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你怎么了,病了嗎,額頭好燙??!”
“昨天你們都不在,有個男人找到女生宿舍來了,他一直守在這里,你電話又打不通,我都要被急死了?!?p> 隋心捂在被子里,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來,滾到墻邊躺了一會。
“吃藥了,怎么還這樣?”胡晴晴急的要去請校醫(yī)過來。
校長室里。
“措施這么垃圾,該安監(jiān)控的地方不安監(jiān)控?!备呔皯嵑薜靥咦约好媲暗淖雷?。
顧晟垂著眼瞼,兩只手擱在膝蓋上,臉色尚且還算正常。
“找到了,回,回宿舍了!”
校長說話間,正對著那一雙冰寒的墨黑眼眸,冷的一哆嗦。
“三哥,跟著小啞巴后面的人——”
“去宿舍?!?p> ——
胡晴晴剛打開宿舍的門,赫然看見門外站著兩個男人,著實嚇了一跳,看清是誰之后,吊著的一口氣才重新被接回來。
“心心,你家里來人了!”
隋心藏在被子里,抖了一下,知道她說的一定不是隋興驍。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有意無意地撞在她心上。
她一只手從簾子里探出來,聲音略微沙啞,小聲說,“三哥,我昨晚睡過頭了?!?p> 他早來過宿舍了,這么拙劣的謊言,她也說的出口。隋心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換衣服,我們回家!”
房間沉默了一會,隋心從床上爬下來。
頭發(fā)雜亂,雙眼紅腫,毫無形象地撲在他懷里。
“三哥,我病了!”
“有多嚴重?”
她委屈地眼淚直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晴晴和沐小靖面面相覷,這人真是,友不如色,剛還死勸勸不下來呢。
隋心不肯穿鞋,踩在椅子上,低著頭問,“三哥,你能不能背我?”
高景在鞋架上撿了一雙鞋,丟到地上,橫了她一眼,聲音凌厲,說,“你能不能聽話一點,三哥一個晚上都沒睡,你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啊,真是!”
隋心剛彎身,顧晟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來,低聲說,“還不上來?”
高景越發(fā)覺得自討沒趣,說,“三哥,你就慣著她吧!”
隋心的手搭在顧晟的肩膀上,身體不敢貼過來,中間隔出距離來。高景撿了她的一雙鞋子,跟在他們身后往外面走。
一直到上車之前,隋心才開口說話,“三哥,真希望你將來也能這樣背我!”
“真真得寸進尺?!备呔八ち碎T,徑直坐到了副駕駛上。
顧晟背過身去,半蹲著,隋心自己爬到車里。他轉(zhuǎn)身過來時,視線掃到她立起來的黃色衛(wèi)衣,帽子的拉鏈抵在下頜,眸色隨即暗下去。
她捏著自己的手,看了車外的他一眼,很快低下頭去。
“三哥,你快進來!”語氣刻意地平靜,但越是刻意,越是不像。
“嗯。”他踏入車內(nèi),整個人靠過來,卻原來是要牽住她的手。
車內(nèi)開了空調(diào),不冷不熱,恰是適應(yīng)。但她掌心冒了汗,腳踩在車毯上,虛虛實實,飄飄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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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磊,把帶子寄過去,這丫頭臉皮厚,可連下限也沒有,實在不該!”盛榮往魚缸里丟飼料,魚群游過來,卻并不爭搶。呵,連魚也成了精,知道他一向投的夠多,連爭搶也不愿意了。
徐磊自然知道盛老說的帶子是什么,領(lǐng)命之后,即刻去辦。
夏路看見徐磊出來,躲之不及,但禮儀尚好,明媚的笑意從眼底泄露出來,踩著白色的皮鞋進到里面去,叫了一聲,“盛爺爺?!?p> 盛榮將手里沒撒完的飼料遞到她手里,笑道,“剩下的,路路來投?!?p> 夏路平靜地接過來,攤開手,指尖向下。
魚餌自己掉下去了。
“徐磊見了什么人,全然不要緊,倒是你,為這件事費了不少心思?!笔s說話一貫溫和,聽不出半點情緒。
夏路盯著自己空了的手掌,有些摸不透,但也沒有顯露半分,實則也不過十八歲的小姑娘,能撐出氣場來,也就夠了。
“將來有你在,阿晟也能輕松點!”只一句,權(quán)且是肯定。夏路嫣然一笑,盯著魚缸里的漂亮金魚,盛老如此中意她,一層原因何嘗不是因為她外表也鍍了一層金色的外殼,不過能為之所用,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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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別墅。
徐媽看見收件人是隋心,立即送上二樓。
“謝謝徐媽!”隋心過來開門,仍是長衣長褲的,將整個人都裹在衣服里面,徐媽還當(dāng)是寒癥尚未痊愈,想著待會一定要送一杯姜茶上來。
隋心進到房間里面,拆開裹得嚴嚴實實的快遞。
是一張光盤。
內(nèi)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室內(nèi)就有影碟設(shè)備,原不過是拿來看電影的,只是萬萬沒想到,會用到自己身上。
室內(nèi)光線很暗,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
但確確實實,Ann覆在她身上。
真實的影像,足以打破她最后一絲僥幸。
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從視頻里面?zhèn)鞒鰜?,連同她毫無意識間的幾聲呻吟,毫無辨識,是否是她自己的,但不是她,又能是誰。
她抱住自己的膝蓋,這次真的寒徹心扉,皮膚也隨之顫栗,像要從她身體上剝離出去。
門外有敲門的聲音。
隋心面無表情地拔掉電源,屏幕一片漆黑。
“隋小姐,我給你送姜茶來了!”是徐媽的聲音。
隋心縮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徐媽詫異地盯著緊閉的門看,難不成是睡著了,轉(zhuǎn)念一想,確實生病的人容易嗜睡,索性不敲門了,端著原封未動的姜茶下了樓。
暮色降臨時,她才恍然覺得,要站起來了。
小腿一點力氣都沒有,麻了,一碰就扯了神經(jīng)似的痛起來。
隋心一只手重重砸下去,然后撐在地毯上,去撿包裹,果然里面還有別的東西。
她看了一眼,撥了電話過去。
“明天下午兩天,還是老地方?!?p> “這次你連事前警告都沒有呢。”她兀自嘲笑,其實臉色納然,什么神色都沒有。
“明天你就知道了?!?p> 知道什么?她張開手,手機應(yīng)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