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剪刀,刺中了女孩的胸口,扎到了心臟。
女孩的哭聲嘎然而止,她愣住了,她抬了抬眸子,看著眼前的男孩,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救……救我?!?p> 在這個時候,女孩意識到自己刺激到了他,而自己也即將要死去,她忽然很害怕,因為她還年輕,她還有大好年華,她不要死。
她還是伸手,向男孩抓去,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就是這一棵稻草剛剛刺傷了她。
而男孩也在發(fā)愣,他眼神驚愕,看著眼前的一幕,他這一剪刀刺了下去,刺沒了自己的怒火,刺回了理智,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快……救我,我不要?!?p> 當女孩再次發(fā)出了求救,男孩才是回神,他忙‘哦’了一聲,急匆匆的樣子,慌慌張的樣子,轉身去拿手機,這個時候要打醫(yī)護電話。
男孩的手在顫抖,好幾次才是解開了密碼鎖。
當男孩剛要去撥打醫(yī)護電話,他余光瞥見,女孩倒在地上,睜著眼睛。
男孩再次一怔,愣住了。
頓了頓,男孩顫抖著,挪了過去,試探著,摸了摸女孩的鼻息,已然沒有了。
男孩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一旁是筆記本電腦,一旁是的尸體。
就在一分鐘前,筆記本是完好無損的,可以打游戲的。女孩是活蹦亂跳的,可以吵架的。
后來……
男孩害怕的哭了,傷心的哭了,難過的哭了。
最后,他沒有去報警。
他抱起女孩的尸體,去了臥室,就這樣,過了兩天。
得知了這一切,郝知微微皺眉,整件事情一目了然,對錯也是一目了然,不過窺探這兒發(fā)生什么事是以男孩作為媒介的,于是他的想法也一并得知了。
男孩其實不是有意要這樣的,他就是讓怒火沖昏了頭腦,一時失了智,才犯下如此大錯。
當然,錯就是錯了,任何理由都不能作為借口。
聞著彌漫在房間的微微惡臭,郝知可以肯定是什么味道,但現(xiàn)在得知了前因后果,他能稍稍接受一些了,對于女孩還是很同情的,再說她的亡靈就在旁邊。
只是現(xiàn)在怎么處置眼前的這個男孩?
正常情況下,郝知是要報警的,但現(xiàn)在女孩的亡靈找上了十一區(qū),所以還是要按她的意愿,不然此次來行的意義就不大了。
頓了頓,郝知把這個棘手的‘皮球’丟給了看門老人,道:“老爺子,事情我都知道了了,那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說著,郝知看了看女孩的亡靈。
事實上,郝知透過男孩窺探這兒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就十幾秒而已,可對于男孩來說,那壓力就不是一般的大,因為男孩做賊心虛,一時又搞不清楚郝知的身份,不亂想才奇怪了。
第一個念頭,男孩認為郝知是警察,但仔細一想,應該不可能啊,他女友的事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的,至少現(xiàn)在沒人會懷疑。
那是同事?
男孩也覺的不太可能,因為他用女友的手機和公司請假了,而且時間稍稍長,也不是一兩天會懷疑的。
男孩的心里素質(zhì)還是可以的,慌亂之余,稍稍一想,就鎮(zhèn)靜了許多,他覺的郝知應該是物業(yè)或是房東的兒子、朋友等,不然他為什么可以進來。
這么一想,男孩心安許多,覺的這個事可以糊弄過去。
可是,他忽然又聽見,郝知說事情已經(jīng)知道了,頓時臉沉了下來,好不容易安下來的心一下又亂了。
這一刻,男孩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強壯鎮(zhèn)定的不自在,有怕事情敗露的慌張,因為秘密就在臥室里的緣故,所以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控制不住的往臥室瞄。
可這時候不說點什么似乎又不妥當,于是男孩開口,他帶著自以為不慌張的慌張,帶著自以為很自在的不自在,接過了話茬道:“什么……什么事?”
男孩說話的底氣相當不足,且結巴了,可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郝知不吭聲,只是看了男孩一眼,這個家伙到現(xiàn)在還裝蒜,抱有一定的僥幸心里,只能說不撞南墻不回頭,不過女孩的亡靈見呢,她自己的男友還這樣,今天這個事怕是不能妥善處理了。
因為之前是有一件事的,那一對好閨蜜,郝知記憶猶新,一個叫丁心怡,另一個叫張雅欣。
那件事是因為張雅欣和她男友提出分手,以至于她男友失去理智,想要殺害張雅欣,可是張雅欣拉了一把丁心怡,導致丁心怡稀里糊涂的遭了害。
于是,丁心怡有了怨念,要找張雅欣。
不過當丁心怡得知張雅欣是無心之舉,而且異常后悔,最后丁心怡選擇原諒了張雅欣。
當然,眼下的這件事還是有點區(qū)別的,因為男孩就是直接的施害者,不像張雅欣是間接的導致丁心怡的死亡。
但是這兩件事又有點兒共同點,比如張雅欣和這個男孩都屬于腦袋發(fā)熱,所以郝知在想,丁心怡可以原諒張雅欣,那女孩也可以原諒男孩,前提是男孩要有悔改之意,主動去自首,交代過錯。
郝知有這個想法,主要是心善,另外他清楚,女孩要原諒男孩,男孩以后會如何是取決于法律的一個判決。
但女孩要不原諒男孩……
呵呵,那男孩怕是今天就過不去了,還談什么以后?
郝知深知這個道理,但不能明著說出來,因為還是要看男孩自己的覺悟,不過看男孩這個樣子,估計是懸了。
果不其然,真的是懸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撲面的陰寒席卷了這個小小的房間,燈光一陣閃爍,眼前忽明忽暗。
郝知側目,知道是看門老人在搞怪。
他可以感覺出來的。
‘嘩、嘩’。
燈光一陣亂晃,亂閃,本就做賊心虛的男孩更加怕了,他退后了幾步,害怕的自言自語:“怎……怎么了?”
很快,燈光不閃了。
男孩稍稍安心,想要把眼前兩個莫名的陌生人趕出去,但是他目光前看,他一下愣住了,在眼前竟然多了一人,而這個人竟然是自己已死去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