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月彎腰去幫隋興驍系領(lǐng)帶。
非要給他穿西裝,說是重要的日子。
隋心不自在地扯了扯白色的新裙子,外面套著一件藍色的牛仔外套。溫秋月準備的粉色細長高跟鞋,還有黑色的薄絲襪,她看了一眼就塞回去。
突然,客廳有電話打進來。
溫秋月離的近,伸長了手臂去接。
“現(xiàn)在嗎,明天不行嗎...那邊的人都走了?哦,是這樣——”溫秋月放了電話,臉色不怎么好。
“我的胸針都還沒找到呢,怎么就非要現(xiàn)在要送過去?”
溫雅在自己房間里換衣服,溫秋月嫌她挑的那一件太寬松,簡直沒有腰身。
“要送什么?”隋興驍抬頭問。
“鮮牛奶,非要現(xiàn)在喝。送奶工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呀,直接送過去不就好了,非要送到這里來?!睖厍镌職獾囟迥_。
“我去吧?!彼逍膭e過臉去,怕她一直念叨個沒完沒了。
“心心,那麻煩你了。我們在這里等你,去了趕緊回來,不然電影要趕不上了。”溫秋月兩只手伸過來,替隋心擺正了領(lǐng)口。
隋心“嗯”了一聲,逃也似的從她身邊走開。
還真是不習慣。
溫秋月臉上掛著溫柔的淺笑,將牛奶杯用保溫杯裝好了,反復倒過來倒過去。
隋心一只手伸過來,問,“不會灑,給我吧!”
“心心,昨天媽媽真是有事,所以往后挪了一天,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嗯,不會?!痹俅粝氯?,隋心要窒息缺氧了。
隋心剛換好鞋出去,溫雅從房間里跑出來了。
“姐姐呢,這件應該可以了吧!”
“嗯,你先出去看看,叫的車子馬上就要到了!”
溫雅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溫秋月一只手搭在輪椅上,視線和隋興驍撞在一起,他很快低下頭去。
“我還以為你一定臨時反悔呢,結(jié)果,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好父親也不過如此嘛。”
“你小點聲?!?p> “呵,怕出事之后我供出你來,真是可笑,一個瘸子也要面子?!?p> **
隋心送完牛奶回來,家里只剩下一只入睡的貓咪。
她蹲下來,煩躁地將外套丟在地上。
真是,這樣很有意思。
隋心氣咻咻地沖到房間里,書桌上的手機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只有幾條零星的短信。
其中一條,來自溫雅。
——姐姐,你快來,我們在電影院等你!
真是!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身體彈起來,又跌下去了。
不去,不去了。
將她哄的團團轉(zhuǎn),結(jié)果呢。
電話“?!绷艘宦暋?p> 她裝作沒有聽見。管他*的。
一通接著一通,真是鍥而不舍。
真沒辦法。實在太吵了。
“心心啊,是我,預定的車等的不耐煩,我們就上車了。”
“嗯?!?p> “給你重新叫了一輛,應該馬上就到了?!?p> “嗯。”
“晟少爺那邊好像出了一點事,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去看看,不過沒關(guān)系的,他實在撐不住,會打電話的!”
“嗯?!?p> “心心——”
溫秋月還想在說什么,隋心已經(jīng)不想在聽下去了。
只是出了一點事,總該知道叫人的吧。
偏偏現(xiàn)在別墅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
隋心無可奈何地從床上爬起來。
**
“蹬蹬”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室內(nèi)回蕩。
隋心“戚”了一聲,握緊了手機。
手電筒貼著胸口,朝前面直射過去。
走廊更是可怖。
暗紅的毛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所以呀,住那么大的房子干嘛呢,一個人的時候,簡直要嚇出心臟病來。
他的臥室是虛掩著的。
站在門口,她遲疑了一會,懷疑他已經(jīng)睡著了。
但剛剛明明聽到聲響了。
她壯著膽子往里面走,果然是有人的。
床頭半曲的身影,被籠罩在微弱的臺燈下。
“三——晟少爺?!彼÷暯辛艘宦暋?p> 他一只手扶著額頭,悶哼一聲。
見是她,無奈地仰靠下去。
“晟少爺,你怎么了?”是感冒發(fā)燒了嗎,明明送牛奶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
她定睛看過去,他的皮膚有些發(fā)紅,是過敏了?她摸了貓之后,又沒去摸他,不至于吧。
但看他的樣子實在有些難以忍受。
“過來!”她扯著衣襟,不由自主地走過去。
萬一病死了,怎么辦?
直到那一只炙熱的手貼上來,她受了驚嚇,要往門口跑。
接著是一雙手,禁錮住她的腰。
“貓和老鼠的游戲,你還沒玩夠?”他伏在她耳邊,是不可控的紊亂氣息。
“晟少爺,我早就說清楚了,我現(xiàn)在——”
他的手漸漸收緊,她不能掙脫,他不肯放手。
好燙。
他的身體。
“三哥,我?guī)湍阏裔t(yī)生,好不好?”她兩只手去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
室內(nèi)一片寂靜。
他的手微微松動,她抽離出去。
只是,剛踏出去一步,就被扯了回來。
下頜被掐住,是鋪天蓋地的親吻,濃密,重而狠。
有東西纏上她的手腕。
腳底下,踩著一塊軟的布。
**
顧晟翻了一個身,指甲碰到軟軟的東西。
猛然驚醒。
是她。
還以為是個夢。
他無奈地撫額,手指掩住自己的眼睛,再挪開來,是一邊冰寒。
她趴在枕頭上,黑色的頭發(fā)散亂地垂在肩膀上。
他看了一眼,扯被子,替她遮掩上去。
下地。
將撕碎了的裙子撿起來,又煩躁地丟到一邊。
整個人蹲下來,湊過去看她的睡顏。
臉像喝醉了酒一樣,熏紅。
他探出一只手。
好燙。他眼瞼微瞇,發(fā)覺了不對勁。
知道不可能,但手指還是不可抑制地探向她的鼻息。
隨即松了一口氣。
“晟少爺,心心她——”溫秋月擺出故作吃驚的樣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滾!”他掃過來一眼,那眼神,似薄而尖銳的刀片。
溫秋月打了個寒顫,但正事終究不會忘記。
聲音大了幾個分貝,毫無形象地哭鬧起來。
“心心還這么小,晟少爺你怎么——”
隋心的臉掩在被子里,手指抓緊了被單。
“我們?nèi)タ瘁t(yī)生,好不好?”是意外輕柔的聲音。他替她套了一件不知從哪里找出來的衣服,將人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