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兩方人馬倒也沒真信當時所言,都各自派了人一路打探著。容姿和大福倒也是誤打誤撞為了體驗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不斷的變換身份和造型無形中給暗地里尋人的那幫子添了不少阻礙。
大福還學(xué)到了一個新詞‘cosplay’,完全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沉浸式角色扮演。
比如現(xiàn)在容姿頭上包著絲巾,單叉腰在跟一位賣核桃的大娘糾纏了兩刻就為了能夠多給一小包核桃。
最后索要無果氣呼呼地抓了一把核桃肉塞進嘴里。
“我跟你說,這位大娘太不聽勸了,周圍已經(jīng)有兩三家小販跟她賣一樣的東西了,這個時候只能求變,我讓她搭配來賣,她竟然會嫌我煩。”
“大福你知不知道,這種純手工低值的東西必須要賣出花樣,價值就體現(xiàn)在宣傳噱頭上,藥食同源,真的是可惜?!?p> 大福認真的剝核桃,將肉挑出來放在容姿手上,略帶敷衍的附和道:“小姐說的都對?!?p> 容姿不滿意便在大福胳膊上擰了一下:“狗腿子,一點都不誠心?!?p> “我的小姐,若是所有人都會做買賣,那還有什么窮人。機會小姐給她了,旁人不珍惜也就不強求了。”
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道理,容姿斜眼瞪了眼大福,她就知道前幾日里偶爾聽了幾句關(guān)于林家的閑言碎語,自己不過就失落了那么一小會還是被大福察覺到了,這小子是在變相的開導(dǎo)她。
她改為挽臂,頭靠在肩上:“弟弟通透,給姐姐買冰糖葫蘆吧?!?p> “不要忘了,咱們這次的扮演的是一對財大氣粗的豪門姐弟,你可不能虧待我?!?p> “好吧,那就兩根!”
“不,三根!”
“成交!”
“不對,我怎么感覺你在套路我呢,上次還給我買了五根呢。”
“不行,就三根。小姐說話一言九鼎。”
。。。。。。
商州兩人盤桓了七八日暫時還未有什么頭緒,并未發(fā)現(xiàn)讓人眼前一亮的產(chǎn)品倒是有些失望。
可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想放棄總覺得有什么是腦子里還未想出的,商機往往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為了避免燈下黑還不如放松心態(tài)多逛上一逛或許就能有如天助。
天助暫時還未發(fā)現(xiàn),但故人卻是就恰恰好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容姿慵懶的倚在柜前,一手托腮一手撥著算盤,誠然她是個商人可她到底不是個安分的商人,讓她拘在這一方小天地里實在是無聊。
客棧里人來人往的,生意還算不錯,快落日了,容姿犯起了困,開客??刹皇莻€輕松活,起的比雞早干的比牛多,瞧著大福興致勃勃的樣子,容姿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老了,明明差不了多少歲,怎么她就想著撲進床里睡上個地老天荒。
她偷偷想著打個哈欠,可一聲響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不僅刺耳而且費錢,這是哪個祖宗又打破了杯盞。
容姿稍一抬眼,東南拐角處那幫子大漢,呆了有了一兩個時辰,菜沒點多少倒是一直在灌酒,現(xiàn)下估計是喝多了要鬧事。
大福很機靈,反應(yīng)很快率先上前試圖解決了,容姿不得不再次感嘆自己將大堂的活有先見之明的交給了大福,包廂的客人還要菜品上的精致,伺候的殷勤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問題,可大堂卻是三教九流什么樣的都有,最是能鍛煉人。
那些人將大福圍住,個頭倒是差不多可身形上,大??删驼疾涣耸裁幢阋?。
容姿提了一壺酒走了過去直接將大福拉了出來。
“各位別為難我弟弟?!?p> “在小店的地界,客官們不開心那就是我們的錯,這酒給幾位賠罪,我讓廚房在給幾位加個菜?”
撲面而來的酒臭,那幫子人蹬鼻子上臉瞅著容姿不懷好意的打量:“哥幾個喝的不開心就想讓小娘子陪我們喝一杯?!?p> 咸豬手還要往上湊被大福擒住,一個前臂后攬反將容姿護在身后。
“客官還請放尊重些!”
一個弱雞似的小生還想挑釁?那幫人直接推搡了起來。
沒推搡幾下,店里直接沖進了一批官兵,手腳迅速的將那幫人反手按在桌子上,嘴里吵吵嚷嚷的便直接被往里順手塞了桌上的饅頭。
為首的未穿官服,提了劍進門隨意找了一處干凈地方坐著。劍上掛著的劍穗打結(jié)處松松散散的就那么懸掛著,可惜了這么一位如玉的郎君如此一把寶劍配上了這等劣品。
容姿眉頭淺松,巧笑嫣兮的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對面而坐:“官老爺可要為民女做主?!?p> “這不是為你做主了嗎?姑娘要怎么懲罰這批人?”
“拉進大牢,打上幾十大板!”
“好,來人押回府衙!”
容姿反而慌了,這青天白日的不過是幾個喝醉酒鬧事的客人,教訓(xùn)一頓打發(fā)出去就是嘍,這又是官又是兵的若是再將人帶回大牢,不知道其他人要如何傳閑言碎語了。
“哎,我是開玩笑的。鳴三別鬧了?!?p> 寧鳴現(xiàn)在是慎王,一舉一動都跟以往不同。他一番便衣打扮估計是外出公干現(xiàn)在大張旗鼓的若是傳回了金陵被有心人利用倒要如何是好。
寧鳴抓住容姿的手:“陪我出去走一走?!鞭D(zhuǎn)而對副官吩咐道:“人帶回去先查一查他們是不是從洛州而來?!?p> 容姿就這樣稀里糊涂的留下客棧一堆事跟著寧鳴逛起了街。寧鳴投其所好買了一堆甜食及時的安撫住了她。
“你是為了洛州流匪而來?”
方才寧鳴提到了洛州,容姿就想到了洛州一向流匪猖獗一直是洛州腹地的毒瘤,朝廷剿了一批又一批,可奈何始終不能拔草除根。
“洛州的流匪一向也是打劫過路商人居多,可前兩個月闖進了我朝洛州府尹的府邸,太過猖狂。我有從軍經(jīng)驗便請命前來剿匪?!?p> “你是王爺,剿匪這種事情還需你親自出馬嗎?”
“我和四弟同時留京,而且你也聽說了我的封號并未隨封地稱號,其實也不過是父皇一時興起,但朝中人總會多加猜測,我不想卷入事情中心不如出來避一避?!?p>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想找你。”
“???”
“找我干什么,我和大福出去游歷你們都知道的!”
容姿有些慌亂,笑著糊弄過去,可寧鳴卻不打算就此放過。
“那為什么偏偏是中秋?”
“為什么要深夜出行?”
“為什么不告而別?”
“這個,我隨心所欲慣了,月色正好我就溜之大吉了。”
“我也不算不告而別,我給家里留了信?!?p> “那我呢?”
“我以為至少你會給我留下只言片語?!?p> 容姿有些心虛,她卻是未想著給寧鳴留信,一去兩三載時光何苦無病呻吟的留下書信,本就是理清楚的關(guān)系沒必要再徒添牽絆。
“你在怕什么?”
“怕我對你糾纏不休?”
“對你圖謀不軌?”
“怎么會,怎么會?”容姿連連否認:“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鳴三肯定是擔心我,畢竟算是我兄長嘛!”
寧鳴深嘆一口氣,“這一個多月過得可好?怎想的在商州開起客棧?!?p> “不過是租的,自負盈虧。穩(wěn)賺不虧的買賣,客棧老板休息幾日但是錢沒少賺何樂而不為?!?p> “一是對大福的歷練二是覺得商州或許有不錯的發(fā)展機會,但目前還未想到具體能開發(fā)的產(chǎn)業(yè),干脆盤個客棧下來,人來人往的或許能聽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拓展思維?!?p> 容姿做生意一向稀奇古怪鬼點子很多,寧鳴也是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