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你們真的想知道?”趙元璟已經(jīng)穿好的外袍,正準(zhǔn)備系腰帶。
“想知道!”楊延慶和沈萬寶異口同聲道。
“怎么說呢?這事說起來也比較復(fù)雜,我就挑主要的說吧!”趙元璟覺得吧!這都是兄弟,也沒什么值得保密和保留的,充分發(fā)揮了他說書的潛質(zhì),從他遭雷劈開始說起,一直到青羊?qū)m正魔大戰(zhàn),到最后他如何殺死陳玉山逃脫險境,又被人救走習(xí)武的事。
尤其著重的控訴了他在回雁峰所經(jīng)受的磨難。趙元璟覺得自己的發(fā)揮很到位了,語言飽含深情,再加上適當(dāng)?shù)闹w動作施加張力,保證是聞?wù)邆?,見者流淚那種,不過自己這兩個兄弟怎么不安慰安慰自己呢?趙元璟有些好奇,從自己構(gòu)建的氛圍中脫離了出去,抬頭一看。
我去!什么情況!這兩個兄弟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反而臉上有點羨慕,難道覺得自己還不夠悲慘,趙大世子有點懵了,這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樣?。〔粦?yīng)該是兄弟們沖過來抱住他,一邊安慰一邊痛罵那兩個非人類嗎?
“二哥,你真厲害?”沈萬寶公子眼神里帶著崇拜和真誠,并朝趙元璟豎起了大拇指,這是多年以前趙元璟教他們的,說是夸贊人的意思。
“二弟,佩服佩服!”楊延慶同樣也朝趙元璟豎起了大拇指,語氣也很是篤定。
“大哥,三弟,你們不覺得我在回雁峰上很慘嗎?”趙元璟雙手一擺,愕然道。
“非也非也!”楊延慶率先出言,“前朝有大儒曾言,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
說著說著,楊延慶踱著步子來到趙元璟身旁,拍著他的肩膀認(rèn)真說道:“二弟,你要記住,你吃的這么多苦并不是沒有作用的,你看你的武功現(xiàn)在都到了二流境界。有兩位宗師的教導(dǎo),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是??!二哥,你這經(jīng)歷也太傳奇了,簡直跟話本里說的一樣,九個月成就二流,嘖嘖嘖,小弟我想都不敢想。再說兩位宗師的教導(dǎo),我可是連他們的面都沒見過!真是讓人期待?。 鄙蛉f寶說的話語里充滿著羨慕。
“大哥,三弟,你們倆不覺得我很慘嗎?”趙元璟受不了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場景。
“二弟,你就知足吧!這么好的事情,你走了大運好不好,要是你這還慘的話,我想比你更慘!”楊延慶一臉幽怨的看著趙元璟,兩位大宗師??!他楊延慶怎么就沒這么好的機會呢?
楊延慶是個武將,也是個武癡,這一點是在禁軍里打出來的名聲,他家傳武功也修練到了二流境界??墒撬@個二流是十幾年辛辛苦苦,一步一個腳印拿汗水堆積出來的,趙元璟九個月頂?shù)蒙纤嗄?,有點太欺負(fù)人。
“兩位大宗師長啥樣??!二哥你給我說說唄!”沈萬寶又湊上來插了一句。
“兩個老人精,很狡猾,很無賴,很兇殘,很暴力!”趙元璟回想了一下自己經(jīng)歷的摧殘,用力一收腰帶,狠狠的說道。
“還很厲害!”他又給沈萬寶補充了一句。
“真是令人向往啊!二哥,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帶小弟我去見見他們!”沈萬寶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很萌。
“也不要忘記你大哥我,我也想一睹宗師風(fēng)采!”楊延慶也不落下。
有個鬼的風(fēng)采,趙元璟想到了某個斤斤計較,死皮賴臉,奸詐狡猾的劍仙,心里暗暗吐槽。
“那個?二弟!”楊延慶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么了大哥?”趙元璟還是第一次見到楊延慶這樣。
“啥時候咱們切磋切磋,你看你這病也好了,實力咱也差不多……”楊延慶臉上有些發(fā)紅。
“大哥,你今天就放過小弟吧!等過幾天小弟空閑了,親自去你府上領(lǐng)教你們“楊家槍”如何?”趙元璟捂著額頭,明白這是大哥的武癡習(xí)性又發(fā)作了,心中苦笑不已。
“也行也行!聽你的!”楊延慶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有點不好意思,這明明是來看望兄弟的,怎么演變成了切磋武藝。
“咕咕!”沈萬寶有些尷尬的捂著肚子,對著兩人說道:“兩位哥哥,小弟都奔波勞碌一個下午了,這腹中有點饑餓,你們看,能不能去吃晚飯了?”
趙元璟看了看窗戶外邊,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時候已然不早,他也差不多一天沒有吃東西,除了在進(jìn)城前喝了碗稀粥,啃了兩個饅頭外。一直在找路和趕路,中間也沒怎么覺得餓,現(xiàn)在空閑了下來確實有些感覺了。
“行,那就今晚在我府上用飯吧!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下面開始準(zhǔn)備晚飯!”趙元璟說完就準(zhǔn)備呼叫韓誠,讓他去跑個腿。
“二哥且慢!”沈萬寶出言制止了趙元璟,道:“那個二哥,今年是你剛從青羊?qū)m回來,理應(yīng)是兄弟來給你接風(fēng)洗塵,怎么能在你府上用飯呢?”
“?。咳?,那你想怎么樣,去金風(fēng)細(xì)雨樓給我擺上一桌?”趙元璟笑道。
“嘿嘿!”沈萬寶促狹一笑,讓趙元璟心中有些發(fā)涼,總感覺這有些不懷好意。
“二哥,你瞧你這太沒有追求了吧!去金風(fēng)細(xì)雨樓吃個飯那是小弟的作風(fēng)嗎?”沈萬寶滿臉嫌棄。
“以前是你身體不好,你家老爺子管的嚴(yán),條件不允許!現(xiàn)在你舊疾痊愈,武功高強,身體那是倍兒棒,比牛都要強壯!”沈萬寶的話說得沒錯,可趙元璟總感覺這小子話里有話。
“三弟你到底想要說什么,給哥哥我直說行不行?”趙元璟不想再猜測了。
“咳咳!”沈萬寶清了清喉嚨,猥瑣笑道:“二哥,你說小弟在青玉軒今晚請你怎么樣?那里的菜品酒水都不差,姑娘更是神都城里首屈一指的,連我家的金風(fēng)細(xì)雨樓也比不上,我們今晚上青玉軒去吃飯如何?”
“你說什么?”趙元璟驚詫了,自家三弟這還挺會玩的,跑到青樓去吃飯,這是他見過最清新脫俗的理由了。
“三弟你確定只是去吃飯?”趙元璟疑問道。
“二哥我騙你干什么?我去青樓也就能吃個飯欣賞一下美色,什么都干不了!”沈萬寶有些委屈還有些無奈。
“那個二弟你是不知道,三弟他老爺子半年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偷偷摸摸去了青樓,就給神都城所有青樓都打了招呼,吃飯玩??梢?,留他狎玩過夜不行,誰要是敢讓三弟做這些下流的事,誰就得承受他沈老爺子的雷霆之怒?!睏钛討c給補充了了一下原因。
“沈萬寶啊沈萬寶,你還真是不得了,我這才走了多久,你就學(xué)會上青樓了?”趙元璟盯著沈萬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二哥,我那不是好奇嘛!也是別人我可是真的什么也沒干,我也不敢胡亂瞎來?!鄙蛉f寶一聽,急忙解釋道,他是真的冤枉,怎么每個人都不相信他去了青樓什么都沒干呢!
“你仔細(xì)的想一想,你錯在哪里了!”趙元璟語氣低沉,一本正經(jīng)。
“那個我不該去那種下流污穢之地?”沈萬寶看著趙元璟的眼神,又不確定道:“二哥,我年紀(jì)還小,不該想那些有的沒的!”一瞧還是不對,趕緊改口:“怎么還不對??!那就是身為君子,應(yīng)當(dāng)恪守本心,不該為外界所擾!”
“不對?”趙元璟嘴里吐出兩個字。
“那我猜不到了,二哥你告訴我是什么?”沈萬寶撓了撓頭,這實在太難為人了,干脆不猜了。
“你錯的是你上青樓居然不想著帶上我,你的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哥!”趙元璟爆發(fā)了,當(dāng)年說好的一起上青樓見識見識世面,誰知道你小子缺提前跑上去了。
“二哥,你是認(rèn)真的?”沈萬寶有些不確定。
“那是肯定,你二哥我也沒有去過青樓,男人本色,你家二哥更是純粹的老爺們,怎么可能心里沒有想法呢?聽說青玉軒里面的姑娘,個個都很有才華,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我也很好奇的好不好!”趙元璟是真的好奇,這男人的銷金窟,英雄的美人冢,他真的很想去見識見識。
“那個!”楊延慶臉上更尷尬了,“兩位兄弟,如果咱們要去青玉軒的話請恕大哥我不能奉陪了,如果被你們大嫂知道了,那就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家宅不寧啊!”說完臉上還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趙元璟和沈萬寶對視了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對楊延慶的話很是贊同。楊延慶的妻子高滔滔,同樣出自大周將門,長得很是漂亮,為人也很大氣,就是武力值高了一些,能左右開弓射連珠箭,能舞刀弄棒力搏黑熊,瑟瑟發(fā)抖你有沒有?反正在家里楊延慶就是典型的妻管嚴(yán),屈服在高滔滔的魔威之下,青樓,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門還要不要進(jìn)了!
“大哥,大嫂她肯定會理解我門的,這不是為兄弟我接風(fēng)嘛!再說了,我們?nèi)デ嘤褴幱植皇亲鍪裁匆姴坏萌说墓串?dāng),我們兄弟三就是喝喝酒,吃吃飯,聽個曲,然后就回來!”趙元璟開始給楊延慶做思想工作了。
“這……”楊延慶面有為難之色,家有猛虎,逼不得已。
“這什么這,這是小弟人生第一回上青樓,大哥你總不至于這么掃興吧!”趙元璟看到楊延慶的態(tài)度略微軟化了,趁熱打鐵,一套激將法趕緊的給他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