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南之坐在飯桌上,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座位,不解的望向莫管家。
“少爺不回來。”這是他給出的答復。
南之就覺得周身不自在,咬了咬筷子,真是越年長越發(fā)現(xiàn)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她沒有繼續(xù)追問,這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景深他現(xiàn)在可不只是景少爺了,他……還是景總。
身份變了,其他東西也會慢慢變化。
突然想起之前魚香閣老板說過的一句話:“錢多了人會變心……”
“景深也會變心嗎?”南之暗想,“會變成景洪那樣的人嗎?”
不會!
內心的想法如此堅定,像是十八歲她給他寫的一封感謝信,內容至今還是如此清晰。
景深,你像小大人一樣,管著我護著我,對我好,差點讓我忘了,你只比我大三歲而已?。?p> 我覺得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必須有你。
她不喜感情,這信也只寥寥幾行,卻把寫信人的由心而感表達得淋漓盡致。
透過落地窗看著窗外一輪明月,看著它慷慨撒下一片銀輝,帶著清涼的感覺,溫柔至極。
南之舔了舔干澀的下唇,愈發(fā)想借酒消愁,解悶。
“王姨,可以幫我拿一下果酒嗎?”
王姨聞言走到酒柜,細心詢問:“是少爺稍從洱城帶回來的嗎?”
南之詫異,景深一向不喜歡喝果酒,所以酒柜按理來說應該只有一種果酒。
“您上次說洱城的果酒太甜,少爺特地尋了幾瓶甜度較低的?!蓖跻绦χ忉?,她家少爺可真是有心了?!靶∧?,你要不要嘗嘗,都是少爺一份心思?!?p> “好啊……”南之晃了神,心卻一點一點的抽痛,好像虧欠了景深些什么。
南之拿啟瓶器打開了其中一瓶,倒入高腳杯中,晃了晃,小酌一口。
暗自贊嘆:好酒!
不濃不稠,絲滑不澀,甜度適中,滋潤朗口,南之由心的贊賞這瓶酒。
她忽然站起來,手還維持著向前的姿勢,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位置空蕩蕩,而她像小孩子分享美事的熱情……被徹底澆滅。
一抹笑掛在嘴角,遲遲不下,南之尷尬坐回位置,趴了幾口飯,還是忍不住問:“他去哪里了?”
墨管家站得筆直:“公事?!?p> “哦?!?p> 一頓飯下來,她沒有克制,一瓶酒很快就只剩下三分之一。
傭人們打掃衛(wèi)生,南之去書房查閱資料,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郵箱很久沒有打開,顧御發(fā)來了好幾組照片,都是qn攝影社最近給if拍的靚照。
簡直不要太好看,南之相信這都是顧御的手筆,微信找到顧御給他發(fā)了一個大紅包。
接著發(fā)了一條語言,里面是她甜甜的聲音:“謝謝老師!”
顧御也是不客氣,一分鐘不到就即刻領取了南之的紅包,看著那條語言消息,靜待片刻,長按轉成了文字。
顧御:下次發(fā)文字,不想聽到你的聲音。郵箱有個合同你看看簽不簽。
南之看完前半段,覺得顧御好不矯情,看完后半段,心撲通撲通跳……難道是有大生意了?。?p> 不好的情緒一掃而空。
她刻不容緩地跳回郵箱界面,合同內容是這樣的,頌洲大學誠意邀請qn攝影社為該校的畢業(yè)生拍攝畢業(yè)照,期限五年。
南之頓時傻了眼,頌洲大學每年的畢業(yè)生至少三萬,如此一來,平均每人一百塊的話,每年至少賺三百萬。
可是除去其他工作不說,qn也沒有這么多人手去給他們拍畢業(yè)照?。?p> 一定是沖著顧御來的,南之氣急。
這時郵箱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南之順手點開,看著上面的照片,頓時花容失色。
第一張,一個女人被十幾個男人拉扯著衣服,那掙扎中的惶恐,神情中無不透露出絕望。
第二張,拍下了病例單,上面顯示該患者大大小小的性病染了一身。
第三張,布滿刀疤的手臂上再添新傷,一把帶血的小刀安靜的躺在地上。
南之不言不語,就覺得有無數(shù)只手拉著自己,一直往下拽,要將自己的身體拽到底下的萬丈深淵。
指關節(jié)被捏得泛白,像是想起什么,看著屏幕里的東西,仿佛看到的是洪水猛獸,一直往后退,直到無路可退。
她生無可戀地爬起來想要去找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電話,撥通第一句話就是:“景哥哥,我怕……”
車已經開在回景園的路上了,裴什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被突然的被自家老板催著說開快一些!
“不用等紅燈!”景深眼睛盯著前面,突然下令。
裴什剛想說什么,就聽見景深更狠厲的一聲:“聾了嗎?”
某什內心那個委屈的情緒瞬間就上來,他給自己做心里暗示,沒事沒事,老板現(xiàn)在是病人,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于是,三好學生裴什人生第一次闖了紅燈。
景深快瘋了,當聽見電話里那一聲聲“景哥哥,我怕……”的時候,就快瘋了。
癡魔在理智邊緣進退兩難,一雙淺茶色的眸子也變得如此猩紅。
他下車后,雙腿還有藥效過后的松軟,裴什也壓根不知道自家老板有如此毅力。
景深就這樣,咬著牙到了二樓,推開了幽暗房間的門。
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女孩,他輕輕走近,聞到她身上微醺的酒味。
雙腿還是松軟無力,只是他還能咬牙攔腰將人抱起,可知是廢了多大的勁,兩人額頭相抵,他低聲安慰:“別怕,我來了……”
南之腦子中滿是混沌,她太害怕,也惶恐,因為那個人總能在短時間內剝開她瞞過眾人為自己編織好的盔甲。
一擊,讓她泣不成聲,一切再次卷土重來。
到底是誰?
她發(fā)誓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你現(xiàn)在想睡覺嗎?”景深把人兒放在床上,沒有打算問南之如此異常的舉動。
他知道,南之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目前能擊垮她的只有那個禁忌。
寧安茹女士,也是景深找了將近二十年的人。
“你說…她真的死了嗎?”南之忽然問,不過聲音虛弱,有氣無力?!斑€是說,別人囚禁了她……”
景深撐著手臂,看著雙眼禁閉的人兒,有些無奈。
“都好?!?p>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無論是生是死,都好。”
南之搖了搖頭,不懂,她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不懂沒關系,但是我向你承諾,終有一天,你會看見Letter組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彼闶悄闶藲q,遲來的禮物。
可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南之不但心里有問號,“你為什么要幫我除掉Letter組織?”
人家與你無冤無仇。
他正言:“因為你!”
弱勢曾經
第一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