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著登記表格，扎克在奧古斯都中尉的引領(lǐng)下走進了要塞的大門。結(jié)果進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操場上此時已經(jīng)站滿了數(shù)百號前來應(yīng)征的年輕人。
“有這么多人想加入帝國軍隊嗎？”扎克似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算什么！這些年輕人還只是來自‘杜鵑窩’及周邊十幾個村落的！要是換做統(tǒng)轄‘杜鵑窩’的‘行星級’要塞——布雷斯塔，估計要比這里多十倍都不止！”
說到這里，奧古斯都中尉又拍了拍扎克的肩膀。
“好好干！如果你在軍隊里能混上個一官半職，那退役之后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還剩半年就可以正式退役，然后找一個還算富足的小鎮(zhèn)弄個治安官當(dāng)當(dāng)、又或者去帝國都城的警備隊做一個小頭目，這位大胡子軍官就開心得大笑起來。
誰知他剛笑到一半，就見附近營房前的回廊上有一名士兵飛奔過來。等到了近前奧古斯都中尉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一名直屬部下。
“報告！”士兵先是立正行了一個軍禮，然后接著說道?！爸形?！布朗少校命令您和要塞內(nèi)其他軍官馬上前往會議室！”
“真麻煩！昨天不是剛開過會嗎？今天怎么又……”奧古斯都中尉明顯有些不悅，忍不住嘴上發(fā)了幾句牢騷。
原本他還打算盡心盡力完成伍迪少校的托付，親自帶扎克走完征兵考核的全部流程。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人情只能先賣到這份兒上了。
軍令難違，奧古斯都中尉這時能做的只有再次叮囑扎克幾句：
“小家伙！奧古叔叔剛接到命令，必須要離開一下！待會考核的時候記得提叔叔的名字和軍銜，絕對不會有人敢為難你！”
見扎克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他這才跟著那名負責(zé)傳令的士兵一起離開。
等奧古斯都中尉走后，扎克只好像其他那些年輕人一樣，隨便找了一支隊伍站到了末尾。
……
……
……
等待考核的時間漫長得要命，扎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了霉運，竟然選了一支排在倒數(shù)的隊伍。
差不多快接近中午的時候，操場上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人，這才輪到了他所在的這支。
“都跟我走！跟緊點！”
前面負責(zé)領(lǐng)隊的帝國士兵吆喝了一聲，隨后帶著包括扎克在內(nèi)的十幾個年輕人走進了一棟二層建筑。
一行人順著一層的長廊走到底，這里有四、五個房間被臨時布置成了體檢室。
又在這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扎克百無聊賴地望著排在自己前面的年輕人一個個進出那幾扇房門，總算最后一個被喊到了名字。
“扎克.巴爾！”
“到！”扎克學(xué)著其他年輕人的模樣，鏗鏘有力地回應(yīng)了一聲……
花費了大把時間用來排隊，令扎克有些意外的是，整個考核的過程卻非常簡單。
只用了大概兩、三分鐘，他就完成了好幾項自己根本叫不上來名字的檢查。拿著那張?zhí)顫M了一大堆身體數(shù)據(jù)的登記表格，走進了最后一間體檢室的房門。
跟其它房間一樣，這里同樣配置了兩名身穿白大褂的帝國士兵。
“把外套和鞋子脫掉，然后站到那上面去！”其中一名年齡稍大一點的士兵指著角落里一臺模樣古怪的儀器、對扎克命令道。
“怎么？還需要脫衣服？”扎克納悶地問了一句，可兩名士兵看起來誰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過了足有半分鐘，見扎克遲遲沒有動作，另外士兵終于不耐煩地呵斥了他一句：
“不想考核的話就趕緊滾蛋！這里是帝國軍隊，長官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兒那么多問題？”
扎克終于領(lǐng)教了軍隊里的第一條規(guī)矩，簡稱“軍規(guī)”。
?。ㄟ@名士兵的口氣是那樣盛氣凌人，其實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士，但是根據(jù)薩瑟蘭帝國的律法，職業(yè)士兵的地位要遠遠高于普通平民。
這是那場“百年戰(zhàn)爭”之后遺留下來的傳統(tǒng)。即便“深淵體”早已經(jīng)不像當(dāng)初那樣，在城市的街頭、或是鄉(xiāng)間的田野里四處追殺活著的人類。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哪一天，那些紅色的“傳送門”會不會再次遍布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因此，只要人類和“深淵體”有一方未被趕盡殺絕，軍人這個職業(yè)就永遠有它存在的必要。）
雖說扎克已經(jīng)算是個成年人，可是一直在小酒館里打著零工的他又哪里見過這種世面。見面前膀大腰圓的帝國士兵朝自己大呼小叫一通，他的心底難免有些慌亂。
“要不？我跟他們提一下大胡子叔叔？”
這是扎克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不過很快又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算了！或許大胡子叔叔只是跟我客氣一下！人家那么大的官兒，怎么會為了我這點小事自找麻煩？”
?。ㄔ嗽缫呀?jīng)習(xí)慣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好像除了加琳娜和剛剛認識不久的維克多，在這座小鎮(zhèn)上沒人真正愿意幫他這個“災(zāi)星”。
即便扎克是被伍迪少校帶回“杜鵑窩”的，可是這么多年，扎克幾乎沒跟那位代號叫“老爹”的“鋼戰(zhàn)士”見過幾次面。
而且伍迪少校當(dāng)初也沒要求老巴爾特殊關(guān)照扎克。只說扎克是自己在某處舊世界的遺跡里撿到的孤兒，讓老巴爾隨便給這孩子找點活干，讓他不至于餓死。）
于是扎克思前想后，最后只能脫下了他那身藍色的粗麻布外套，然后只穿著一條四邊短褲、乖乖站到了年長士兵指定的位置上。
那臺怪異的儀器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方形底座，旁邊還連著一根大腿粗細、略帶錐度的柱子。
扎克站到儀器的底座上之后，柱子的頂端剛好到他胸口的位置，那里安裝有一快鑲著玻璃罩的圓形“鐘表”。
只不過跟扎克平時見過的那些時鐘不同，這塊“鐘表”的時間讓他根本看不懂。
“轉(zhuǎn)個身！面對門口的方向！”
年長士兵再次吩咐了一句，扎克二話沒說、立刻照做。只不過在轉(zhuǎn)身的時候，扎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似乎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晃動。
“這就奇怪了！底座明明是那么一大塊金屬疙瘩，怎么還會不穩(wěn)？”扎克腦子里畫了一個問號，不過這回他學(xué)乖了一點，沒有開口問出來。
“體重57公斤！”扎克正在納悶的工夫，就聽年長士兵走到儀器旁高聲報出了一個數(shù)據(j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你瘦得像一只拔了毛的雞仔，沒想到還挺壓秤！”
接下來年長士兵又吩咐扎克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并且用一把直尺壓在了他的頭上。
“身高……166公分！”
這邊年長士兵話音剛落，坐在旁邊的另一名士兵已經(jīng)將兩組數(shù)據(jù)分別記錄下來。隨后拿起桌子上擺著的兩個印章其中之一，用力蓋在了扎克的登記表格上。
扎克.巴爾
征兵考核……未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