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遮住陽光,昏暗的屋室里,千痕披散著頭發(fā),頹然的坐在地上,滿身的酒氣,十分的滄桑,見明修煙進來,抬頭盯著明修煙問道,“修煙,母親的死絕非如此簡單,對嗎?”
明修煙一愣,然后走了過去,站在千痕的面前回道,“少爺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何必非要問修煙。”
“我知道他素來不喜歡母親,竟然沒想到他真如此狠心,真的能下去手,”千痕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一臉哀凄,苦笑,“你說有朝一日他會不會把我也殺了?!?p> “不會的?!泵餍逕煼鲋Ш郏瑓s被千痕甩開。
“修煙,你是母親最信任的丫鬟,你說我父親是因為什么才會痛殺我母親,難道我母親死前沒有交代你什么嗎?
明修煙站在千痕身后,心中也是萬分的糾結(jié),雙手在腰前緊握,抿著嘴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夫人逝前并沒有交代任何事?!?p> 千痕轉(zhuǎn)頭盯了明修煙良久,明修煙低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手心里全是薄汗,生怕被他看穿。
“你去跟他說,我要去分座處理事請,請求即日離開煙城,此行你隨我一起去?!?p> “是?!泵餍逕煶鋈リP(guān)上門,倚著門欄流淚,她甘愿留在這里,一是報夫人知遇之恩,二是為了屋內(nèi)的少年,暮辭死前萬般交代讓她留在千痕身邊,保護他不受任何的傷害。
明修煙在去見千飛雪的路上遇見了千瞳,便上前行禮,“千瞳姐姐。”
“修煙?!鼻娒餍逕熞不亓艘欢Y,安慰道,“二夫人已去,你且不要也太過于傷心?!?p> “是,老太太可好些了?!?p> 老太太聽聞暮辭去世,一下子就病了,千瞳端著剛剛熬好的藥,正往老太太的住處去。
“喝了兩副藥,好些了?!?p> “千幻和千痕可還好?”千瞳關(guān)心的問著兩兄妹的情況,她忙著照顧老太太,還沒有機會見到兩人。
“自然是心里不好受?!?p> 千瞳嘆息了一聲,“哎!藥要涼了,我先過去了?!?p> “姐姐慢走?!泵餍逕焸?cè)身與千瞳告辭。
“城主,夫人去世,大公子留在這里,觸景傷情,請求離開處理分座的事物。”明修煙跪在地上等著千飛雪的回應。
千飛雪仔細想了想,也怕千痕留在城里發(fā)現(xiàn)端倪,就答應了,“也好,讓他去散散心。”
“修煙請求隨行?!?p> 千飛雪一頓,想起兩人的事,誤以為兩人早有肌膚之親,也便不好說什么,“好,你也去,好生照顧他,但是修煙,你要記住尊卑有別,安分守己才是本分,痕兒不是你可以攀的上的?!?p> 明修煙自是萬般的委屈,聽著這話,刺得滿心的凄酸,縱然心里不服,但是這個社會就是等級分明,她縱然才情萬千,傲骨嶙峋,一個丫鬟的身份便始終是被人瞧不起的,但是為了他,為了夫人,所有的屈辱她都可以忍受,“是修煙知道了?!?p> 千飛雪也是一番折騰,心力憔悴,有些困倦,“行了,你先下去吧?!?p> 二夫人之死,有人悲傷自然也有人高興,大夫人倒是滿心的歡喜,激動地在地毯上走來走去,看到千聶趕緊走過去,“兒子,沒想到那賤人終于死了?!?p> “娘,你不要這么說二娘?!鼻欕m然紈绔,脾氣暴躁,僅僅不喜歡千幻和千痕,倒是對二夫人卻很是尊重。
“什么二娘,別以為她平日里對你面和心善,她可是巴不得他兒子早晚成為煙城的主,要不是她卑賤的身份,哪能輪的到我做大夫人,你做嫡子。”大夫人坐在千聶的旁邊,“哎呀!我現(xiàn)在可是順心了,千痕長年在分座,也是個好機會,你現(xiàn)在多去你父親身邊想盡法子討好他,剩下的娘給你打算。”
千聶被大夫人吵得心煩,起身趕緊往外跑,“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哎,你回來,聽娘把話說完?!贝蠓蛉藲獾门牧艘幌麓笸龋@個兒子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大夫人正要讓人去叫千赤過來,只見千赤進來,笑嘻嘻道,“大夫人?!?p> 大夫人立馬起來左右瞧瞧,見沒人問道,“我正想著找你,沒想到你正好來了?”
千赤甩動臉上的肥肉,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招呼大夫人將耳朵湊過去,“二夫人的死有蹊蹺,我懷疑是城主動的手?!?p> 大夫人聽聞嚇得用帕子捂住嘴,心里發(fā)麻,壓低聲音,“你可別亂說?!?p> “我要不要去調(diào)查一番?”
大夫人端坐在一旁,面露狠色,“不用,我眼下有見事要你去辦,你找?guī)讉€殺手,在去分座的路上干掉千痕。”
“萬萬不可,千痕是城主的心頭肉,若出了事,城主必然會徹查,目前千痕動不得,我們要等一個絕好的時機?!?p> “那好,管家可別忘記了我們的交易。”大夫人和千赤陰險的相互一笑。
“大夫人也別忘記答應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