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永安門大街上,趙元璟三人四處閑逛著,顯得相當愉快,韓誠領著幾個王府親衛(wèi)在后頭牽馬跟隨,均是便衣打扮,不過在馬鞍上都懸掛著橫刀兵器。
天色完全暗淡了下來,大街兩側的燈籠也亮了起來,神都城里的夜生活也逐漸變得活躍。神都城里的宵禁與別處不同,過了子時五城兵馬司的官兵才會清街鎖門,在此之前,神都城的民眾可以盡情的吃喝玩樂。
青玉軒就位于永安門大街附近的親仁坊,旁邊就是神都三大商市之一的東市,這里相對于其他地方更為繁華熱鬧,畢竟此處往來商旅眾多,大多數的也不是缺少錢花的主,錢不錢的無所謂,要的就是開心兩個字。
“大哥,二哥,青玉軒到了!”沈萬寶在前頭蹦蹦跳跳的引著路,指著不遠處一地說道。沈大公子對于這青玉軒也是很有興趣的,只是自家老爹不準,他也沒那個熊心豹子膽,今天頭上有兩個哥哥頂著他也就不怕了。
趙元璟也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認真的盯著那個燈火通明,鶯歌燕舞的地方,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那種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真是讓人心猿意馬,難以招架。
“走吧!大哥!”看著楊延慶還在一旁躊躇不前,滿臉猶豫,趙元璟推了他一下,率先朝著青玉軒走去,看來大嫂在家中虎威甚重。
走了沒兩步,趙元璟又折了回來,對著韓誠喊道:“阿誠,你過來一下!”
“什么事,公子!”韓誠把手里的韁繩往旁邊親衛(wèi)手里一塞,快步跑了過來,他也很注意場合,在這里稱趙元璟為公子,堂堂郡王世子上青樓豈不是貽笑大方,雖說有些事大家都做也都心知肚明,不過多多會留點面子。
“你把這幾位兄弟帶到那個……”趙元璟左顧右盼,看到了一個名為“迎客來”的酒樓,給韓誠指了指,“就是那個叫“迎客來”的酒樓,看到沒,你把他們帶到那里等著我們,好好的吃喝玩樂,然后把馬匹看好,等我們出來!”
“知道了,公子!”韓誠是個聰明人,明白了趙元璟的意圖,主人上青樓小弟跟著去干嘛,何況這三位身手也不錯,也不怕有什么刺客之類的。
看著韓誠轉身欲走,趙元璟往袖口里掏了掏,叫道:“等會,這點錢你拿過去,給公子我辦事,總不能還要你們自己破費!”
“公子,這???”韓誠有些不好意思。
“少廢話,本公子讓你拿著就拿著,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趙元璟有些不耐。
“那就謝謝公子的賞賜了!”韓誠見趙元璟如此堅決,熟知他脾性也不再推讓,不然趙元璟真的會生氣,伸手接過后行了一禮,接著街上了余光瞅了瞅,好家伙,起碼有二兩重,還是黃金,世子出手是真的大方。
看著韓誠帶著幾人離開了,趙元璟也轉過身去,心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裝大爺一時爽,過后就后悔了,整整二兩黃金。這年頭隊伍不好帶,要不施恩要不給錢,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家憑什么給你當忠實小弟。趙元璟為了上一趟青玉軒,可是把老婆本都帶過來了,不能太過于丟人吶!
“走吧!兩位爺!”趙元璟側身一站,給兩位兄弟擺了個“請”的手勢。
“走走走,同去同去!”楊延慶和沈萬寶聽了后,一左一右將趙元璟夾住,拖著就往前面走。
“大哥,你知道青玉軒有什么有名氣的姑娘嗎?”愈靠近目的地,趙元璟越好奇。
“你說我???你大哥我自從成婚以后就從良了,這種煙花之地是向來都不去的,再說了,就算我想,可是我敢嗎?就算我敢,可是我有錢嗎?”楊延慶道出了一個已婚男人的悲慘生活。
“這種事情,你應該找三弟,他小子路子最廣,消息最靈,還最喜歡打探!”
“三弟,你知道嗎?”趙元璟把頭瞥向另外一邊胖呼呼的大臉。
“二哥,你算是問對了人,大哥說的沒錯,對于青玉軒的姑娘小弟我了如指掌!”沈萬寶說得那個叫眉飛色舞,就差拍著胸脯給趙元璟辦證了。
“那你說說!”趙元璟滿足了沈萬寶的想法。
“你要問小弟詩書策論,小弟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你要問小弟青玉軒的姑娘,那小弟就要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了。”沈萬寶一說起姑娘就眼睛發(fā)綠,就差把哈喇子流下來。
“這青玉軒乃是神都最大的青樓,里面的姑娘分為兩種,一種是賣藝不賣身的,一種是專做皮肉生意的,不管怎么分,總而言之姑娘的模樣都是個頂個的好!”
“皮肉生意的姑娘咱就不說了,那也不符合我們哥仨的身份,我們是來吃飯的,聽聽小曲看看歌舞也就差不多了!”
趙元璟聽了沈萬寶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回頭又看楊延慶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這兩兄弟讓他稍微有些無語淚先流的感覺,真的要去青樓吃飯喝酒聽曲嗎?這不是他的初衷??!他都單身了兩輩子,還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沈萬寶當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二哥神情異色,繼續(xù)興奮的說道:“這賣藝不賣身的姑娘里,青玉軒以有舞、曲、琴為絕活的三大花魁,第一就是神都劍舞無雙的含光姑娘,第二就是一曲“浣溪沙”奪人魂魄的百花姑娘,第三就是手握焦尾琴的飛鸞姑娘!”
“行了,行了,三弟你就說哪一個最值得看?哪一個最漂亮!”趙元璟看著沈萬寶陶醉其中無法自拔,不耐的直入正題。
“庸俗!”沈萬寶白了自己二哥一眼,然后頭上就挨了一下。
“你說什么?”趙元璟收回了自己的手,瞪著沈萬寶道。
“沒沒沒,我什么都沒說!”沈萬寶委屈巴巴的回復道,這位二哥現(xiàn)在又打不過,先忍一下。
“那你繼續(xù)給我說說!”趙元璟道。
“最值得看的和最漂亮的肯定是含光姑娘,堪稱神都一絕,含光姑娘的劍舞我也看過,加上她的國色天香,那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子謫落凡間,令人嘆為觀止!”沈萬寶的眼睛里露出了回憶之色,仿佛又回到了當時。
“有那么玄乎嗎?我在神都的時候怎么沒有聽過她的名字?”趙元璟有些不相信。
“二弟你還別說,這位含光姑娘的大名我也聽過,美名在神都城也算是如雷貫耳。她是去年冬天才來的青玉軒,短短幾個月就艷滿神都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神魂顛倒,哥哥麾下就有幾個軍官看過她之后魂不守舍無心訓練的。弄得大哥我也好奇的不行,也曾去青玉軒看她舞過一次劍,那確實真的是名不虛傳!”楊延慶這時說話了。
“大哥,你……”趙元璟沒想到自家大哥這個妻管嚴也偷偷上青樓去了,膽子不小哇。
“二弟你得幫為兄保守秘密,這件事你嫂子可不知道,我還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呢!”楊延慶祈求道。
“好了,我知道了,看來這位含光姑娘我今天還得見一見了?”兩位兄弟的表現(xiàn)也激起了趙元璟的好奇心,這位含光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還有這等魅力。
“噗…”沈萬寶見趙元璟嚴肅思索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趙元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二哥,我給你說一聲,那含光姑娘不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可能今天你是見不到了!”沈萬寶認真說道,還帶有一些遺憾。
“什么?一個青樓的妓女我還不能見了?他們青玉軒是不做生意了嗎?我今天還非得見她,還得讓她給我跳個舞!哼!”妓女做到這個牛氣份上的,趙元璟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二哥,人家不是普通的妓女,人家賣藝不賣身,可還是完璧之身呢?”沈萬寶的語氣里有些不滿,那可是他的女神。
“那不還是妓女嗎?”趙元璟有點懵,普通的妓女她不還是妓女嗎?有什么區(qū)別嗎?
“哎呀!這你就不懂了,等你見到她你自然就會明白的,我在這說什么都沒用!”沈萬寶氣急。
“含光姑娘吧!每個月只有逢七的日子才會出場表演一段劍舞,其他的時間,她都是不會出現(xiàn)的,就連太子上一次去了都不頂用。今天不是她出場的日子,我們怕是沒有眼福了。”關鍵時刻,楊延慶充分發(fā)揮了大哥的作用,出來救場了。
“還真的有這么囂張?。∫馑寄鞘裁春夤媚镆粋€月就出場三次,過時不候?誰來也不好使?”趙元璟的理解相當正確。
“是這么個道理!”楊延慶點了點頭。
“那你們說有什么方法能讓她今晚出場沒?大哥,三弟,你總不可能讓我等到逢七的日子再來青玉軒吧!”趙元璟擺了擺手,有點無奈,太子的面子都不給,這個什么姑娘背景通天,估計他趙大世子也沒什么辦法。
“二哥,你還別說,辦法還真有一個,要是你成了,含光姑娘還會邀請你進入閨房,說不定能成其好事呢!”沈萬寶湊了上來小聲說道。
“你小子腦子里一天天的想啥呢!我就想見識見識你們嘴里那個仙女是不是那么有魅力,不要瞎想好不好!”趙元璟沒好氣道。
“明白,明白!”可是沈萬寶臉上猥瑣的笑容暴露了他的想法。
“趕緊說!”趙元璟作勢欲打。
“二哥,有話好好說,你先別動手好不好!”沈萬寶一蹦三尺遠,脫離了趙元璟的攻擊范圍。
“含光姑娘說了,誰要是比劍比得過她,她就在閨房虛席以待,滿足對方一個要求!”
“干什么都行?”趙元璟疑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沈萬寶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道。
“看來有必要會一會這位劍舞高手了!”趙元璟摸著下巴思索著,誰給她的自信和勇氣,難道還真不成是一個劍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