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笙的耳朵根迅速的紅了,忙甩開小柳若,慌張道:“身為女子,你怎的如此不知羞?!?p> 小柳若盯著小沐笙,越看越覺得好看,稚嫩的唇脫口道:“這有什么羞不羞的,娘親說了,如果哪天看我若看到長得好看的男子或者想欺負的男子就讓他做我夫君,你兩個都占了呀。你做我夫君,我就可以天天欺負你了?!毙×羯瞪档男χ?,應該在幻想著自己欺負他的樣子。
“哼,無聊。”小沐笙甩了甩袖子,丟下柳若往前廳快步走去,險些絆倒。
小柳若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哈哈笑著,沖著小沐笙的背影喊道:“你不答應我就天天纏著你?!?p> 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柳若心想:早晚有一天會答應的吧。
這是柳若和秦沐笙的初遇,也是時機剛好,最天真的柳若遇到了最青澀的秦沐笙。
上天似乎嫉妒這兩人的天真無邪,便想費盡心思的分開這兩人。
忽然,情景急轉(zhuǎn)。
此時應該是秦沐笙要前往木倉山求學。
城門外,八歲的柳若緊緊地拽著十二歲的秦沐笙,青澀的臉上掛滿了淚水。柳若抽搭著鼻子,可憐兮兮的望著秦沐笙道:“笙哥哥,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做我夫君,嗚嗚嗚~”
秦沐笙拿手輕輕地為柳若擦淚,一邊笑著安慰道:“若若乖,笙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p> “很快有多快,嗚嗚嗚~”
“等若若長成大姑娘,笙哥哥就回來了。”
“那我長快一點,笙哥哥早點回來娶我,好不好?”柳若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的少年,言語中好似帶著乞求。
秦沐笙摸了摸她的腦袋,神色認真的看著柳若,溫柔道:“好,那若若等笙哥哥回來好不好?等若若屋前的梅花開到第五次,笙哥哥就回來了,好不好?”
“五次,好,那我數(shù)著,你要說話算數(shù)。”
“算數(shù)。”
直到柳若不舍地松開了被她攥成一團的衣袖,秦沐笙逃也似的上了馬車。他不敢撩起車簾再看柳若一眼,他害怕,怕自己反悔了,畢竟和柳若在一起三年了,早已習慣了有她在的日子。
“駕!”馬車向前方飛馳。
柳若在后面拼命地追著,喊著,一個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沾了一身雪。眼見著馬車離自己越來越遠,柳若哇哇的哭成淚人。
城外,一片白茫茫,沒有了馬車,只有柳若一人坐在雪地上,粉粉的一團。
情景再次轉(zhuǎn)換
天空蒙著一層灰,整個柳府卻被一片熱鬧的氣氛包裹。今天我們曾經(jīng)的江湖女羅剎—柳夫人,剛為柳家誕下了一位小少爺。
柳若已經(jīng)出落得越發(fā)標致,這是13歲的柳若。還未完全長開,頭頂?shù)囊粚F子也變成了少女的雙平髻。一對柳葉眉懸于那一雙靈動的桃花眼之上,一點朱唇在那秀巧的鼻子下微嘟。一雙柔夷托著兩腮。
柳若坐在自己屋前的門檻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屋檐下的梅花叢,一襲淡紫色長裙隨意地垂在地上,好似也看到了主人眼里的笑意。
梅花叢的梅花已經(jīng)長出了花苞,自秦沐笙走后,柳若幾乎每天傍晚都要蹲在門前看梅花,有時一看就是一個時辰。
五年之期快要到了,柳若心想,笙哥哥快回來了吧。嘴角裂開一抹笑意,想藏都藏不住。
剛?cè)胍?,歸于寂靜的院子中傳來幾聲“咘咕”,隨即,一群黑衣人在一個守門小童的接應下悄悄地進了柳府。
那小童對著領頭的黑衣人道:“今日夜簌靈剛剛產(chǎn)子,必是元氣大傷,僅柳巖一人不足為懼。錯過今晚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p> “哼,今晚我就要血洗他柳家上下,以報我家破人亡之仇。”那黑衣人咬牙道。眼中滿滿的恨意。
領頭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其余人便四散開來。一場屠殺剛剛開始。
一身男裝的柳若在街上無聊的閑逛,右手一柄折扇前后微微扇動,左手提著一壺桃花釀。來到家門口,柳若像往常一樣學了兩聲狗叫,卻不見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自己開門。漸漸等的不耐煩地柳若把扇子和酒別在腰間,準備爬墻進去。
墻內(nèi),一群丫鬟小廝以及侍衛(wèi)的尸體堆疊出一座座小山,尸山旁單獨放著四具尸體,一具尸體懷中躺著一個啼哭的嬰兒。除了那個毫發(fā)無傷的嬰兒,四具尸體的尸身無不被刀劍捅的千瘡百孔,只有頭部被保留的完好。血仍在汩汩的往外淌,流到了一旁的水池內(nèi),將水池染成了紅色。
“老大,還差一個?!币晃磺妩c尸體的黑衣人道。
“誰?”
“柳若,柳巖的小女兒。”
“去找,別讓她跑了?!鳖I頭人吩咐道。
“是?!币蝗汉谝氯宿D(zhuǎn)身離開了。
那黑衣人,看著眼前的尸堆,眼中泛起陰森的笑意,猶如魔鬼般露出著他那鮮血淋漓的獠牙。“燒了吧。”
“那這個孩子?!币粋€黑衣人指了指那啼哭的嬰兒。
“燒。”猶如死神般,無情地聲音判定了所有人的結(jié)局。
柳若趴在墻頭,看著火中父母姐姐的尸體,聽著火中光剛出生的弟弟漸漸沒了聲響,眼眸被火染成紅色,眸中岑滿了淚,充斥著波濤洶涌的恨意,牙關緊咬著,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扒著墻的手緊緊地攥著墻上的石頭,鮮血順著指縫滲到墻內(nèi)。
“哈哈哈哈,夜簌靈,你當日殺我父母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我陸廷今日就拿你全家性命以祭我父母在天之靈。”黑衣人看著火堆中的尸體,眸中一片瘋狂。
“陸廷,你等著,我柳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柳若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柳若一路西逃,天上漸漸飄下幾片雪花。一個破舊的樹洞里,衣衫襤褸的柳若蜷縮著被凍的紫紅的身子,望著外面愈下愈大的雪,眼中的淚再也攔不住了。
爹,娘,阿姊,若若不孝,若若對不起你們,若若沒有保護好弟弟,也不能給你們報仇。爹,娘,你們帶若若一起走吧,若若自己一個人好害怕。
情景又變
尋城街上,一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小乞丐瘋狂的跑著,后面追著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看那男子手里拿著一根長棍,只叫嚷著:“小賊,站住?!?p> 忽然,那乞丐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男子不一會兒追了上來,看著地上趴著的乞丐,直接掄起棍子往那乞丐身上招呼,一邊惡狠狠地喊道:“叫你偷吃,叫你偷吃?!敝钡酱蚶哿?,才沖著那乞丐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了。
那小乞丐顫抖著勉強的坐起身子,也不管那周圍指指點點圍觀的路人,從懷中掏出被壓的變了形的饅頭大口的往嘴里塞著,被噎到了便捂著嘴巴咳嗽幾聲,生怕嘴里的饅頭掉出來。
這乞丐便是柳若,只是此刻的柳若蓬頭垢面,絲毫不見了大家小姐的氣質(zhì),甚至男女莫變。此時,據(jù)柳府滅門已過了大半年。
夜里,
柳若顫顫巍巍地來到半年來一直居住的破廟,坐在破舊的草席子上,身上蓋著不是在哪撿的破衣服,半倚著廟中的柱子,眼眸透過破敗的窗戶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空中那一輪殘月。
想哭嗎?想的吧。為什么不哭呢?淚啊,早就流盡了。
柳若拿起旁邊的干枯的梅花枝,緊緊地抱在懷里。心中一陣苦痛:笙哥哥,你給我種的梅花都死了,你怎么還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若若不能再等你了,得去做要做的事了。
沒有人聽得見她的心聲,回應她的只有呼呼的風聲,仿佛在為這個少女的不幸哽咽。
易安九界
我們女主快要強大起來嘍,但強大之前還是要經(jīng)歷一番磨練的。陽光總在風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