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畫軸詭異
回到家里,蘇洪天與徐氏便趕緊將蘇毅拉到客廳之中,詢問見知府大老爺?shù)氖虑椋K毅并未說幫助老爹運(yùn)作去江陰縣典吏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成了還好,如果不成,對父親怕是重大打擊,他只是說了知府大人給他取了表字的事情。
徐氏驚呼起來,說道,“二郎,你不會是在騙娘親吧?那可是知府大老爺啊,從未聽說過知府大老爺給人賜表字的”。
蘇毅說道,“此事怎敢欺騙母親大人?”。
徐氏頓時變得歡快起來,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知府大人親自賜下表字,以后你也相當(dāng)于知府大人的半個徒弟了,現(xiàn)在娘親便去割二斤肉,買一只燒雞,中午犒勞犒勞你!”
徐氏的性格一向都是大大咧咧,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兜里放了一百文錢,便喊著蘇毅大哥蘇博濤與小弟蘇寒一起上街了。
“好好好,以后要好好讀書,考個秀才!若是如此,也能夠光宗耀祖了!”
蘇洪天拍了拍蘇毅的肩膀說道。
蘇洪天為什么一直說考秀才,而不是考舉人,進(jìn)士呢?
這是因為蘇洪天也讀過書。
他知道考舉人,考進(jìn)士多么困難。
三年一考。
整個余杭府,才出幾個舉人?幾個進(jìn)士?
方云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功名,他需要先參加縣試,考上童生,然后再參加府試,才能考上秀才。
之后才是參加鄉(xiāng)試考取舉人。
不能給蘇毅那么大的壓力。
“孩兒不會讓父親大人失望的”。蘇毅應(yīng)道。
蘇洪天笑著說道,“回去讀書吧”。
蘇毅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回自己房間了。
回到房間之后,蘇毅取出了那副詛咒畫軸。
他總感覺詛咒畫軸絕對不簡單。
很可能隱藏著秘密,但是具體隱藏了什么秘密。
蘇毅不敢說。
他將詛咒畫軸打開。
仔細(xì)觀察著詛咒畫軸。
這個時候。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原本一片空白的詛咒畫軸上面,竟然出現(xiàn)了一行字。
“你叫做什么?”。
蘇毅吃驚。
詛咒畫軸發(fā)生變化,莫非詛咒畫軸的秘密要暴露出來了嗎?
“我叫做蘇毅”。
蘇毅答道。
“你是一名書生?”。
“對”。
“現(xiàn)在還沒有文位?”。
“是”。
“你好像很有才學(xué),以后應(yīng)該可以考上童生,秀才,舉人,甚至進(jìn)士,不過哪怕考中進(jìn)士又如何?再想要更進(jìn)一步,就困難了,沒有大家族,大勢力的支撐,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再進(jìn)一步了,而你只是寒門子弟,你覺得,你有希望更進(jìn)一步嗎?”。
蘇毅微微皺眉,他說道,“進(jìn)士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凡人眼中,進(jìn)士確實很厲害,可是你不是凡人,自然知道,進(jìn)士不算什么,在真正的強(qiáng)者看來,進(jìn)士或者也是螻蟻,你想要當(dāng)螻蟻嗎?”。
“不想!”。
“如果你不想當(dāng)螻蟻的話,那么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擺脫寒門子弟的桎梏,讓你飛黃騰達(dá),讓你一飛沖天!”
“什么方法?”。
“你我可以簽訂一個契約,你以后幫我做一些事情,我可以幫助你,一飛沖天”。
“契約?什么契約?違背良心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做任何有違天理的事情的”。
“如果這樣的話,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
“那就咬破手指頭,將你的鮮血,滴在畫軸上面”。
……
蘇毅正要按照他所說的這樣做。
可是這個時候。
圣王墜微微一動。
一道圣光涌入蘇毅的腦海之中。
蘇毅身體猛然一震。
他猛然驚醒。
再看詛咒畫軸的時候,臉上滿是忌憚無比的表情。
剛剛的一幕幕,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顯然是詛咒畫軸,在搞鬼。
如果真的簽訂了什么所謂的契約。
到時候,會不會被詛咒畫軸控制?
想一想。
都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燒了你”。
蘇毅取出了火折子,想要點燃詛咒畫軸,但是結(jié)果卻讓蘇毅不由皺起了眉頭,詛咒畫軸很詭異,竟然無法點燃。
唰!
忽然,光芒一閃,詛咒畫軸消失不見。
蘇毅感應(yīng)了一下圣王墜。
頓時便發(fā)現(xiàn)。
詛咒畫軸竟然進(jìn)入了圣王墜內(nèi)部。
“這詛咒畫軸太詭異了,剛剛到底是誰在蠱惑我?莫非是詛咒畫軸的靈不成嗎?可惜我現(xiàn)在實力不夠,否則的話,說不定能夠破解詛咒畫軸的秘密”。
蘇毅微微皺眉沉思著。
現(xiàn)在詛咒畫軸似乎纏上他了。
所以。
暫時無法擺脫詛咒畫軸。
蘇毅便懶得理會這了。
他從圣王墜之中取出了幾十本書。
一目十行的開始看起來。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面,倒是未曾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楊廣孝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傳遞給蘇毅。
蘇毅不由有些犯嘀咕,莫非這件事情涼了?
蘇洪天休息了幾日之后,便重新回到衙門當(dāng)差了。
當(dāng)差第一天。
下午回來之后。
蘇洪天將全家人喊到了一起,盡管他想要掩飾一下。
可是臉上那種激動的表情。
根本無法掩飾。
蘇毅看到老爹蘇洪天這表情。
心中不由微微一動,莫非調(diào)動的事情成了不成?
“碰到什么好事了?”。徐氏問道。
蘇洪天說道,“江陰縣的典吏空缺了一段時間,知府大老爺任命我為江陰縣的新典吏,三日之后便去上任!”
聽到蘇洪天這番話,徐氏頓時驚呼一聲,“夫君,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當(dāng)然不是開玩笑,連文書都已經(jīng)給我了”。蘇洪天從懷里取出了文書。
徐氏不識字。
她將文書交給了蘇毅,讓蘇毅看看。
蘇毅打開文書看了一眼,隨即說道,“確實是去江陰縣任職的文書”。
徐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段時間真是太憋屈了。
原本以為這個家就要垮了。
現(xiàn)在卻時來運(yùn)轉(zhuǎn)。
病了幾個月的兒子恢復(fù)了。
丈夫無罪釋放,而且還去江陰縣當(dāng)了縣里的五把手。
人生的大悲大喜,莫過于此。
“爹爹要當(dāng)官了嗎?”,蘇寒眨巴著眼睛問道。
蘇洪天笑著說道,“雖然不是官,但勝似官”。
蘇洪天這樣說也不錯,典吏雖然不是官,可卻相當(dāng)于縣公安局長啊,大權(quán)在握,不是一個小小的捕快能比的。
蘇洪天看向蘇毅,說道,“二郎,這件事情莫非與你有關(guān)系不成?”。
聞言,大家紛紛看向蘇毅。
蘇毅笑著說道,“那天去拜會知府大人的時候,向知府大人提了提這件事情,沒有想到知府大人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看來知府大人也知道父親大人是能吏,所以才認(rèn)命父親大人去下面的江陰縣任職!”
“二郎真是出息!”
徐氏無比的歡喜。
蘇洪天說道,“趕緊收拾東西吧,我想著提前一天過去,好熟悉一下江陰縣的環(huán)境”。
徐氏趕緊點點頭,歡天喜地的去收拾東西了。
蘇洪天即將出任江陰縣典吏一職的事情在知府衙門里面快速的傳播開來,這則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許多人甚至不敢相信。
畢竟大家都知道吳忠此人為了出任典吏一職已經(jīng)活動了很久,而且走的又是江同知的路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才對。
蘇洪天剛剛從大獄之中出來,能不能保不住現(xiàn)在的飯碗都還難說呢,誰能想到,蘇洪天竟然得到了知府大老爺?shù)馁p識,頂?shù)袅藚侵业奈恢?,成為了江陰縣的典吏。
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感覺疑惑,不過很快就有消息傳出,說是知府大老爺很賞識蘇洪天之子蘇毅,甚至為蘇毅賜下了表字。
難怪蘇洪天飛黃騰達(dá)了,原來是父憑子貴啊。
這幾天知府衙門,大大小小的頭頭不斷前來送禮。
蘇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碎了。
街坊鄰居自然也很快知道蘇洪天要去江陰縣任典吏的事情了。
也紛紛前來道賀。
甚至還來了許多的媒婆。
想要給蘇博濤,蘇毅說親。
在徐氏看來,自己二兒子蘇毅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當(dāng)然不急著說親了,不過老大蘇博濤都十八歲了,之前的婚事又告吹了,確實有必要說一門親事。
不過這個時候,原本與蘇博濤定親的董家來人了,董家乃是商賈之家,雖然不算特別大的商賈,但還是有二三十家店鋪的。
家境殷實。
董家此次前來。
說是想要重新恢復(fù)兩人的婚約,帶隊前來的乃是董五娘的父親,也就是蘇博濤之前的那個便宜老丈人,他連連給蘇洪天賠不是,說是悔婚那會,他在外地談生意,悔婚之事乃是他家婆娘擅自做主。
這種鬼話,蘇洪天與徐氏當(dāng)然不相信了。
當(dāng)初蘇博濤被董家退婚,鬧的很不愉快,而且丟盡了顏面,畢竟這個年代,男方被女蘇家退婚確實很丟臉,蘇洪天顧及著以前的交情,沒有直接驅(qū)趕董家這些人。
徐氏可就不管不顧了,她性格一向潑辣,直接將董家的一群人轟了出去,徐氏不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他日我讓你高攀不起這些話。
反正她看到董家這些人就感覺膈應(yīng)。
而且現(xiàn)在他們蘇家轉(zhuǎn)運(yùn)了,蘇博濤還愁娶不到媳婦嗎?
蘇毅并沒有跟著父親蘇洪天前往江陰縣,去江陰縣得大半個月。
路途遙遠(yuǎn)。
而縣試在四月份就要舉行了。(這個世界,縣試在四月份舉行,府試在六月份舉行,院試在九月份舉行,鄉(xiāng)試在十月份舉行,會試則是在次年二月舉行,殿試在三月,與中國古代稍微有一些出入)。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蘇毅打算好好讀書,希望縣試的時候,能夠考中童生。
蘇洪天自然支持蘇毅了。
徐氏原本還想著留下照顧蘇毅。
蘇毅說自己要去鐘山草堂閉關(guān)讀書兩個月。
徐氏這才作罷。
等蘇洪天等人離開之后。
蘇毅便回到了鐘山草堂讀書。
來到鐘山草堂,蘇毅去拜會了周老夫子。
這個時候,有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也在周老夫子這里。
這青年蘇毅是認(rèn)識的。
青年叫做周彬,字子善,乃是周老夫子的孫子。
已經(jīng)于三年前考中秀才。
是有功名之人。
多數(shù)時間都在府學(xué)之中。
回家的時間比較少。
不過最近周老夫子身體不太好。
周老夫子兒子,兒媳十年前雙雙染病離世,只有周彬這一個后人。
所以周彬前段時間便搬回了鐘山草堂之中。
一邊讀書,一邊照顧周老夫子。
“子善兄”。蘇毅向周彬作揖。
知府大人為蘇毅賜表字子恒的事情,許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
周彬同樣聽說了這件事情。
所以他知道蘇毅的表字。
“子恒兄”。周彬也向蘇毅作揖。
見過禮之后,二人落座。
周老夫子笑著說道,“聽聞你父親補(bǔ)了江陰縣典吏的缺?”。
“有這回事”。蘇毅說道。
周老夫子笑了笑,說道,“你父親也算是苦盡甘來,現(xiàn)在家中已經(jīng)無事,也該收心讀書了”。
“謹(jǐn)記先生教誨!”蘇毅應(yīng)道。
此后的一段時間里面,蘇毅的日子很單調(diào),多數(shù)時間都在讀書之中度過,有時候會去聽聽先生講課,為后面的縣試做準(zhǔn)備。
這天周彬找到蘇毅說道,“子恒,居然草堂的張遠(yuǎn)向我發(fā)出邀請函,后天要去天目山那里踏春,張遠(yuǎn)乃是居然草堂張老先生之孫,是與我同屆的秀才,素有文采,文章做的極好,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吧”。
書生喜歡踏春,踏秋一類的活動,就是為了能夠結(jié)交朋友,在仕途之中,同鄉(xiāng),同年往往相互扶持,許多人甚至還會結(jié)社。
說白了就是為了抱團(tuán),這種事情由來已久,身在士林之中,當(dāng)然要遵守士林的規(guī)矩。
而且多與同鄉(xiāng),同年交流,也容易養(yǎng)名,養(yǎng)望,名望高。
不管對仕途之路,還是對修行都大有裨益,比如一名讀書人名望高,被曲阜文廟注意到,說不定就會得到文廟圣力加持,到時候必然好處無窮。
所以對于這種踏春活動,蘇毅自然不會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