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伊闕之戰(zhàn) 4
她不敢置信那是陸遙,可又可以絕對肯定是。
她胡亂把頭發(fā)蓋住臉,此時架著她的兩個人已經(jīng)被嚇的松開了手。
趙余弦蜷縮在一起蓋住臉,她不想被陸遙認出來,不想讓陸遙看到她這幅樣子。
很丟人...
兩行清淚從陸遙眼眶里流了出來,把臉上的血污都沖散了些。
她姐姐怎么能被欺負成這樣,他們都該死,還有這該死的戰(zhàn)爭。
陸遙一瞬間跨越百米沖到了那馬車旁,隨手砍死那兩個已經(jīng)嚇呆滯的士兵。
周圍人卻圍著不敢靠前。
陸遙蹲下身有些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環(huán)抱著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余弦。
趙余弦只是渾身一顫便恢復(fù)原樣,但是也沒抬頭看陸遙。
陸遙把頭輕輕靠在趙余弦的肩膀上,沒管身上跟臉上的血污。
帶著一絲笑意溫柔的撫摸著趙余弦的青絲:
“姐姐,我來了,我?guī)慊丶摇!?p> 此時趙余弦聽到這句話就開始渾身就開始輕微顫抖,還有抽噎聲傳來,到最后越來越大。
她抬起頭抱緊陸遙,好像要融入她身體一樣,一直哭,哭到暈厥。
陸遙輕輕把趙余弦抱起來,看都沒看圍著的韓國士兵,朝著秦軍的方向走去。
而韓軍也很識趣的沒有阻擋,就連那幾個小將和參謀都蹲在暴鳶下半身的旁邊一聲不吭。
后世歷史記載,伊闕之戰(zhàn),秦軍副將陸瑤,一人對敵韓國十六萬軍,殺敵五千有余,最后滿身血污的從韓軍中帶回了一絕美女子。
而就在陸遙把趙余弦放回軍營不久,就傳來白起已經(jīng)擊潰魏軍的消息。
陸遙也顧不得別的了,只好派一名士兵看好她,趕緊跑到前方去指揮大軍。
而韓軍也發(fā)現(xiàn)白起率領(lǐng)的那支秦軍從魏軍的方向朝著他們沖來,沒有將領(lǐng)的指揮,更是一觸即潰。
因為既然秦軍從那里沖來,那就是說魏軍已經(jīng)敗了,而剛好他們又被陸遙給差點殺穿了軍陣。
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心肝劇顫,就連那些千夫長,萬夫長的話都不聽了,紛紛潰逃。
領(lǐng)軍殺過來的白起也是一愣,這韓軍也太膽小了吧,后來他才知道是陸遙造成這個局面。
戰(zhàn)爭結(jié)束的要比想象中的快的多。
這次戰(zhàn)役,因為是在山區(qū),不好逃跑。
所以殲敵二十四萬有余,傷亡卻是不足兩萬。
白起在這一戰(zhàn)成名,以十二萬對敵二十四萬多,卻差點全殲敵軍,自身損失僅僅不到兩萬。
真乃戰(zhàn)爭中的奇跡。
隨著白起之名響徹各國,他的副將陸遙也一樣被人們熟知。
甚至都要神化了。
有人傳言她三頭六臂,翻江倒海無所不能。
有人說她身高三丈,專靠吃人為生...
還有些人給她取了各種名號,什么屠夫,非人者等等各種奇怪的稱號,不過最讓眾人認同的就是黑袍將,
傳聞她每次屠戮都是一身黑色,就好像是死神派來人間收割靈魂的鬼將一樣。
后來陸遙知道了也是頗為認同這個稱號的。
大多數(shù)人還是不信秦軍的一面之詞,一人進十幾萬人的軍隊,殺了五千多人還能完整的出來。
莫不是認為他們沒讀過書,把他們當成傻子了。
可各國并沒有因此輕視陸遙,已經(jīng)開始重視她了,把她放在了跟白起一樣的高度,甚至還要高一些。
因為她的傳言往往都是個人武力,并且極其夸張,而白起卻是統(tǒng)軍能力。
所以各國認為陸遙不可能那么強,但是肯定也不弱。
而那個進戰(zhàn)場如進花園,砍人如切菜般簡單的軍中戰(zhàn)神,此時卻跪坐在新城外的一處小山坡上。
她面前是一座新墳,只是一塊木板做的簡陋墓碑,上面用劍刻著歪歪扭扭的字體,但還是勉強能辨別清楚。
“趙余弦之墓”...
是的,趙余弦還是死了,在陸遙追殺韓軍的時候,她醒過來騙走了那個士兵的佩劍,最后自刎而死。
陸遙得知消息,沒有哭,沒有說話,只是一聲不吭的把她的尸體抱回新城,并埋在了新城外面。
哪怕這座城給了她不好的記憶,可這終究是她出生的地方,陸遙不想她死都要死在別的地方。
便帶回新城埋在這里,是為了落葉歸根...
“喝酒嗎,有時候難過的時候喝醉了會好些?!?p> 白起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手里還拎著兩罐酒,并打開一罐遞給陸遙。
幾個時辰動都不動的陸遙伸手接過來,沒說話,只是舉起酒罐便仰頭大口喝起來。
白起笑道:“豪氣,敬這天下亡魂,干了!”
說完也是提起另一罐仰頭便倒。
喝了一半陸遙便喝不下了,有些辣,她并不是很喜歡這味道,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不由得皺了皺眉。
白起卻是一口干完,還打了個酒嗝。
但是他回過頭在一看陸遙,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滿臉通紅,眼神迷離了,分明是喝醉了...
陸遙此時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說話都有點說不利索。
扭過頭有些呆呆還大舌頭的叫白起:“白,白七,這酒,好難磕...我,不是很喜歡。”
嘴上說著不喜歡,但是卻又喝起剩下的一半,喝了兩口她抱著罐子低下頭。
自己在哪里悶悶不樂,不時還噘噘嘴,自顧自的一頓一頓說:
“弦姐姐,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到最后白起也不知道她再說什么了,嘴里含糊不清的。
只是聽到她好像一直在道歉,還開始哭了起來,一抽一噎的,一直哭著看著酒罐道歉。
此時白起心里有些微微的疼,他們相處時間不短了,很明白這么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人,對真正的朋友看的有多么重要。
而趙余弦又是她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
只好蹭了蹭移動到她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膀,讓她把頭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