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一段幽靜的時光
說起臉長。
我說，臉長的男人，有點那個。
“哪個？”他說，“你說話總是在關鍵地方，省略?！必焸涞恼Z氣飄了過來。
我說，“就是在背后，使壞。我只是聽人說，并不是真的那么認為，也是說說?！?p> 他說，“歷史上的某位大人物，臉就很長，不是一般的長?！?p> “你是說，朱……”我說。
“朱元璋”，他接過來，“不過，他對下屬挺狠的。剝皮，也只有他才能發(fā)明?！?p> ”女人，有什么版本，比如臉長的。”他接著問。
我說，“沒有，只有針對男人的?！?p> 他說，“女人臉長，會刻薄，特別是顴骨高的，臉瘦的。那些美劇中的巫婆都是。”
我說，“你是在說我嗎，我的臉很瘦?！?p> “你的臉還不是瘦的，有那種很瘦的。”一轉頭，他說，“怎么，我一說什么，你就聯(lián)想到你?！?p> 呵呵，聽著有意。
我想起我討厭的某人來。我說，“那，那個誰呢？”
他說，“她那是瓜子臉。”
要踢死一條狗的沖動。
我說，“不想跟你聊了，句號。”
有些氣憤。
他的審美觀，被狗踢了？
什么瓜子臉，冬瓜臉吧。
…………
單位要補休。
同事們都爭搶著盡快休，他卻慢悠悠的選了本月的最后三天。
有同事給他說，現(xiàn)在剛月初，離月底相離太遠，到時候，有可能有公事，休不了。
他說，大不了少休一天，沒事。
事實情況，朝著他的烏鴉嘴的方向發(fā)展。
月末，有了新的任務，要紅歌排練。
這正是他要休假的日子。
我笑中含悲。
排練時，看到了他的背影。
有點幸災樂禍。
看你怎么休？
回到辦公室，在他進屋的一瞬間，我看到他滿臉的堆笑。
好像好久之前的壞笑。
我對他說，“看到你就想笑?！?p> 他說，“我分開休多好啊，省得工作堆在一起，你一個人忙不過來?！?p> 他真的是這樣想的？還是找新的說辭？
我聽了，卻有一些暖暖的感覺。
我點點頭。
他說，你想想你之前長時間請假的時候，我是什么個狀態(tài)吧。
什么個狀態(tài)，焦頭爛額還是寂寞難耐？
忽然對之前請了那么長久的假，感到一絲歉意。
“我是不得已“，我悠悠地說。
他好像沒聽見，我也不愿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過了許久。
他說，”你有事嗎？“
我問什么事。
他說，”還是休今天和明天吧?！?p> 我驚呀地抬起眼睛：”今天已經(jīng)被狗啃半天了，剩下的半個天你也休？你還不如往后延兩天。”
他說，“領導說，7月份原則上不休，若延到7月的話，還要找領導批。休個假更麻煩”。
他說，“把我送到銀行的地方，然后坐車回家?！?p> 我說，“嗯，你還是休這兩天吧”。
我雖然不愿出門，嘴里卻說好的。
銀行在十字路口。有紅綠燈。無法停車。
在離路口還有一段距離時，我停下。
他下車，大步加小步的向前小跑著。
我扭頭去看來往的車輛。
我為什么沒有駐足于他的背影，而是，他走了，我便扭頭了。
我心里，總有一個悲劇感。
他，也許會像今天的結局一樣，他離開了，從此便沒有了下文。
所有的惆悵，相思，懷念，都隨著一個類似今天的背影，埋葬……
…………
食堂的廚師，是三個大姨。
手藝和我差不多。
說是家常菜，真的很家常。
有些個菜還沒我做的好吃。
我對飯菜不怎么講究，對我來說，能吃飽就行。
菜若不好吃，就當減肥好了。
那天的菜，卻異常的難吃，我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
而且，吃得一肚子不舒服。
有些沒吃飽，沒吃飽也不愿多吃了，實在是難以下咽。
能做出如此難以下咽的菜，也是一種水平。
真是糟蹋食材。
回辦公室。
剛一坐下，他便來了一句，今天的飯，嘴里能蛋出個鳥來。
我有些懵，似乎是罵人的話，但是在罵誰呢，罵菜嗎，用鳥來罵菜？
實在忍不住，便問，蛋出個鳥，是什么意思？
我聽到了他鄙視的聲音。
他意思是，你竟然不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
“《水滸傳》看過吧，這是魯智深的話?！彼f。
是的，我知道魯智深愛說什么什么鳥，但是，真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我問，“蛋出個鳥是雞蛋的蛋嗎？”
他說，“看樣是真的不知道。等你好友來，給你們科普一下?！?p> 他說的那個好友，是我的大美女同事。
頭一轉，他接著說，“這么難吃的菜，她怎么還沒吃完，在底下吃個啥？”
我說，“你想她，可以打電話讓她上來?！?p> 他說，“聽著怎么這么酸呢?！?p> 他臉上泛起壞笑。
他是說醋吧。
他自以為有人吃醋了。
其實，我還真沒有醋的意思，只是想開個玩笑。
大美女終于上來。
他問她，“‘你知道’嘴里蛋出個鳥‘是什么意思嗎？”
“什么意思？”好友問。
“看樣子，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常識，應該都知道啊?！彼唤?。
也許在男人堆里，是常識。
魯智深，本來就離女人們很遠。
一天中午，大美女又來玩。
他從抽屜里拿出巧克力。給她一塊，給我一塊。
剛吃過飯，我并不怎么想吃。
忽而又想到，什么意思，她不來，你也不拿出來吃，她一來，你便拿出來。是因為要給她吃，才給我吃？
我扔回去，說，“怎么不早給我吃，才給我吃，不吃。”
“你們吃吧，我走了?！绷粝逻@句話，我去了宿舍。
留下她和他在辦公室里。
下午到辦公室剛坐下，他又把巧克力拋過來。
說，“給你吃一塊吧?！?p> 中午巧克力故事的續(xù)集。
我拿著巧克力，說，“你為什么非要我吃巧克力呢。”
他說，“不吃你就扔過來吧?！?p> 似乎有些生氣。
我?guī)缀蹙鸵舆^去，轉念一想，算了吧，真扔過去了，又以為我怎么怎么了，再生什么誤會。
我把巧克力扔進抽屜里。然后不語。
兩個人的沉默。
第一次，因為大美女，不愉快的記憶。