握得緊緊的,額頭上流出幾滴汗水,丸子開始數(shù)數(shù),每數(shù)一次,就往前走一步。
“一!”
“二!”
“三!去吧!南宮殿下!我相信你!”
他跑了過去,往桌子上擱了一袋銀子,抱著幾盒跑了,老板數(shù)了數(shù)多給了十幾枚銀子,倒是有些開心,他跑到小巷子里,和丸子打了個照面,回去看那家鋪?zhàn)?,根本沒幾個人影,他才發(fā)覺自己被騙了。
“喂!你不是說人很多嗎?怎么一上去就好幾盒?”
“噓,你看看,現(xiàn)在才五更,當(dāng)然沒什么人,等一會你再看,大把的人,我告訴你這個梨花酥甜甜的,涼涼的,七七可喜歡吃了,我先吃一些,你看著吧?!?p> 她拆開盒子,里面是三行三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梨花酥,吃起來酥酥軟軟、甜甜的,像冰皮月餅一樣涼涼的、幾近透明的外皮,糕點(diǎn)中間點(diǎn)著一朵鳳尾花,餡是用新鮮的梨花花瓣搗碎做成的,那個老板的家后邊有一片梨園,很大,里面的落花幾近無數(shù),有的時候有的梨樹長的高過了墻面,微風(fēng)拂過,花瓣落在地上,過不了多久就被人撿完了。
人們都叫老板一聲“梨老板”,都說他家的梨樹不只是仙樹那么簡單,可是用過女媧娘娘的淚水灌溉,但這是真是假也只有等女媧娘娘親自來陳述。不到六更天,就有陸陸續(xù)續(xù)的人去買梨花酥,梨花酥早早地賣光,秋夜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丸子,丸子趴在墻上看了一眼。
“這有什么被買完了而已,這東西新鮮的才好吃,晚上老板會賣香梨糕的。”
“他一天就擺兩次攤?”
“嗯,他家一個兒子,還在上學(xué),老婆幫他揀花瓣、洗花瓣、搗碎,然后和面,后面的就不知道怎么做的,說這是傳家寶來的,外人不能講的?!?p> “那他不會缺錢么?”
“缺什么錢?他哥哥家開的私塾,表妹家開的飯館,還有他的唐叔是個大官,就他算沒出息的在這里賣酥,但是聽說啊,這是他父親看上他的毅力,才傳給他的,其他的妹妹、弟弟那些都沒傳授?!?p> “一個做梨花酥的還搞得像是什么秘密一樣的?!?p> “想什么呢?他做的這么好吃,之前我父皇請他去專門做他還說不要,而且他可賺錢了,達(dá)官貴人來買,就貴一些,平民來買價(jià)格就便宜,還說這附近有個乞丐一樣的,衣衫襤褸的一個大男人天天來這里,梨老板每天都幫他留一份?!?p> “那還算好心哦,你給我拿一塊嘗嘗?!?p> “唔,你不早說?我吃完了?!?p> “七盒!七盒!你一個人吃了?”
“對啊,好了,七七在凡間今年該咋地了,我們都在這里等了十幾天了,凡間都改十幾年了,你去看看,趕緊去吧!”
“那你去干什么?”
“我去……我當(dāng)然是去找鈴鐺啊,看看她……和段公子怎么樣了?!?p> “嘖,你去吧,我現(xiàn)在找鶴豆七去。”
丸子回去之后,剛進(jìn)了大殿,就看到鈴鐺臉通紅的坐在段花散的對面,兩個人談的可開心了,她嗅到了不是平凡友誼的味道,她咳嗽幾聲,鈴鐺攆著腳,扯著丸子的衣服,一臉的嬌羞。
“鈴鐺,你怎么來了?”
“我買了梨花酥,給你們的?!?p> “不行!我最近太重了,我要節(jié)食,等我輕下來,我再吃吧?!?p> “你們兩個聊什么呢?”
“我?guī)湍銌柫藛査麄兡械南矚g什么樣子的人,到時候總結(jié)一下我去跟你講,你試試和你的幕暖之間會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p> “去,滾一邊去,我跟你講,七七最近進(jìn)了皇宮,當(dāng)了妃子,現(xiàn)在脾氣犟得很,不去搭理那個皇上,男的都喜歡這樣子,欲擒故縱的?!?p> “那!你帶我去琉璃盞那里看看,段花散我先出去了!你的棋自己琢磨去吧!”
她拉著丸子往大殿跑,琉璃盞里的七七正和芙妞、紀(jì)美人還有紀(jì)美人的貼身侍女打著葉子牌,四個人喜笑顏開,秋娘笑的更為開心。
“哎呀!我出一個尖,沒人要嗎?”
“秋娘,你怎么又有這么大的牌?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偷牌了!”
“哈哈!紀(jì)美人,怎么會呢,秋娘才不會耍小把戲?!?p> “秋妃!小妍我要!我有個二?!?p> “秋娘,皇帝最近總是寵幸郭貴妃,我們還這樣的一點(diǎn)不著急,皇上怕是要生氣?!?p> “不會的,妹妹,這叫做欲擒故縱,皇上不僅不會對我們沒興致,反而會有些好奇,越好奇心里就越有我們,誰要爭寵就爭去吧,皇上寵幸了她們,我們反倒可以悠閑自在的打打牌、喝喝茶、聊聊天?!?p> “姐姐這招可真高!這張七我要!欸!我出八?!?p> “妹妹,你看,這牌小的要先發(fā)出去,我現(xiàn)在一張二!打完啦!我又贏了!快快快!貼條子。”
“哎,秋娘,你又贏了,這叫我和小妍怎么玩?一個美人一個愛妃,把我和小妍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哈哈!洗牌,姐姐贏了,那就姐姐發(fā)牌?!?p> “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說好了,誰臉上的條子最多,誰就受懲罰。”
四個人打著牌,笑了許久,到了晚上,紀(jì)美人帶著小妍走了,一個公公高腔圓潤的宣布著:皇上召秋妃娘娘侍寢,她理了理頭發(fā),一臉的不愿。
“今天打了一天的牌,累死了,怎么還召我?!?p> 她洗漱好,皇上不久就去了儲秀宮。郭貴妃理著耳朵上的掛墜,在菱境里看著自己,又問著旁邊的小侍女。
“公公怎么還沒來宣我侍寢?”
“回娘娘,奴婢聽別人說,陛下……陛下去了儲秀宮。”
“皇上今天怎么會去那個狐媚子的房里,平時也就一月去一次,最近還都在我這,怎么會去狐媚子那里!吁——嘔——”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快!快傳太醫(yī)!”
太醫(yī)抬著一個醫(yī)藥箱,進(jìn)了郭貴妃的房里,老太醫(yī)嫻熟的拿起一張絹布放在郭貴妃的手腕上,把著脈,眉頭一皺轉(zhuǎn)而笑了。
“恭喜貴妃!這是喜脈?。∽罱渴逻€是不要頻繁了。”
郭貴妃攥緊被子的被角,嘴唇發(fā)白但是笑了,她塞給太醫(yī)一支金步搖,太醫(yī)拱著手退下,小侍女知道貴妃的意思,在外面不住地宣傳著:郭貴妃懷上龍種了!宮里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不到三天,宮里邊傳遍了郭貴妃懷上龍種的消息,每天都會有太醫(yī)進(jìn)進(jìn)出出鐘粹宮。
“欸!三帶一!芙妞該你出牌了!”
“秋娘,你知不知道郭貴妃懷上了孩子?芙妞也是最近才知道的?!?p> “什么?”
“紀(jì)妹妹,你別急,她懷上又能怎么樣,最近還不是寵幸你,我看你也估計(jì)有了?!?p> “多謝姐姐提醒,還是我太魯莽了,姐姐,你怎么不急?就不怕郭貴妃到時候成了皇后,會刁難我們兩個?”
“放心,皇上現(xiàn)在不會立后的?!?p> “姐姐怎么這么肯定?”
“皇上如果立了后,后宮的妃子他就沒多少時間寵幸,皇上倒也是花心,對每個妃子都留一片情,我們兩個繼續(xù)這樣子不搭理后宮,皇上只會對我們更加好奇,哎呀!小妍!你怎么出了尖?哎呀!好吧,小妍,你可真是壞極了,趁我不注意就贏了我?!?p> “這打牌的技術(shù)都是我跟娘娘還有美人學(xué)的,只是投機(jī)取巧罷了。”
“好啦,小妍,就你嘴巴甜?!?p> “呀!尖!我要!芙妞這回肯定贏了!”
……
“真的是,都說后宮深似海,一個個都勾心斗角,七七下去了怎么還這樣,連爭寵都不會!你倒是教教她啊!”
“改了命數(shù)就不行了,再說,她的南公公不是還保護(hù)著她?”
“但是七七到時候看到琉璃盞里的事情,又哭的死去活來的,我不安慰她你去安慰?!?p> “那也是她自己要的命數(shù),怪不了別人,算了,再過十幾天,她就該死了,你先準(zhǔn)備好一些手絹,到時候她哭了你就給她擦擦?!?p> “欸!你去哪兒???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什么破事都留給我!我真的是活該!我就是不配當(dāng)你的朋友!”
丸子拍拍鈴鐺的肩膀自個跑了,鈴鐺一個人搬弄著琉璃盞,琉璃盞在仙境算得上是珍貴的,一個琉璃盞就要數(shù)十顆百年清玉石打磨許久,直至半透明狀,還需要宿主的鮮血,這樣子融為一體,效果更佳。
粥看起來清清白白,但有誰知道它原本是有多渾濁?它只不過是被人涮洗干凈之后,直白的立在大庭廣眾之下來套取人的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