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的畫展因為特殊情況,延期一個月,連帶著,連入場門票都延期了。
隋心之所以關注到這個消息,完全是因為,收拾房間的時候,那一張信封又冒了出來。
信封上面的圖標,她很有印象。
兩只隱形的小兔子。
以前在顧家的時候,她總是負責整理門口的郵箱。
那時候,其實很少寫信了。
互聯網那樣發(fā)達,彼此聯絡那樣便捷,誰還會想到,用書信來往。
她手里信封的落款,永遠都是,阿晟收。
藍色的小木箱,是她爸爸做出來的,很好看,底下是支起來的金色的圓柱。
旁邊是四四方方的散落開來的花圃。
粉色的,藍色的,蝴蝶形狀的,喇叭狀的,星星狀的......
這是她最得意的佳作,可惜,很少有人知道,除了爸爸。
——太太,是夏小姐親自打的電話,她以前和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這是早晨,徐媽對隋心說的原話。
打電話過來干嘛,當然是邀請他去參加畫展,連帶著,也邀請她一起。
隋心撥弄著小木屋上面的紫色毛線球,去,還是不去?
夏路總是這樣,連她這樣的人,也不會忽略的。
——
顧晟是在私立貴族學校上的高中,每天都有私家車接送。
而溫秋月,借著關系,將她塞到顧晟所在高中的斜對面的那一所學校,比普通高中要略貴一點,師資力量也是不錯的,但關鍵在于,里面的學生,非富即貴。
而顧晟上的那所私立貴族學校,是她們望塵莫及的。
因為離的很近,所以每一次上下學,她都可以蹭他的車,專門接送他的那一輛。
她在車上,很少和他說話。
但上了車,總要很禮貌地叫他一聲,“晟少爺。”
有時候,在校門口等他的時候,總會碰見跟在他身后的高景。
【晟哥,你的小跟班又來了?。 ?p> 顧晟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經過。
她習以為常地跟上去。
高景話很多,天南地北,沒有他說不上來的東西。而高景在的時候,她就一個人自覺地坐到副駕駛去。
【晟哥,她是不是小啞巴啊,怎么一句話都不說?!?p> 她低著頭,在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你才是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
可是,當著他們的面,她一聲不吭。
想起來,關于這一點,還是很沮喪的。
小跟班,小啞巴,小結巴——
高景給她取過很多綽號。
顧晟是不在乎這些的,連她整個人,都是不在乎的。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個學期,她的成績跌的很厲害。
溫秋月向來不關注她這些,但期末的成績單是和顧晟的一起寄到郵箱的。
顧晟當時已經高三,她高一。
兩張對比鮮明的成績單擺在一起,溫秋月臉上越發(fā)沒有面子,私底下,用隋興驍撓背的抓手往她身上敲打,肩膀,背部,和頭部。
她像一個木樁,站著一動不動,不躲不閃。
因為溫秋月打著了,不過幾下,要是沒打著,就要追著她,一陣好打。
【不許告狀!】
每一次,溫秋月都是以這樣一句話作為結束語。因為怕她說給盛姨聽,如果被顧家最有權威的女主人知道,只會有損她好媽媽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