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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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惜收拾好了房間準(zhǔn)備離開唐宅。
關(guān)于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唐建國已經(jīng)定了下來,她只要回去等著開學(xué)時間就行。
走之前她回了躺母親的臥室,將一些東西順道帶走。
收拾的時候卻發(fā)覺不對勁,櫥柜里大部分東西都已經(jīng)被清空。
她找來一個路過的女傭問:“這臥室里的東西都去哪了?”
女傭答:“大掃除的時候變賣了?!?p> “誰允許你們這么做的?”
女傭心虛,沒敢看她,想要含糊其辭蒙混過去。
“是我讓的。”
聞聲,兩人雙雙轉(zhuǎn)過視線。
女傭立馬向那人畢恭畢敬欠了下身。
“沈小姐?!?p> 隨即,傭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號稱“沈小姐”的女人大概在四十上下,真絲睡裙、家居拖鞋,渾身透著股女主人的氣場。
時惜認(rèn)得,她就是那個在書房里看到和唐建國一起做事的對象。
沈靜問:“怎么?有問題?”
鐘意說:“那是我媽媽的東西。”
沈靜抱胸冷嗤:“你就是那短命鬼的女兒?”
時惜面色平靜,單調(diào)重復(fù)了一遍:“那是我媽媽的東西。”
沈靜斜睨這個比她矮一頭的女孩,眼底的鄙夷絲毫沒有掩飾。
“我倒是想請教請教你到底用了什么花言巧語竟然會讓唐建國給你留這么多財產(chǎn),真是和你媽一樣婊,不過也應(yīng)該感謝你媽,如果你媽不死這位置也騰不出來。既然這么想要你媽的東西就還給你?!?p> 她拽下脖子上的項鏈朝面前人狠勁砸去。
時惜來不及躲開,粗糲的首飾“啪!”一聲在臉上留下道長長的紅痕。
她被砸得腦子嗡嗡直響,氣忽的勻不上來。
女人扯了扯身上的睡袍,嗓音平添幾分妖嬈,“不過你媽這睡衣挑的真不錯,唐總可喜歡了?!?p> 時惜捂著臉,良久挪開手,指腹拭了下嘴角出的血,女人挖苦的囂張聲鼓得耳膜陣陣發(fā)疼。
“不準(zhǔn)你說我媽媽?!?p> 沈靜愣住,下一秒頭發(fā)被大力地一扯,痛的直接哀嚎起來。
“你干什么干什么,小賤人你瘋了!快松手!”
一縷縷長發(fā)被硬生生拉扯下來,兩個人滾在地上扭作一團(tuán)。
恰逢唐建國下樓遇見此景,驚愕地睜大眼睛。
“這是干什么!松手!”
時惜沒有松,小拳頭重重直落了那女人的臉上。
那女人鼻子不知是怎么的直接凹下去一大塊,嚇得周圍準(zhǔn)備拉架的傭人一大跳。
沈靜發(fā)覺到不對,尖叫一聲連忙捂住了臉。
“時惜!”
后來的唐明凱將人撈到了自己懷里。
唐建國揉了揉額頭,大概沒想到會亂成這樣,“小時,沈靜,這是怎么回事?”
“建國,這小畜生她竟然打我,我這頭發(fā)都掉了這么多,你可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啊?!?p> 女人撿著地上的頭發(fā),哭得厲害。
“你閉嘴,小時,這是怎么回事?”唐建國語氣厭惡。
“她把我媽媽的東西都給賣了!”
唐建國一愣,蹲坐在地上的女人委屈的放聲大哭。
“建國,不是你同意了嗎?”
這事情轉(zhuǎn)折得實在是太突然,超出了時惜的理解范圍。
她用著一種近乎不敢相信的眼神望向唐建國。
唐建國似是逃避般地去看了別處。
“唐叔叔。”
時惜喚了聲,聲音輕的幾乎要聽不見。
唐建國不敢應(yīng)。
“唐叔叔你真的愛我媽媽嗎?”
沉默。
沈靜嘲諷般地翹了下唇角,“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以為憑你媽那樣的就值得唐總感傷這么多年?”
“小沈!”
唐建國厲聲打斷。
唐明凱臉上的表情恢復(fù)平常,“你不過是我爸包|養(yǎng)的情|人而已,真以為有那么幾次就能進(jìn)得了我們唐家?”
他說話絲毫沒有顧及唐建國的情面,轉(zhuǎn)身招來幾個傭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p> 沈靜慌亂了,身子忙撲在了唐建國的腳下。
“不是,建國不是你托我把那些東西給賣出去的嗎!我費(fèi)了這么多力氣不過就是想幫你挽救公司的情況,還有,你昨晚不是說會娶我的嗎?建國!建國!”
女人樣子狼狽至極。
整個人宛如一只怪物一般。
唐建國始終保持不開口的狀態(tài),仿佛這樣就能逃避開一切。
時惜覺得這個場景眼熟,像是得知母親去世的那一幕,熟悉的可怕。
唐明凱注意到女孩渾身抖得厲害,想要把她拉走,但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他伸手想要去碰少女的肩,但被大力地打開。
力道不大,但卻疼的他心有些發(fā)麻。
“惡心!”
時惜艱難地咬出這兩個字。
但說完后,心里又是一片解放。
唐家父子二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在反應(yīng)過來時,是樓下重重的摔門聲。
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場雨,時惜回到公寓后,抓起錢包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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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三月,春寒料峭,云州的櫻花已經(jīng)開了大半。
機(jī)場內(nèi),人流涌動。
幾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從匆忙的旅客中并肩走出,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長得好帥?是明星嗎?”
“你看中間的那個戴口罩的,上半張臉好像吳磊啊?!?p> “不會真的是吳磊吧?”
有幾個路人想要拍照,但是那中間的人將帽檐一壓,垂首躲了過去。
路人不禁表示惋惜。
孫燃笑的賊兮兮的,他捅了把那中間男生的身子,說:“不愧是你,我要是有這張臉,我早就物盡其用了?!?p> 中間那人深深白了一眼。
“對了,我聽說咱班新轉(zhuǎn)來了一個女生,長得可好看了?!?p> 旁邊的許斯明用力一拍巴掌,表示附和。
“絕了,那腿同齡的我就沒有再見到第二個?!?p> 孫燃那賊|笑愈發(fā)明顯,“可以啊許斯明平時見你這文縐縐的樣兒沒想到悶騷啊?!?p> “要說悶騷我可騷不過江哥?!?p> 中間男生臉色不變,邁著修長的腿向前走著。
“注意點(diǎn)形象?!?p> 江恒語調(diào)平淡,不帶起伏。
周圍倆男生看了圈兒四周,稍微正了洗臉色,很快出了機(jī)場。
三人站在路口邊正等著提前打好的出租車。
“燃哥,這都幾點(diǎn)了,出租車怎么還不來?這樣的話,咱下午的課就趕不上了?。俊?p> 孫燃摘下頭上的帽子,有些燥的慌。
他扇了幾下,嘴里罵罵咧咧,“這司機(jī)特么的半小時過去了怎么還不來?!?p> 一旁的江恒倒顯得云淡風(fēng)輕許多,擰開剛買過的冰飲,潤了潤喉。
“你好麻煩能幫我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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