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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白守黑琉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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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白守黑琉璃盞 付藤南 3305 2020-05-27 00:00:00

  “我做的一切都會是為了秋夜,他肯定會感謝我的?!?p>  她揣著手坐在宮殿內,顧余年躲在門外,竊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她有的時候兩腳并緊,有的時候像一攤泥巴一樣懶散的躺在椅子上,一只手舉起,在空中劃著弧形。

  “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冢。可憐的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我怎么會成現(xiàn)在這種一蹶不振的模樣?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我自己?!?p>  “我現(xiàn)在的心里,空洞洞的,像住著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喚醒那沉睡著的人。我原本的模樣究竟是怎樣,我居然自己都記不得,呵,真是好笑極了,我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假情假意,我也許就是一個聯(lián)姻的工具,什么小時候的玩伴?我就似失憶了一般,毫無印象?!?p>  “在這里又說些什么文文雅雅的詞句?反正是沒有人去認真傾聽的,有的時候,文文弱弱久了,反倒還真的以為自己有幾分文采,有幾分姿色值得別人去愛慕去憐惜?!?p>  “我不留戀什么人間繁華,也不期待什么紅塵滾滾,這雨下大點好,下的大了,雨里的人兒哭了也會有幾句安慰自己的話語?!?p>  她自言自語,就像世間一切與我無擾,顧余年坐在門口,喝著一壺烈酒,臉上有著奇怪的笑容。

  “椿,這世間以金財為尊,若可以我怎么會不像找一個清靜的山谷,建一座木制的小屋,鋪一條我們造的小路,清清靜靜的過日子?我怎曾認識過你?只不過是你一直喜歡的南宮秋夜告訴我的,你的小名是小魚罷了,我又何曾真正的了解認識過你呢?”

  兩個人隔著一堵墻,各自的述說著自己的不堪與秘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秘密,只不過都是人間不堪的往事被自己隱藏起來罷了,和所謂的藏污納垢有什么區(qū)別?

  “秋夜,一曲歌的時間,可以錯過自己的一生;一壺茶的時間,也可以失去一個人,之前所認為的寶貴,現(xiàn)在倒算不上是什么值得珍藏的,都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幼稚句子罷了,我喜歡著你,又能怎么樣,你不喜歡我,倒不是一樣的,沒結果?!?p>  “椿,我知道你心底算得上善良,我也知道你做過的事情,哪一個人沒有做過什么不對的事情?我想把這些事情藏在心底,就連我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我連提都沒提過,你心里藏著他,我心里誰又說沒藏著別人?!?p>  “呵,都是用來爭權奪位的工具罷了,現(xiàn)在說這些傷心的東西有什么用?”

  椿椿起身,他聽到后,悄悄地離開了剛才喝酒的地方,椿椿眼神空洞,什么都看不見,四周都是混沌一片,她搖了搖墻上的鈴鐺,瑤瑤從外面跑進來,看見椿椿的眼睛里淚水打著轉,臉上還有淺淺的淚痕,椿椿抹了抹臉上的痕跡。

  “小姐,你哭了?”

  “你聽外面雨聲多大?輕飄飄的打著地上的灰塵,我剛剛開窗看雨,結果頭伸出去,淋到了,頭發(fā)不知道怎么的干了,眼睛里進了雨水,辣的慌?!?p>  “小姐,你沒事就好,那個杜秋娘我還在跟著,她現(xiàn)在倒是得寵,轉世反倒比她自己聰明了許多,拉攏了一個紀美人。”

  “你做的不錯,現(xiàn)在杜秋娘老了吧?這么些天過去,她該嘗的甜頭應該也嘗的差不多了,你就看看接下來那個皇帝怎么死的,好好的去幫他一把,讓他趁早去找孟婆喝湯?!?p>  “諾?!?p>  皇宮高墻像一個巨大的籠子,鎖著的是許許多多的閨夢,夢想著一鳴驚人,在后宮有立足之地,亦或者是夢想著扳倒眾人,像之前的女帝武則天一樣,女權當治,許許多多的都是空想,真正實現(xiàn)的沒幾個。

  元和十五年七月二十六日,未來的唐穆宗李恒從郭貴妃的肚子里孕育出來,出生的那一刻眾臣歡呼,但是李純并不太喜歡這個兒子,郭貴妃是郭子儀的孫女,在后宮和朝堂都有極其強大的勢力,李純不想不想被郭家限制,秋娘和李純在他晚年還算恩愛,也會幫著他打理國家大事,但是這立太子的事情,她也不好摻和。

  她應該是在妓院待的太久了,怎么的就是沒有身孕,她在這一點有些愧疚,但是李純對她還是極好,記得當初太后要求他在進行選秀,好添些妃子,他直言說“我有秋妃一人足矣”,這本就使得宮里的許多妃子產生妒忌,她更是不好插手。

  “十五年正月,宦者陳弘志等反。庚子,皇帝崩,年四十三,謚曰圣神章武孝皇帝。大中三年,加謚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p>  有人傳言是內侍弘志蓄意謀弒,但當時宦官專權,所以秋娘極其懷疑是宦官所為,她一心想要廢除一些心懷不軌的宦官。二十多歲的李恒戀賭好色,后宮妃子不少于三千個,平日里侍奉的宮女,也都是選的漂亮模樣的,秋娘作為傅母的身份負責照料皇子。

  “欸!美人?來給朕親一個?”

  “皇上~你還真的是好討厭,昨天還是雨霏,今天又來找我,皇上你還真的是花心?!?p>  “哪一個男人見了你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不會心生垂憐呢?”

  “哈哈!皇上,你嘴巴還真是甜膩膩的,臣妾都不好意思了?!?p>  “別不好意思啊?讓朕……來香一個?啊哈哈!”

  秋娘有一次路過他的房里,李恒把她叫進去……

  “喲!這是我父皇的寵妃杜舞姬???歲月還真是不饒人,但怎么就饒恕了你?雖然你年齡大了,但是姿色還是有的啊,倒不如現(xiàn)在給我表現(xiàn)表現(xiàn)?說不定你到時候反倒會懷上龍種,之后又錦衣玉食呢?欸嘿嘿嘿!”

  “皇上,我是皇子的傅母,不是什么宮女、舞姬了?!?p>  “怎么的,你還想讓我封你?”

  “秋娘不是這個意思,秋娘已經拿好皇子的新衣服,現(xiàn)在便退下!”

  李恒左擁右抱,這親一下,那里又親一下,老天有眼,不到31歲,李恒暴斃身亡,十五歲的太子李湛上位,秋娘還是派給李湊做傅母,后來不久李湛也暴斃而死,秋娘越來越懷疑是宦官所為。

  “芙妞,你跟了我這么久,我最近懷疑是不是那一些宦官做的事情。”

  “秋娘,芙妞倒是不懂這宮里的人爭權奪位的事情,但是我感覺秋娘說的十有八九是對的?!?p>  “這些宦官越看越沒有模樣,尤其是宦官里面的王守澄,我負責的李湊倒是個好孩子,現(xiàn)在的皇帝昏庸至極,只知道打獵游玩,國事絲毫不搭理,現(xiàn)在李湊被封為漳王,我倒是感覺這樣子有些不好?!?p>  “秋娘,這有些什么不好?皇子被封為漳王,這樣在宮里也算有一席之位,我們這些下人也不用受太大的委屈?!?p>  “不不不,我總是感覺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的一樣,這樣子太順利了。”

  “秋娘,那要發(fā)生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你這樣子心思純正的人,還是不知道的好?!?p>  芙妞整理著李湊的衣物,秋娘打理著房間里不正的東西,像什么思想不得當的書、一些庸俗大臣胡編亂造扭曲事實的書籍之類從來就沒有進過李湊的眼睛。

  “秋娘,你先回房間歇息著吧,這些事情我來搞就好了,你先去歇著吧?!?p>  “芙妞,這些事情你都幫過我好幾次了,我也沒這么大的臉讓你一直幫著,你去干你的活吧?!?p>  “芙妞雖然胖一點,但是手腳還是很利索的!秋娘你放心,這些事情芙妞來做就好了。”

  “那芙妞你要小心點,別等下被弓箭那些勾到、劃到了,對了,這個藥膏你拿著,這個是金創(chuàng)藥,對療傷很好的,我先去找宋宰相商議事情?!?p>  “秋娘!你要快點回來!”

  “好?!?p>  她走到門口,把手上寫好的小紙條纏到鴿子腿上,放飛之后,鴿子嫻熟在去宋申錫府邸路上飛著,但是憑空出現(xiàn)一支箭,射中了那只傳信鴿,鴿子雪白的羽毛,被血染成了透紅色。她估計還不知道,射箭的是宦官王守澄的親信,王守澄看過之后,勃然大怒。

  “就她一個婦人,在這里幫襯宋申錫這個老狐貍!還把你們忽悠的團團轉!”

  “那,老爺,這個婦女要不要現(xiàn)在一刀咔嚓了?”

  “呵,她肯定是要被除掉的,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你去找一只同樣的傳信鴿,把這密件給宋申錫送過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做些什么!這封密件你手抄一份,我把這份呈給圣上?!?p>  “好的,老爺。”

  皇宮里,年僅十八九歲的李昂在大殿里看著書,他還算不上昏庸,他為人恭儉儒雅、博覽群書,倒是幾代昏庸皇帝里的一股清流。

  “陛下!宦官王守澄求見!”

  “宣!”

  “宣王守澄覲見!”

  “宣王守澄覲見!”

  “宣王守澄覲見!”

  宮里傳遍了公公的喊聲,王守澄躡手躡腳的提著衣服跪下。

  “參見皇上!皇上,臣這次前來是有一事相稟。”

  他放下書卷,抬頭看著王守澄,袖子一揮。

  “哦?那你講就好?!?p>  “臣有一書信,請皇上過目,今日有一只傳信鴿飛到我府上,將我娘子的頭上留下了污垢,我娘子叫下人打掉那只鴿子,才發(fā)現(xiàn)這鴿子原來是個傳信鴿,這書信的內容我出于好奇便打開了,一看便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所以前來稟告。”

  “那你拿過來我看看。”

  李昂拿起書信,愁眉許久都未舒展,他憤然的拍了拍桌子,一臉的怒氣。

  “怎的?這一個小小的傅母還想和一個曲曲宰相把我廢了,好換上我的漳王?真的是不可言喻!”

  “皇上莫氣,臣有一記能幫助陛下保住這天子之位?!?p>  “那好,你說來聽聽?!?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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