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雙雙看起來精神不少，精氣十足，容光煥發(fā)。
“明日開山門，”修行如何了?！?p> 秦元一擺擺手道：“還是半斤八兩。”
“還要繼續(xù)？”紹之儀問，難不成她還是個武癡。
她搖頭作罷，現(xiàn)在已過了早飯點，外面的寒雪刺骨，更沒什么好出去的。
以這天氣，待在閨房被褥內，最是舒心，當然她不曾偷懶。
“下去說?！鼻卦坏?，站在門口總覺怪異。
二樓走廊，外面的雪亦飄著進來，木色桌面地板，均沾上白點，更適合泡茶煮酒論人生。
旁無一人，只他們兩人有此興致。
紹之儀一直好奇她穿這么點不會冷？無奈她絲毫沒有冷的作為，他只得把話憋回去。
“明日寅時天未亮，準時至對面山腳下等候，”過時不候?！苯B之儀手指對面山道。
摸黑去不成，此地到目的地，近測也得走一時辰，秦元一問：“你可去過？”
紹之儀點頭道：“騎馬不算太遠?！?p> “黑夜騎行也不算遠？”秦元一問，追疾夜里行得不如她了，所以她從不在晚上趕路。
紹之儀笑道：“許是他們有心設定。”此時天色暗黑，只得提燈而行，這已是離得滄境山最近之處，再遠都是荒野，“再者，現(xiàn)下是四季最為寒骨之時?！?p> 這是告訴別人病秧子去不得，爬山也首先得有個好身體。
她不能輕功而行，被人察覺就不好了，她記得他們兩人輕功并不好，她問：“你可有步行去過？”
“有?！?p> “多久?！?p> “快些大概近一時辰?！苯B之儀道，只是到得山腳，山路還遙遠著，真乃考驗人心耐力。
一陣風雪兇猛而來，刮在臉上生疼，凍得紹之儀攏了攏外袍，依見秦元一毫無反應，他覺來這似是個錯誤。
“可說了什么規(guī)矩？”秦元一問。
紹之儀兩手抱臂道：“只這一消息?！?p> 秦元一本想到提前駕輛大馬車去那里等候，帶上厚被子休息一夜，等人群來了自然把自己吵醒，想又不妥。
現(xiàn)在的普通馬種是走不到半路，太貴重了不一定舍得，至少她就不舍得放追疾在那么冷的地方守著，僥幸無事也怕凍壞了。
不能為了自己一時之享樂，毀了愛駒。
如他們想法相同，可同路，秦元一問：“你打算如何?！?p> “早起，夜行。”不然還能作何，他沒得好馬，她倒是有。
“明日同行?！鼻卦皇咒佋谝呀浬w了一層雪的桌上，留得手印。
這話他也信得，反正她不怕冷，起身道：“好，回去吧?！彼緵]意料到需要出來外面說話，真是要不得風度。
“你先走?！彼矚g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俯視樓下街道，人煙稀少。
獨自待得中午飯點，紹之儀打算下來吃飯，探出窗柩，見得她還在原地，衣裳發(fā)間還染了白雪，她真能靜，一坐就是幾小時不動，常覺她不是人。
她哪想得那么多，胸腔上的平安符讓她想起秦國府的祖母，叮囑她帶好，堅硬的牌子亦讓她想起那日交予巫之楠的令牌。
也不知現(xiàn)在他們如何了。
又見得鋪的滿地厚層的雪地，一月余不曾出門，低頭看著鞋面，此時鞋子也不合適出行，還得去買。
“還待著干嘛，”吃飯去?！苯B之儀加了外套出來。
“對了，你那朋友……”她突然想起來，好像修得入迷忘了他的事。
“你還記得，”早走了。”紹之儀道，靠在一旁柱子等著秦元一過來。
“嗯，吃飯?！鼻卦坏?，三餐不能少，為人之本。
飯后購置衣物冬鞋，路人稀少，今天小鎮(zhèn)注定是個早眠日。
夜不能寐，就怕過了時辰，正午夜過半時辰，紛紛扛著嚴寒起床，隨意拾倒好。
半困半醒，在樓下等候那兩人，大堂不止她一人。
外面早食生意者亦是連夜準備著，起早貪黑，只為賺這繩頭小利，她們也不容易，此時意志不比這些去山門的人差，只是大家想法不同，追求不同。
“等久了，走吧?！蓖饷娴慕B之儀道。
什么情況？他們還在外面，秦元一半懵跟著出去，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排隊買食物了，此時外面的早食店還排著長隊。
賈普手里抓著早餐包子豆?jié){，遞過來于她，還熱騰騰，這是邊走邊上路暖和？
就他們三人，紹之儀手里提著馬燈，不止他，其他少數(shù)人，同樣兩手提著食物與馬燈，大部隊都朝著一個方向前行，此熱鬧難得一見，頗有些像趕考學生。
說上去也不算太多人，至少一個時辰后，山腳下怎么也有幾百人，雖不說全是精英，不免有湊熱鬧的人，也有像昨日她想的一樣的，直接在馬車上過夜，只是馬兒怕是不行了，聽得他人議論，人怕也不行了。
是毒，不知是山中本毒還是人為因素。
不再關注于他們，此時的山腳山，人多，燈多，場地亮，往日迷霧燎燎的場景在今日慢慢散去，使它能容得如此多人。
“這也是今日才開門的原因。”一旁的紹之儀小聲道。
秦元一不解，面露疑惑，這么隨意讓他們上前？也無一帶路人。
“這霧氣常年存在，全年只在立春左右散去一回，”時間并不長?！苯B之儀又道，“待會它會散的更快?！?p> 秦元一一知半解，點頭答應，別人怕是難知，現(xiàn)下她跟賈普兩人的小福利。
有人迷茫，有人想等待指示，有人直接大膽尋著山霧而去，怕是太耐不住性子了，這都還沒到點。
等一刻鐘，白霧散的更快，有人行入，也有人退出來。
又一刻鐘過去，許是到了時辰，散的近往日雨后山林霧般，看清前頭急行的人，只見他們未曾走的多遠。
幾人開始入行，還有人依舊在等著，也有人跟著前行，很快就超越了前頭的人，只見他們弄的一身濕潤，有些似乎有些醉意還是……
怕又是毒。
盡管如此，想學的人還是多著。
山有多高，未曾說明，白霧蓋住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