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雅子跟在美良身后。美良忙著洗漱,從客廳走到洗手間,雅子就跟到洗手間。美良從洗手間走出來,拿陽臺上晾的內(nèi)褲,雅子就跟到陽臺。
“夜游?!毖抛雨幱舻卣f。
“嗯。”美良認證道。
“夜游?!?p> “嗯?!泵懒紤B(tài)度友好,耐心地敷衍著。
“你和一個男的夜游去了?!?p> “啊,可以這么說。我要洗澡了?!泵懒际疽庋抛雨P(guān)門。雅子把洗手間的門關(guān)好,靠在水池邊說:“你倆什么關(guān)系?!敝詻]有用“問”,是因為雅子根本不好奇他倆什么關(guān)系,而是表示“不管什么關(guān)系也不能去夜游”。
“父子關(guān)系?!泵懒夹α?。門打開,把雅子推出去。
“信你就怪了。以后不許去。”雅子手扒住門框垂死掙扎。因為是凌晨,不能擾民,以上一切動作和語言都非常低調(diào),二人靜靜地拿門框較勁。
“啊。”美良的應(yīng)承只有一個字,但從惡劣的表情和拉平的語氣中,體現(xiàn)出充分的不服氣。浴室門成功關(guān)上了,雅子也被關(guān)在了門外。美良洗過澡后,雅子已經(jīng)睡了,她以為自己度過了這次劫難。
第二天清晨,也許是清晨,也許是美良剛睡著2分鐘??傊懒几杏X自己才剛睡著,就被雅子叫醒了。
“起來,我們要出去玩?!?p> “這才幾點啊大姐?!彪m然以為此刻還是凌晨,但耀眼的朝陽和大嗓門的雅子已經(jīng)在向她說“早早早”了。
“7點不早。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8點就開門了?!?p> 換成任何一個滿身疲憊、被粗暴叫醒、睡意朦朧中還要猜謎的人,都會憤怒地凌空翻身,蒙頭大睡。像美良這樣既沒有起床氣又有文學(xué)素養(yǎng),頭腦隨時清醒的人少之又少,她緩緩翻個身,活動著身體說,“你嗓門太大,寺廟不能讓你進。”
半小時后,司馬光和司馬希穿戴整齊地出現(xiàn)在客廳。
“我們要去千島湖。”
美良只想留在家里,所以她保持中立。
“千島湖一般,不要去?!毖抛臃磳Α?p> “2比1,聽我們的?!彼抉R光說。
“你倆只能算一個人。”雅子說。
什么?!在沙發(fā)上歪著的美良直起身子,一臉的“你要是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雅子的話對于雙胞胎而言,冒犯程度不亞于種族歧視問題,是導(dǎo)向性錯誤。在楊老師培養(yǎng)下,已具備一些政治敏感性的美良立即主持大局,“千島湖3比1?!?p> 但并不意味著三個人的決斷就比一個人高明。4個人跋山涉水,看過了風(fēng)景和魚后,坐在千島湖景區(qū)里,吃一條親自挑選的大魚時,雙雙和雙雙陷入了沉默。
“這魚是不是有點大。”司馬光觀察著,比量著。
“怪了,我明明挑了最小的?!毖抛影櫰鹈碱^回憶。
“是不是燉完就會顯大?熱脹冷縮嘛。”司馬希笑嘻嘻地說。
“你們吃好喝好,我走了。”美良不愛吃魚。
被司馬光抓?。骸昂赛c魚湯,補充膠原蛋白的?!贝蠹夷闷鹜耄髯允⒘唆~湯。
“這是什么水?”司馬希問。
“魚的洗澡水?!泵懒颊f。
“在理?!?p> “吃啊,都給我吃。180一條呢?!卑嗬锕苜~的司馬光動員大家。
從魚宴出來,4人乘船。司馬光站在船頭,吹拂清風(fēng),看著遠處的風(fēng)景,有感而發(fā):“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p> 雅子補著口紅說:“千島湖是人工湖?!?p> 司馬希和美良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